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被搂得喘不过来气。
她现在只想下床去透透气,闷在屋里都快憋死了。
又不是坐月子,何至于此?
她小手推着战澈的胸膛,“王爷不去前厅看一看吗?毕竟是秦老夫人……”
战澈才不管什么秦老夫人还是杨老夫人呢,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在他眼里也没有沈轻重要。
大手紧紧环着她的细腰,手指的位置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直笑着。
“前厅有母妃在,咱们都不必去!”
沈轻又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我想去看看,这里……实在太闷了!”
战澈很是认真,“可你需要静养!”
沈轻立刻摇头道,“王爷,要是让我一直这样躺着静养,我真的会憋出病的,你放心,我会格外小心,但我真的不想一直憋在房间里!”
她眨巴着大眼睛,声音柔软好听,撒娇道,“我知道你跟太妃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腹中的孩子好,可是,真的太闷了,而且,若是孕期不活动的话,生孩子的时候也会很艰难,反而不好!”
“是吗?”战澈眉心皱了皱,唇线一时紧绷。
沈轻立刻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何嬷嬷!”
何嬷嬷正好端来了孕妇害口爱吃的蜜饯,闻言笑了笑道,“王妃说的是真的,这女人怀了孩子,也的确不能光躺着不动!”
“若是不动,到了最后生的时候,那才真的艰难!”
何嬷嬷笑眯眯地跟战澈说,“这前三个月的确需要谨慎些,但也不必过分谨慎,只要不乱蹦乱跳,只要不生气,不悲伤,定然不会有事情的!”
听了何嬷嬷的话,战澈紧绷的唇线也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没有任何经验,心里也的确很担心。
“王爷,你放心,我真的会小心谨慎!”沈轻又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眨眼的样子,像个小可怜一样。
战澈的心,也跟着慢慢软了。
他松开了手,同时又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王爷放心吧!”
她笑着拉住了战澈的大手,“走,咱们去前厅看看去!毕竟秦老夫人是阁老的夫人,总要去见一见的!”
她其实就是想去看看,秦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在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正说完,黑岩突然来禀报,“王爷,三殿下来了,在书房等着您!”
一听战凌来了,战澈眼底顿时沉了一下。
他来干什么?
这几日,战凌已经来王府好几次了,每一次战澈都闭门不见。
“明日就要出发去东胡了,他来找你干什么?”沈轻眼眸也沉了一下。
黑岩摇摇头,“三殿下没说明来意,只是说有很要紧的事情想要见一见王爷……”
“要紧事情?”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情?”
眼眸一沉,拂袖道,“去,告诉他,就说本王要陪着王妃吗,没空……”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雪柳急切的声音,“殿下,您不能硬闯,这里可是女眷住的后院……”
“我要见皇叔!”
战凌已经闯了进来。
“皇叔……”战凌上前拱手。
战澈眉心冷了三分,“这是本王的后院,你也要硬闯?”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顾了。
沈轻看向战凌,自从跟沈惜月成亲以后,战凌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当初好歹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几个皇子中,他的皮囊是最好看的,因此深受京城里贵女们的喜爱。
可如今再看过去,短短几个月,一张脸竟然苍老了许多,皮肤也暗黄无光,一张脸再也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显得疲惫又满是戾气。
所以,日子怎么能跟谁过都一样呢?
好的婚姻是滋补,好的另一半更是能让人年轻跟成长。
不好的婚姻则是消耗,不好的另一半,更是会吸走你的精气神,让你日复一日陷入痛苦之中……
当然,这也是战凌应得的。
他从一开始跟沈惜月在一起的动机就不好……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我知道硬闯宅院是我的不对,可是……”
战凌抬眸看着战澈,一双眼睛很是疲惫无奈,“我跟二哥明日就要出征东胡了,这是我第一次出征这么远的地方,我实在没有任何把握,只是想跟皇叔您聊一聊!”
“您去了东胡那么多次,定然有经验!”
战凌声音很是苦闷,“侄儿此番来拜访,只是想请叔叔指点一二,并无其他想法……”
咦?
这是战凌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不是向来心高气傲,怎会突然说出这些放下身段的话呢?
不对不对,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沈轻心里生出了一丝丝警惕。
战凌又可怜巴巴道,“此番去东胡,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父皇又突然驾崩,我们兄弟几人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皇叔您了……”
“您是我们的长辈,若您都不肯为我们指点迷津,那还有谁能帮我们?”
战澈的瞳孔,慢慢缩在了一起。
战凌又说,“还请皇叔帮帮忙,我也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东胡的情况,这样上了战场,也能有些把握……”
“毕竟,侄儿也不想死在战场上!”他眼圈红了一下,竟然跪在了地上。
“还请皇叔赐教!”
沈轻顿时皱了眉头。
这家伙,竟然还学会了卖惨示弱,用亲情来绑架战澈。
要是没鬼才奇了怪呢!
说不定,这背后就有沈惜月的怂恿。
这些日子沈惜月都没怎么出来过,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倒也可以顺藤摸瓜试探试探。
她轻轻推了推战澈的胳膊,“王爷,看来三殿下的确是遇到困难了,您毕竟是皇叔,要不……帮帮他?”
她冲战澈眨了眨眼睛。
战澈眉头拧了一下,半晌才道,“好,你起来说话!”
“我怕打扰王妃静养!”战凌立刻道,“明日出征,不知今晚皇叔愿不愿意为侄儿饯行?”
“饯行?”战澈顿时皱了眉头,“想要本王如何给你饯行?”
战澈也听出来战凌另有目的了。
这个蠢货……
他倒是也想看看,战凌还有什么愚蠢的招数没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