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壬生优弥毫无情绪反应的回答：“你也很冒昧。”
来人的脸色立刻就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了。
但是壬生优弥看不到，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对着他。
“噗！”卖药郎没忍住，他别开头捂住嘴肩膀不停的抖动，好几秒后才控制住情绪，转头对着来人说：“抱歉。”
那人额头侧边冒出了青筋，他看了一眼卖药郎压制了自己的杀意，又转而看向了壬生优弥露出了一瞬间虚假的笑容后，还是控制不住冷脸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终于抛弃了那没用又虚假的温柔和慈悲了吗？”
壬生优弥皱眉，情绪一瞬间被调动了起来，但是很快又压制下去，至少这位来客并没有发现他的情绪变化。
“我假如你没有认错人，”壬生优弥的语依旧平缓，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身边已经出现了实体化的咒力。“那我想你来到我面前应该是做好了可能被消灭的准备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咒力汇成的丝线向着来客的方向刺过去。
可能是没有看到，也可能是看到了却不屑于躲避，优弥的那些丝线顺利的穿过对方的身体。
举着手的壬生优弥愣了一下，他勾了一下手指细细的感受着，“一，二，三，四……五？”
数到后来他甚至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那人露出了些许讥讽的笑声，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胸口前的丝线。“一个生命体内居然有五颗心脏？”
“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壬生优弥很快恢复平静。举起的手往回拉扯一下后也就放下了。“怪物罢了。”
“哼！”男人捂住胸口发出了略有些痛苦的闷哼声。身上多处有血痕爆出来。
壬生优弥再皱眉，手感不对。
他的咒力刚刚明明是绑住了男人体内的五颗心脏才对，怎么现在感觉逃走了三颗？
“真是厉害啊，就算是现在这个残废的模样，你也依旧不把我放在眼里。”男人咬着牙，看向壬生优弥的目光显得异常的愤怒。
在这个人陨落的消息过去差不多百年后，他听到了他重新转世回到这个世界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去见他一面就听说他被妖怪谋夺，陷入了妖怪和咒灵永恒的争抢中去。
前不久他听许久不见的某个家伙提起他悄悄脱离了那座城的消息，听说他已经可能回不去那边后就开始寻找他的踪迹。
要说理由，大概是想见见他狼狈的姿态，也站在他曾经如同站在世界之外的角度来回敬他。
没想到，就算是忘记了过去，就算是这样人不人的姿态，他也还是这样。
壬生优弥沉默。
壬生优弥疑惑。
壬生优弥皱眉。
“你让我把你看在眼里？”
壬生优弥觉得这个怪物无理取闹，并且脑子有问题。
这种认知诞生的那一刻，他甚至觉得不能对这个智障生气。
壬生优弥再伸出右手对着男人的方向用力的握了一下，才提步向他走去。
看到他那平静走来的姿态，男人惊了一瞬，下意识后退半步，身后传来剧烈的灼痛感。
他下意识回头张望，脸颊也出现同样的痛楚，随着他的动作身上多出现同样的痛楚，他的血肉也一片片的掉落。
他快速拉开和壬生优弥的距离，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就更多。
才一瞬间，他就已经被肢解，有一半的躯体被分割成了九百多块碎片，剩下一半的躯体还在支撑。
“嘛，我也玩腻了，还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吗？”
那个人曾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记忆深处，那一夜那个带着柔和笑容的身影与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小鬼重合。
就算已经转世，就算不记得了，那个人也还是这样，永远一副看不到自己的姿态。
对于生的渴望和曾对那个人的不甘驱使着男人按照某人教他的那样，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你还要这样自欺欺人浑浑噩噩的多久！”
壬生优弥的步伐依旧平稳的继续向他靠近着。
男人的呼吸好像都急促了几分，更是着急的喊出：“就任由百鬼座让继续代替你承担责罚直到灵魂泯灭吗！你的式神们的结果也不好吧！继续放任他们为你奔波消耗到死吗？富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壬生优弥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男人松了一口气，强大的恢复能力迅速的修复着他的身体，刚刚碎裂被分隔出去的血肉已经变成了灰烬，他此时依靠着自身强大的生命力，肉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恢复。
看到了没有再继续靠近，只是站在原地的壬生优弥他露出了一个略有几分嘲讽的笑意，“你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将这种虚伪到令人作呕的慈悲刻在灵魂里啊，那些人管他们做什么。”
壬生优弥抬起了手，脸上的五官看起来相比刚刚面无表情的模样绷紧了些，他用一种带着点可以被察觉不耐的语气说：“你一定要把得来不易的喘息用在废话上吗？”
男人立刻举起手阻止：“好了……”
他话都没有说完，那只挡起来的手就从他面前掉到了地上。
“你现在真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壬生优弥勾动手指，从他上齿开始的半个头颅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