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和周彤赶紧盛饭往正堂和院外送,沈家的正堂再大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同时用饭,京市来的专家都是在院外的石桌上吃饭。
“徐老厉害,今儿早饭蒸了肉包子,您口味刁钻,给提提意见看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没有。”
“染丫头的厨艺可是没得挑,老夫就惦记着这口吃食,哪敢提什么意见。”
徐老开着玩笑,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而摆架子。
“徐老,药厂完工,接下来就是安装设备,可都制造完了?”
一段时间没回来,很多事她都还没来得及问进度,眼看药厂完工可以生产了,设备不知道制造出来了没。
“那还用说,老宋亲自监督进度,早就让机械厂根据你提供的图纸生产完了,就等着药厂建成安装呢。”
说到药厂即将投产,徐老比谁都高兴,如果真像之前说的那样能生产出那么有效的药丸,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那就好,您再辛苦几天。”
“可担不得辛苦,能亲眼看着药厂建成投产,老夫这辈子也值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徐老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院外吃早饭,生怕去晚一步,饭就被那些大胃王们给吃没了。
刚来沈家村时那些技术员还满腹牢骚,想赶紧回京,离开这个穷乡僻壤。
现在所有人都对此只字不提,恨不能驻守在这里。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沈家村不仅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事烦心,吃得更是比在京市好上数倍。
顿顿有肉,想吃多少吃多少,没人嫌他们饭量大,味道更是美味,这么好的待遇要是再闹腾着回京就是傻子了。
早饭过后,沈单染跟着徐老去了药厂查看进度,当看到宏伟的建筑出现在面前时沈单染都忍不住惊讶,比她料想的还好。
走进药厂,整洁的车间丝毫不比前世差,全都是严格按照她提供的图纸施工设计,没有丝毫改动,这是最让她满意的地方。
而且现在没有人敢偷工减料,全都是实打实的用料,厂房里面还设计了污水处理站,所有污水经过处理后全部回用,不外排,这样就避免了土壤污染的隐患。
沈单染在药厂内仔细检查一遍,每一处都远超心理预期,对徐老更加钦佩。
“沈同志,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老夫都是按照你给的图纸让工人施工的。”
徐老看向沈单染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恭敬之意。
谁能想到一个只上过几年学的农村姑娘会懂得这么多,还有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荣养丸,直到现在都没猜到药方是什么。
“没有了,徐老和工人们做得都很好,超乎我的想象,对了,旁边那个小库房预留出来做另一条药物生产线的厂房。”
沈单染拿起图纸,指了指药厂西南角原本设计用来做仓库的地方,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个圈。
“沈同志还打算生产别的药?”
徐老怔了怔,满脸期待。
“对,听我丈夫说南边边境不太平,那边气候湿热毒蛇虫蚁遍野,咱们的战士很多都是北方过去的,应对经验不足,难免被毒蛇虫蚁咬伤,这个小库房就专门生产抗毒虫蛇蚁的药物。”
沈单染还记得顾岂言之前跟她说过的事,本来就答应他要改进万毒枯的配方,无偿援助药物,这次正好单开一条生产线为军中提供药物。
“什么药?”
作为跟药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中医,徐老从未听说过同时具有抗毒虫蛇蚁的药,一般都是中什么毒用什么药。
“这个到时候我会把药方上交,药厂只负责生产。”
知道徐老只是出于本能才打听的,为了谨慎起见,沈单染没有多说。
“是我大意了,不该打听这么多,沈同志虚怀若谷,让老夫佩服。”
徐老突然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不敢再打听。
得知沈同志要把药方上交给国家,对她更是多了股敬佩之意。
别说年轻人,就是他活了这大半辈子,都做不到能像人家小姑娘这般大气。
“徐老客气,不过就是增加条生产线的事。”
“沈同志怕是不知道这条生产线能挽救多少战士的生命,老夫对南方边境的事略有耳闻,很多战士牺牲并不是因为受伤过重无法抢救,而是被不知名字的毒虫蛇蚁咬伤,找不到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情况确实急迫,我再画几张设备图纸给宋伯伯发过去,让他催促机械厂加班加点制造出来,这样药物能更早生产出来。”
“好,就听沈同志的,老夫跟上面还有几分话语权,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
徐老从来不是假公济私的人,但如果对方是沈同志,他愿意破例。
“暂时不用麻烦您,等以后有需要再麻烦您,不会客气的。”
无意间又多了座靠山,沈单染很高兴。
药厂完工那天,十里八村都轰动了,人人都知道沈家村出了个能人,把药厂建在了村后的大青山下,全都涌向沈家村讨彩头。
沈单染早就有所准备,让人提前准备了糖果、糕点、窝窝头、蜜角、装着一块钱巨资的红包站在药厂门口的门楼顶上往下洒。
宋父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前往沈家村,药厂是他的心血,也事关宋家能否在医药领域占有一席之地的关键。
此事兹大,上面非常重视,派宋父率领卫生部的领导专家赶往沈家村参加药厂开业剪彩仪式。
此时已经怀孕三个月的顾雅慈也跟着丈夫宋穆堂乘车赶往沈家村,连带自己的儿子宋允琛也一同带上。
在京市这段时间,她实在是过得太过无聊,不如沈家村开心自在。
宋穆堂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趁药厂建成即将投产,索性带着妻儿一同前往沈家村参加剪彩仪式,顺便在那里住段时间。
其实不止妻子不喜欢待在京市,自从上次从沈家村回来,他也觉得京市的生活有些无趣,最重要的是吃不到沈家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