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社区里燃起了篝火,人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有人把珍藏的粗粮馍拿出来分享,有人说起了自己末世前的家人。
今胜昔和周以存通过电台聊了很久,直到电池快耗尽,才依依不舍地结束通话。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周以存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杯热茶,是用基地自种的植物泡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今胜昔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暖意,她微微一笑:“想奶奶蒸的馒头,刚出锅的,又软又香,还想……我们刚躲进别墅的那会儿,就我们两个人,守着一扇破窗户,生怕外面有动静。”
周以存也笑了,靠在了望台的栏杆上:“是啊,那时候哪能想到,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能有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家。”
“因为我们没放弃。”
今胜昔望着远方的开拓队,声音平静却坚定,“不仅没放弃自己,也没放弃别人,更没放弃……希望。”
她想起末世初期,为了一块饼干就能大打出手的人。
想起那个在废墟里,接过她一块饼干,又悄悄塞给她一把野菜的老人。
想起老陈当初为了“找国家”,激动得拍桌子的模样。
想起远征路上,队员们互相搀扶着跨过断墙的场景。
想起刚到基地时,不同团体之间的摩擦,以及最后握手言和的瞬间——这些都是她一路走来的足迹,每一步都浸着汗和血,也闪着光。
仪式结束后,人们陆续散去,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为建设新世界而努力。
今胜昔也转身,走下了望台,汇入那忙碌而充满生机的人流之中。
她的背影坚定,步伐沉稳,有人路过时,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委员,去田里看看吗?今年的麦子长得特别好!”
今胜昔停下脚步,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却又带着力量:“好啊,一起去看看。”
“今委员,我们几个是新来的,只知道您的姓,不知道您的全名是?”
“我叫今胜昔——如今的今,胜利的胜,往昔的昔。”
今胜昔知道,重建的道路依然漫长,环境尚未恢复,未知的风险依旧存在,她的战斗远未结束。
但只要和千千万万不屈的人们一起,坚守秩序,团结一心,不忘文明之光,就一定能在这片废土之上,为子孙后代重建一片可以安居乐业的故土,这是今胜昔的信念,也是所有幸存者的希望。
……
《我叫今胜昔》片场,最后一场戏的灯光缓缓暗下。
导演尹临川盯着监视器,沉默了几秒,那紧绷了数月的面部线条终于柔和下来。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带着疲惫却无比清晰的喜悦:“卡!过了!我宣布,《我叫今胜昔》正式杀青!”
“哗——”
掌声和欢呼瞬间引爆了片场。
香槟开启的声响与人们的笑闹交织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场中央那位刚刚从“今胜昔”状态中抽离出来的主心骨——罗青英身上。
她穿着一身戏里后期磨得发白的工装,脸上还带着特意化出的疲惫妆,但那双眼睛,已从剧中人的坚毅果决,变回了属于罗青英本人的温和与些许释然。
“她不是演,她是成了今胜昔。”
这是剧组上下私下的共识。
饰演她发小、特种兵周以存的年轻演员焦乐清,第一个冲上来,给了罗青英一个大大的拥抱,声音带着哽咽:“青英姐,结束了!跟你演戏太过瘾了!”
这个比罗青英小六岁、咖位不高的女孩,在剧中与她有大量生死与共的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