我转头看向墨渐离：“老墨你的意思是，超自然调查局与九幽殿表面上水火不容，实则暗中勾结？”
墨渐离笑了笑：“这不是明摆着了嘛，如果他们不是相互勾结，九幽殿的人怎么会又回到龟背山了呢。”
听了墨渐离所说，我想到了沈万青曾经提及过的超自然调查局华南区负责人——钟云霄，难道说他其实是九幽殿的成员？
我正琢磨着，墨渐离冲我问道：“小师叔，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应该问袁老前辈打算怎么处理吧。”
我抬头看向袁守节。
袁守节说道：“交给你们了，你们应该有话要问他。”
“这倒是，我先跟他聊聊。”
我蹲下身子，先是用手探了一下曹顺的颈脉，确定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便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别睡了，醒醒！”
片刻过后，曹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袁守节，他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眼神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一张嘴，我才注意到他的牙居然都已经掉光了，满嘴都是血污。
这状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转头冲袁守节问道：“袁老前辈，他这牙是怎么回事？”
“我拔的。”
“合着他咬你了？”
“没有，但他曾经拔过我一颗牙。”
原来是这样。
我转头看向曹顺，说道：“这就叫以牙还牙，得罪袁老前辈，这就是下场。”
曹顺开口说话了，他声音打着哆嗦，语气惊恐地说道：“许……许先生，求求您，把……把我交给警察吧。”
听他这么说，我不免有些惊讶，因为我和墨渐离是蒙着脸的。他压根没看到我的模样，却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我问道。
曹顺回答：“能……能不惧这……这位袁老前辈的，除了许先生您之外，还能有谁呢。”
“那倒是。”
对方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我摘下了口罩，直截了当冲曹顺问道：“龟背山是你们的老巢？”
“是……，不，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我就是个司机，我……我不知道。”
“司机？”
我冷冷说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和你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说完站起身来，转头对袁守节说道：“袁老前辈，还是交给您处理吧，您慢慢玩。”
曹顺一听，急忙喊道：“许先生，许大师，您……您不能不管啊，他……他是僵尸，您……您怎么能与僵尸为伍。”
“袁老前辈是僵尸没错，但至少他还有人性，至于你，虽然披着一张人皮，但却毫无人性，不但加入邪恶组织，而且还毒死了你师父，简直罪大恶极。”
“是，是，我该死，您……您把我送去警局，该……该死刑死刑，我……我都认。或者你直接把我杀了，我求求您，不……不要把我交给这个魔头处置。”
曹顺苦苦哀求，这让我感到惊讶。
以我对九幽殿的了解，他们的成员可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因为他们相信，就算死了，灵魂还能继续存在，甚至继续修行。
所以他们认为死亡反而是一种升华。
有这种心态的人，自然不可能畏惧死亡。
但曹顺却显得十分畏惧，不过他不是怕死，而且畏惧袁守节。
那么袁守节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够让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畏惧成这样子。
我有些好奇地冲袁守节问道：“袁老前辈，您对他做什么啦？”
“以牙还牙。”袁守节回答地言简意赅。
“那很合理，您继续。”
曹顺听我这么说，顿时便急了：“许大师，求求您，别……别扔下我。”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毫无价值，我凭什么帮你。”
“我……我说！”
“你要说什么？”
“我可以告诉您想知道的，我只有一个条件，让我死个痛快。”
这家伙宁愿死，也不想再受袁守节的折磨了。
我看了袁守节一眼，说道：“行，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可以帮你向袁老前辈求情。”
“谢……谢谢。”
“第一个问题，咱们继续聊龟背山，那儿到底是不是你们九幽殿的老巢？”
墨渐离补充道：“或者说秘密基地。”
这回曹顺没再隐瞒，他点了点头，回答道：“是，那儿是我们一处十分重要的基地。”
“但据我所知，不久前超自然调查局已经查封了龟背山，你们怎么又回去了呢？”
“查封不过是做做样子，超自然调查局里有我们的人。”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
我立刻追问：“这个人是谁？”
“这个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超自然调查局里有不小的权力。”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是真不知道啊，我跟你说了这些，反正都是一死，还有什么不想说的。”
墨渐离凑近我耳畔说道：“小师叔，我觉得他没撒谎，像这种高级别的内鬼，以他的身份不应该知道。”
我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谍战片里的王牌间谍往往只有一个上线和少数高层才知晓其身份，如果随便一个人就知道隐藏在超自然调查局里的内鬼是谁，这人肯定活不到现在。
我没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袁老前辈说你们当中有一个很厉害的家伙，甚至比袁老前辈还要厉害，这家伙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宗主。”
“宗主？”
“对，他的能力非常强大，能够变作任何一个人，而且拥有不死之身，没有人能够杀死他。”
提到“宗主”，曹顺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
墨渐离却并不相信，说道：“你怎么不说你们宗主是一位神仙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可以被称之为仙，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这位宗主的地位很高吗？”我又问。
“当然。”
“如果是龙云海与之相比呢？”
“宗主代冥王统领一切事物，龙云海自然也在宗主的领导之下。”
“那鬼先生呢？鬼先生也归你们宗主管吗？”墨渐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