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整,矢阳町警所一科第三审讯室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黑蛛”那张苍白而浮肿的脸上投下条状阴影。他双手被铐在审讯桌中央的金属环上,秃顶泛着油光,眼神却像困兽般焦躁地扫视着房间四角。牧风翔子坐在他正对面,神情如冰封湖面不动声色;小林凤雪丶高云苗子丶三水洋子分坐两侧,各自面前摊开电子记录板;中村一马与木田警部则立于墙边,一左一右如两尊沉默的门神。
“黑蛛”你本名藤原神佑义,牧风翔子用了识别系统并将电脑转向“黑蛛”,“黑蛛”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笑:“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撬开萨尔优音组织的大网?天真。”
牧风翔子没有接话,只是将一份刚打印出的加密账本摘要推到他面前。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与代号中,赫然标注着“新林西兰巷·海奇斯洛街·贝龙西卡路北侧700米·废置炼冶厂”。
藤原神佑义瞳孔骤缩,嘴角的冷笑僵住了。
“这个中转站,”牧风翔子声音平稳如常,“是你上周三亲自选址的。账本里写着“ANtcFE852,代号老手”——是看守代号,还是武器型号?”
藤原沉默数秒,忽然嗤笑:“老手?那是人。ANtcFE852是他入职萨尔优音组织时的武器,老手是其代号但枪法准得吓人。你们敢去老手他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炼冶厂的火”。”
高云苗子迅速在平板上调出矢阳町地理信息系统,定位坐标精准落在一片废弃工业区。三水洋子同步查询ANtcFE852武器编码,武侦总局数据库弹出匹配记录:佐伯隆山,62岁2558年退役,曾服役于陆上自卫队西部方面队特殊武器科,无犯罪记录,但三年前失踪户籍冻结。
“他不是普通看守。”木田警部低声道,“是战术级守卫。”
牧风翔子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九点四十分出发。小林丶高云丶三水,你们三人随我行动,携带FoEdKLp4126突击步枪;中村警部丶木田警部,使用柯尔特1911手枪,负责侧翼掩护与人员控制。目标:活捉佐伯隆山,缴获中转站全部物资。”
十分钟后,六人已在装备室完成武装。FoEdKLp4126是武侦总局最新列装的紧凑型突击步枪,枪身轻巧配备消音器与战术导轨,适合城市巷战与室内清剿。牧风翔子检查弹匣,确认30发9mm穿甲弹满装;小林凤雪调试枪载热成像仪;高云苗子将电子干扰器别在腰带;三水洋子则背负便携式数据捕获终端。
两辆无标识黑色SUV驶出矢阳町警所一升,沿矢阳町主干道向北疾驰。十点零七分,车队停在新林西兰巷入口。此处已无民居,只有锈蚀的铁轨丶坍塌的仓库与疯长的野草。贝龙西卡路北侧700米处,一座三层高的炼冶厂孤零零矗立,红砖外墙斑驳,烟囱断裂,像一具被遗忘的钢铁巨骸。
“热成像扫描。”牧风翔子低声下令。
小林凤雪举起枪瞄,屏幕显示:主楼一层有两个热源,二层一个,屋顶无活动迹象。其中一层西侧热源静止,符合“独眼老者”特征;东侧热源轻微移动,疑似巡逻。
“佐伯隆山在西侧控制室。”小林报告,“东侧是巡逻岗,但未持长武器,应为辅助守卫。”
中村一马皱眉:“炼冶厂结构复杂,内部有熔炉坑丶输送带丶升降机井,极易设伏。”
“我们分三组。”牧风翔子果断部署,“我带小林正面突入正门,直扑控制室;高云丶三水从东侧破窗,压制巡逻岗;中村警部丶木田警部绕后,封锁所有出口,防止佐伯逃脱。”
正门铁闸半锈,小林用液压钳无声剪断锁链。牧风翔子一脚踹开,枪口压低迅速闪入。厂房内昏暗潮湿,铁锈与机油味混杂。她贴墙推进,脚步轻如猫行。十米外控制室铁门虚掩,门缝透出微弱蓝光。
与此同时东侧窗户“哗啦”碎裂,高云苗子翻入,三水洋子紧随其后。巡逻守卫刚转身,便被高云一记肘击击晕,无声倒地。
控制室内佐伯隆山正坐在监控台前,独眼紧盯屏幕。他右腿微跛,但动作迅捷。察觉异动,他猛地拔出腰间ANtcFE852手枪却在抬枪瞬间,被牧风翔子的FoEdKLp4126枪口抵住太阳穴。
“武侦总局,放下武器。”她的声音冷如刀锋。
佐伯隆山喉结滚动,缓缓松开扳机。小林凤雪迅速上前,卸下他身上所有武器:ANtcFE852手枪丶战术匕首丶两枚闪光弹,以及挂在颈间的生物密钥卡。
“中转站物资在哪?”牧风翔子问。
佐伯隆山冷笑:“你们来晚了,“黑宴蜘”昨晚已转移核心物资。这里只剩些空箱和旧账。”
三水洋子已接入控制台,数据流飞速滚动。“他在说谎。”她抬头,“地下三层有未断电的冷藏舱,热成像显示内部有大量金属箱。”
牧风翔子眼神一凛:“带路。”
佐伯隆山被铐住双手,在枪口下引路至厂房深处。升降机井锈迹斑斑,但电力仍通。六人乘梯下行,抵达地下三层。厚重的合金门后,冷藏舱内整齐码放着数十个银色金属箱,箱体印有“GUdoxcI”与“矢阳时计”双重标识。
“宝石与手表的备用库存。”木田警部低声道,“他们打算分批洗白。”
三水洋子启动电子证据固定仪,数据线接入冷藏舱主控系统。屏幕跳出加密日志:最近一次操作记录为今日凌晨3:17,操作者代号“黑宴蜘”。
“他还在矢阳町。”中村一马眼神锐利,“而且知道我们会来。”
牧风翔子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冷藏舱角落的监控硬盘架上。“小林拷贝全部影像;高云检查箱体是否有追踪器;三水把日志同步回总局。”
十分钟后,所有证据封存完毕。佐伯隆山被押上地面,铐在SUV后座。晨雾早已散尽,阳光刺眼,照在炼冶厂残破的钢梁上,反射出冷冽的光。
回程途中,牧风翔子靠在车窗边,闭目养神。耳机里传来武侦总局内网提示音:““黑宴蜘”生物特征比对完成,疑似前金融稽查官峰藤伊义,2558年9月因洗钱案潜逃,现列为一级通缉。”
她睁开眼,望向远方天际线。
齿轮仍在转动,萨尔优音组织的网虽被撕开两角,但真正的高层核心一个藏在阴影中的第二组织高层“黑宴蜘”仍在逃,而下一次咬合必将更狠丶更准。
矢阳町的街道在车轮下飞速后退,六人的沉默中,只有无线电里偶尔传来调度指令的电流声。黑暗尚未终结,但光已悄然渗入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