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办公室里除了原来北河路的几个，又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专案组的，还挺热闹。谭泽办公室在这边，赵燃要跟他商量案子，洛奇也就到楼下来了。
忙了一天早饿的不行了，谭泽安排的盒饭，菜盖在饭上，每人一份拿着找地方坐，埋头吃饭。
“趁着吃饭的空档，我说两句，”视线在每个人脸上略过，继续，“无头男尸案不到两天就有重大突破，值得表扬。可一天了，咱们这么连死者身份都没查到，要加加紧了。”
他说着，最终视线落在不远处坐在办公桌边拿着筷子在戳盒饭的洛奇身上，12块钱一份两荤一素还带鸡腿，洛少不吃。说不吃就不吃，到现在一口没动。
周瑞从左边伸出自己的餐盒，“你不吃鸡腿给我。”
“给你。”洛奇直接夹给他，心里嘀咕，阿琛好慢，是要把我饿死吗？还有燃，干嘛去了，我来找他吃饭，他还不见人了。
今晚喝不到他炖的汤了，哼。
高仁杰也凑过来，从右边冒出头，“肥的你不爱吃，回锅肉给我。”
“。。。”偏头给他一个白眼，“给你，给你，肥死你。”洛奇直接把饭盒塞他手里，连筷子一起，不高兴的双手抱胸，燃怎么还不回来。
寂静十几秒，大家一边吃饭一边偷瞄。
一抬头，发现谭泽正看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哦，“死者的身份正在跟进。”
(=tェt=)谭泽有些不悦，还是点了点头，“时间紧，任务重，咱们节奏要加快，不能跟之前似的散漫。”
谁散漫了？
洛奇挑眉，说我呢？
周瑞点头，对，说咱们呢。
高仁杰塞了口五花肉，油没控出来，有点肥，不过还好，他不挑食。而且是从洛奇那抢来的，香，“谭队，从接到报案到现在，我们组长，我还有周瑞，就没一刻闲着。”
他举了举手里的饭盒，“时间紧任务重，我们牢记在心。这不是，十几个小时，刚吃上一口，没敢偷懒。”
周瑞附和，“对，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明白，不敢懈怠。”
| ??? )?洛奇勾唇，没忍住笑了一下，“人是铁，饭是钢，你们两个多吃点。”
“哟，你这进步太快了，都会说谚语了。”周瑞眼睛一亮，“不得了不得了。”
“那是。”自己挑食的时候赵燃偶尔就念叨两句，次数多了就记住了。
谭泽黑黝黝的脸更黑了，还挺厉害，嘴巴厉害，管人也厉害。只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冲锋陷阵了，而这人还是高仁杰，听说和何健一样，也是部队转业的，风评不错，竟然会服洛奇这么个小年轻。
“咣当。”木门被推开，赵燃左手饭盒右手保温壶走了进来，扫了眼，觉察到气氛的尴尬倒没太在意。几个所各个部门调人过来组成的专案组，总得有个磨合期，不耽误工作进程都好说。
开了饭盒，拧开保温壶的盖子，四菜一汤还有水果和甜点，“奇奇，吃饭了。”
“好。”(n_n)
谭泽困惑的看向身边的关海，老赵这是什么情况？
关海，想蹭一口，看到牛排了，嘶~
。。。
审讯室里，何健看了眼手表，从抓他到现在一个小时了，一声不吭。他低头点了根烟，起身递了根给周通，“来，我给你点上。”
周通沉默着摇了摇头，不抽烟。
何健又塞回烟盒了，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打量他，35岁，皮肤黝黑粗糙，指节宽大有厚茧，尤其是驼背，一身黑，家门口放了辆自行车，小作坊里的白色编织袋，简直跟监控视频里一模一样。而那白色编织袋和绑尸体的又是那么像。
喷了口烟雾，“周通，从抓你到现在，你一句话没说，你不想问问为什么？”
他又摇了摇头，表情麻木中透着懊悔和羞赧。
何健拿出监控截图照片，“你不想说，我说，你听。周通，3号晚上9点半你和吴建在彩虹桥吵架，为什么吵架？”
又沉默，“当天晚上凌晨两点推着自行车，后面驮了一个编织袋路过彩虹桥，是你吧？”
“我们在北河里打捞出来一具无头男尸，这是你听说过吧。”
指尖用力点了点桌子，“别给我装聋作哑，说，这是不是你？”
喉结滚动，周通用力咽了口唾沫，黑黝的脸色并没有变化，僵硬的点点头，“是我，我晚上，送货，我家做米粉，我是送米粉去的。”
见他终于开口，还承认了，何健趁胜追击，“周通，送米粉哪有大半夜的？行，送米粉，那你给谁送？送到哪？”
他摇了摇头，“。。。我要保护客户隐私，不能告诉你。”
神他妈保护隐私！
“给我老实点！送个米粉要什么隐私？周通，你不会不知道这是哪儿吧？手上铐着手铐呢你，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事情很严重。”
结果周通还是一副老实巴交却闭嘴不吭声的模样，气的何健磨牙，
“周通，我再提醒你一句，凌晨两点多送米粉你必须解释清楚。还有，跟你吵过架的吴建失踪两天了，你现在拒不配合，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你是犯罪嫌疑人，你还不老实交代，你知道后果吗？”
周通点头，可表情是一派的坚决，“知道，但不能说，客户隐私很重要。”
。。。
对于他这么坚定的态度，何健蹙眉，想到一种可能，贩毒，又上下扫视了一下他，“佳乐，取他的头发，尿液去化验。”
“是。”
出了审讯室，何健对着谭泽摇摇头，“太犟了，就是那锯嘴葫芦，死不开口，还他妈保护客户隐私。”
谭泽还挺淡定，“人都抓来了，不怕他不交代。”
“是，我准备接着审。”他看大家吃完忙活去了，拿过盒饭大口吃起来，“佳乐，吃饭，吃完了跟他继续耗，还就不信了。”
沈佳乐刚把取的检材给楼上送去，指挥部定在这倒是方便了，“何哥，要不，让周通跟姚佳见面？我总觉得俩人之间很微妙。”
办公室的几人看过来，沈佳乐缩了缩脖子，“当我没说。”
谭泽微微蹙眉，“佳乐，你怎么会这么想？理由。”
沈佳乐挠头，“。。。我说不好，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感觉，提到周通和吴建吵架的时候，姚佳反应太大了。比知道她老公死了反应还大，太不正常了。
她心虚都写脸上了，她应该是不知道具体的事，但她心里一定有所怀疑，所以才会那个反应。”
说着，他看向何健，“何哥你怀疑他吸毒所以咬死不开口，我倒觉得，里面可能有奸情。”
(?_?|||)“奸情？”
“对。”
周瑞挑眉，“自古奸情出人命。”
洛奇笑着接话，“不信你问西门庆。”
俩人相视一笑，悄咪咪击了个掌。
赵燃麻了，好好的孩子都被周瑞带坏了。
周瑞，谁带坏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