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得到的却是背叛，哪怕是个本来善良的人也要心灰意冷了。
可是能走到他现在的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善良的人。
顶多是一个为了自己的职责，心怀怜悯。
这样的人在他真的想要做好事的时候，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好事。
一旦他选择放弃心里那点信念，那么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没办法确定。
克维尔把书放在一旁，先抛开这些事情不想，等江荩真的见到了江桦的投影，会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不确定。
克维尔其实没怎么从旁人那里听到提起这个人。
就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又或者说是忌讳。
他们不敢让江荩听见关于江桦的议论。
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都死透了，也没必要说出来。
不过江桦这个心理扭曲的人肯定对待小时候的江荩不好。
不然的话，怎么会把江荩养成这样一个性格。
那应该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克维尔站起来来来回回转着走，如果说江荩真的很生气。
那他就想办法把那个投影的源头找到给拆了。
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他忽然想到一点，像江桦那样的人，留这么一个投影，在这个家里不可能没有什么目的。
或许在他死之前就已经算好会有今天这一幕，那他留这个投影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什么关心自己的晚辈，克维尔一个字也不信。
如果真的关心，也不会让江荩那么讨厌他。
还有霍兹林克，知不知道关于这个抖音的事情。
他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还是江桦曾经的学生。
克维尔，也不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知道很多东西，却选择隐瞒，克维尔不敢往后想。
按霍兹林克那么敏锐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家里奇怪的地方。
再加上除了他，没有人比他在江家待得更久，哪怕是江荩也没有。
或许这一切也有他的影子，他也蓄意隐瞒。
克维尔来来回回的走着，这些东西一旦有了第一个猜测，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如果从这个方面去想，很多事情也可以解释的通。
比如江荩为什么不知道那个投影的存在，比如霍兹林克坚持留在这里除了约定之外的理由。
也许霍兹林克一直在为江桦做事，帮助他架空了上一任元帅。
看着他死亡，又看着江荩走到现在的位置。
尽管这样，克维尔还是没有去想过霍兹林克害过他们。
在他的心里，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把霍兹林克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上辈子没有江荩关心他的时候都是霍兹林克在陪着他。
比起管家，他更像是体贴入微的亲人。
就在他来来回回晃悠的时候，猛然听见监控传出声音。
“你一个人在转悠什么？”
这声音是江荩？
克维尔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了一个小型机器人放在桌子上面。
机器人的眼睛亮着光对着他。
克维尔走了过去拿起了小机器人，这小东西在他拿到的时候还挣扎了两下。
“江荩？”
“嗯，是我。”
克维尔没想到江荩在这里放了个小机器人看他。
从这么一个小东西的里面传出江荩的声音，莫名有点萌。
“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围着沙发转圈？”
克维尔手里摆弄着机器人心想，还不是在思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能当着这么说出来。
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就不好了。
克维尔把小机器人举起来对着自己的脸说“我在想事情，你要是想见的话，晚上回来我就告诉你。”
“不过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对面半天没有说话，克维尔只能看见眼前一闪一闪的机器眼睛。
克维尔又贴近了一点，怎么回事，难道坏了？
“好。”
就在他以为不会发出声音的时候，对面给了回复。
克维尔有些疑惑，他怎么这么久才回复。
没一会儿就得到了答案。
“机器人眼睛的监控系统不是360度，只能看见正前方的东西。”
“你的脸上沾了东西。”
克维尔下意识摸了摸脸，什么都没有摸到。
但是听到这句话，他立马就走到卫生间去照了镜子。
镜子里面自己脸上什么都没有，江荩故意骗他的吧。
“什么都没有。”
克维尔又看了一遍，确定了自己脸上什么都没有。
“是什么都没有，真听话。”
克维尔擦脸的手僵了僵，竟然真的是在逗他玩。
他转过来小机器人，不满带着惊奇“没想到你竟然会骗我。”
换作以前，他根本想象不到江荩和他开这种玩笑。
难道这就是谈恋爱的魅力？
“不算骗，逗逗你开心。”
“我看你来回走着愁眉苦脸，现在怎么样。”
克维尔看着闪着光的机器人，这小机器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做工看起来挺粗糙。
而且好像有一定的年份。
能留在这里也许是对江荩而言重要的人吧。
不过，他先前愁眉苦脸，又不是为了他自己。
克维尔抱着机器人出去“这算什么，我看像是逗你开心吧。”
不过要是江荩高兴那他也高兴。
克维尔心里冒了个坏主意，他走到卧室把小机器人举起来。
确定了一下眼睛的位置“你要是想来安慰我的话，就来亲我的脸。”
克维尔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一个吻哄不开心就再加一个。”
不过这句话他也只是口嗨。
专门说给江荩看。
对面再次没了声音，再过一会儿，想起了叮叮当当的放东西的声音。
和有人小声的说话。
等到对面全部安静下来之后，江荩才开口。
“嗯，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的小机器人暗了下去。
看样子是掐断了连接。
克维尔也没多想，他把小机器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面。
就去补觉。
折腾一天，现在恢复精神，晚上还有事要做。
指不定要注意的东西更多。
睡着之前，克维尔迷迷糊糊的意识到他好像不知道江荩是在哪里和他说的话。
算了，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