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几本设计杂志，心思却不太集中。
门铃响起，她起身去开门，只见沈惜夭抱着女儿暖暖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有些扭捏的沈以泽。
“快进来，”姜眠侧身让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沈惜夭一边换鞋一边说：“邹隙带他爸妈去看新房了，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带这两个出来放放风。”她把怀里咿咿呀呀的暖暖往上托了托。
暖暖已经两个多月，白白嫩嫩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姜眠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蛋，“暖暖又长大了些。”
沈以泽默默地把带来的母婴包放在沙发旁，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手机低头玩着，但耳朵却悄悄竖着。
“是啊，现在可闹腾了，晚上总要醒好几次。”沈惜夭说着，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她把暖暖轻轻放在铺好的软垫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地毯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
姜眠去厨房倒了果汁过来，递给沈惜夭一杯，又看向沈以泽。
“以泽，喝果汁吗？”
沈以泽摇摇头，眼睛仍盯着手机屏幕。
“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沈惜夭喝了口果汁，无奈地笑笑。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
姜眠起身开门，这次是顾越昭，她单手抱着快一岁的贺小曦，另一只手拎着个大袋子。
“哟，今天这么热闹？”顾越昭笑着走进来，把袋子往地上一放，“给你们带了点刚出炉的曲奇。”
贺小曦看到垫子上的暖暖，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顾越昭把他放在暖暖旁边，两个小家伙互相看着，暖暖咧开没牙的嘴笑了。
“你看他俩，多可爱。”顾越昭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带孩子真是累死我了，比开一天会还累。”
沈惜夭深有同感地点头：“可不是嘛，尤其是晚上啊！”
三个女人开始聊起育儿经，从夜奶谈到辅食，从尿布疹聊到学步车。
姜眠虽然还没孩子，但也听得认真，偶尔插嘴问几句。
沈以泽始终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但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偷偷瞄向顾越昭。
聊了快半小时，顾越昭起身要去洗手间。
她刚走开，沈以泽突然抬起头，飞快地凑到姜眠和沈惜夭身边，小脸上带着难得的急切。
“姐，姜眠姐。”他压低声音，“能帮个忙吗？”
沈惜夭挑眉：“怎么了？你小子零花钱又花完了？”
“不是！”沈以泽急忙否认，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是…是我想请越昭姐帮个忙。”
姜眠和沈惜夭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好奇。
“什么忙？”姜眠问。
沈以泽扭捏了一下，声音更小了：“我们班有个女生，她特别喜欢鹿心，下个月她过生日，我想…嗯，我想请越昭姐帮忙要一张鹿心的签名照。”
他说完这话，耳根都红了，赶紧低下头。
沈惜夭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讨好女生了？”
“不是讨好！”沈以泽急得跺脚，“就是，就是普通同学而已，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不要乱猜。”
姜眠忍着笑，故意逗他：“普通同学这么上心啊？我记得你上次连同桌借块橡皮都不情愿呢。”
沈以泽张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这时顾越昭从洗手间回来，看到三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好奇地问：“聊什么呢这么神秘？”
沈惜夭朝沈以泽努努嘴：“我们家小少爷有事要求你。”
沈以泽紧张地看着顾越昭，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哦？”顾越昭在沙发上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好笑地看着他，“什么事啊，以泽小弟弟？”
沈以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越昭姐，那个，能…能帮我要一张鹿心的签名照吗？”
顾越昭眼睛一亮，身体前倾：“要鹿心的签名照？送给谁的呀？”
沈以泽的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吟：“就是一个同学而已。”
“女同学吧？”顾越昭促狭地笑道。
沈以泽低下头，默认了。
“哎呀，我们以泽长大了！”顾越昭拍手笑道，转头对沈惜夭说，“你看看，现在的小孩子，比我们那时候可强多了，都知道投其所好了。”
沈惜夭摇摇头，语气无奈中带着几分好笑：“臭小子，平时在家都没见他这么细心。”
姜眠也笑着补充：“刚才还强调是普通同学呢。”
沈以泽被三个姐姐调侃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不敢走，眼巴巴地望着顾越昭，等着她的答复。
顾越昭笑够了，才爽快地说：“行啊，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张签名照嘛，包在我身上，不过…”
她故意拖长音调，看着沈以泽瞬间紧张起来的小脸。
“你得告诉姐姐，那个女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
沈以泽结结巴巴地说：“她挺好的，她法语说得特别好，和我一起成了交流生，而且还会弹钢琴！”
“不错嘛，喜欢的还是才女。”顾越昭满意地点点头，“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不仅给你签名照，到时候再让鹿心录段生日祝福视频，保证让你那个女同学开心。”
沈以泽眼睛一下子亮了，惊喜地问：“真的吗？”
“你越昭姐什么时候骗过你？”顾越昭挑眉，“不过你得答应我，好好学习，别整天光想着这些。”
“我一定好好学习！”沈以泽连忙保证，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这时垫子上的贺小曦突然哭了起来，顾越昭赶紧把他抱起来哄着。
沈惜夭也把开始打哈欠的暖暖搂进怀里轻轻摇晃。
沈以泽达成目的，心满意足地退回角落，这次是真的专心玩手机了，嘴角还带着笑。
沈惜夭看着弟弟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对姜眠和顾越昭说：“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啊，以泽都知道为女同学费心思了。”
顾越昭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儿子，一边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说明咱们以泽小小年纪情商高，总比那些只会揪女生辫子的小男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