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曹温茂一口气没上来，被茶水呛得直咳嗽，咳到满脸通红才堪堪平复下来。
蓝茉莉嫌弃地给他扔过去一片纸巾。
曹温茂囫囵擦了擦嘴，双眼瞪着云栀瞪得老大，“云丫头，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同意？你同意参加节目了？！”
云栀默默地往后挪了挪躲开他喷出来的茶水，小脸绷得更紧，却连话都不想说了，只点了点头。
若是换了从前，曹温茂早就怼她两句了。
可这时他却被任务完成的惊喜砸昏了头，顾不得那些，只连忙抢过文件往后翻了几页，推回去手指戳着几行字。
“云丫头你看好了，一旦答应录制，那就必须配合节目组录制至少十二期的节目，甚至随时有可能配合上面，录制更多期，你确定你可以吗？还有片酬……肯定是比不上娱乐圈那些明星艺人动辄几百上千万，你确定你同意？”
面对他的疑问，云栀只淡淡地掀了掀眼皮。
“你给我找的那个玄术大学，不是说让我挂名不用去上学吗？闲着也是闲着。”
顿了顿，她的眼中终于带了点情绪，是一丝淡淡的疑惑。
“至于片酬，几百上千万，很多吗？”
对上她那双干净无辜到欠揍的眼神，每个月都领着死工资的曹温茂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这臭丫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找个豪门老总接个单子就入账那么多！别说上千万了，你叔我这辈子的工资加一起，都没几百万！”
听到这儿，云栀眨眨眼，脱口而出，“这么穷？”
“你！”
曹温茂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半晌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笑容比哭都要狰狞，“算了算了，今天有求于你，算了算了。”
说完，他话音一转。
“既然你已经同意了，那你就签好文件，一式两份，我把其中一份寄回到上面。之后具体的录制时间、节目、以及合作嘉宾，我会再通知你。”
云栀没有异议，很快便签好了文件推回去。
“对了。”曹温茂满意地看着文件落款，开口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节目负责人你还认识。”
云栀并不好奇，可见他双眼锃亮盯着自己，满脸写着期待自己搭茬的模样，额头一抽，还是开口接话问道。
“谁？”
曹温茂舒坦了。
“岑沧。”
“……”
回家的路上，蓝茉莉不解地飘在车子里。
“栀栀，你为什么答应那老小子去录节目？你也不像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啊。难不成，还真是看在那老小子对你不错的份上？”
仅仅一个会面的功夫，差点把蓝茉莉打得魂飞魄散的曹温茂就上了她心头的头等黑名单。
当着他的面还忌讳着装鹌鹑，转头就叫起了老小子。
面对她的疑问，云栀垂眸，并未否定。
“曹叔的确待我很好。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
蓝茉莉一听不全是因为曹温茂，顿时舒坦了。
连忙追问道，“什么原因？”
云栀闭眼假寐，对这个问题并未回答。
只是，她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在不住地摩挲着被符纸压制着的黑色三角旗帜。
赫然是上一次，在水岗村那次，从那个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手上夺来的、气息中带着她师父血肉的黑色经幡。
她不清楚这面经幡的意义，是否意味着老头子性命绝于此旗。
但她更愿意相信，老头子一定还活着。
既然她找不到老头，那就换她站得更高，让老头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