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御南看着云瑶眼中的警惕，只觉得心中钝痛，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当真如此恨我？”
“不然？感谢你？”云瑶冷声问道。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乔御南的声音哑哑的，说这句话时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云瑶眼中划过一抹讽刺。
“为了我？为了让本尊更快的死在自己人手里？”云瑶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乔御南抬步向云瑶走近，看着她的容颜，竟有几分痴迷。
“我是这个世上唯一舍不得你死的人。”
“乔御南，别逼本尊杀你。”说话间，云瑶手中已经化出了长刀。
乔御南面上并无惧色，反而逼近云瑶。
“你有没有想过，堂堂魔尊为何会被人抹去记忆？”
“自是因为苏聿尘怕本尊受情伤所累。”
“是吗？别自欺欺人了，他是怕你在他死后怨气冲天牵连到神界。”
云瑶握着长刀的手渐渐收紧，神色越来越难看。
“乔御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听此，乔御南笑了，仰天大笑。
“尊上啊尊上，你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栽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你知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的神魔大婚，你独自陷身于忘川，那完完全全就是神界众人为你精心设置的一个局，而那控局之人，就是你执念了万年的永聿神帝！”
“啪！”的一声，乔御南左脸之上落下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乔御南的嘴边渗出丝丝血迹，他抬手擦拭，将那食指上的血轻舔。
他满眼疯狂地看着面前已然起了杀心的云瑶，笑得格外诡异。
“尊上，你的神魂源自洪荒，别说是神界那些喽喽了，就算是天地共主，都无法奈何于你，神魔自古难两立，你们二人不过相见寥寥数面，怎么会感情深厚到难舍难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在乔御南说话的时候，云瑶的手中已经蕴起了魔气。
但是现在……
云瑶手中的黑色雾气渐渐散去，她的双眼猩红。
“继续说，你还知道什么。”
“永聿神帝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他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就是为了除掉你这个对于神界来说最大的祸患。”
“但是你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就算是倾尽整个神界的力量，都不能将你如何。”
“不得不说，永聿是个狠人，他用自己为饵，顶着六界的舆论与你在一起。”
“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在那忘川河畔将你封印。”
乔御南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在云瑶的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封印？本尊现在不是好好的？”云瑶现在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
她和苏聿尘多年的情谊，绝对不会因为谁的三言两语就动摇。
相比眼前这个不知敌友的人，云瑶还是选择相信苏聿尘。
乔御南看着云瑶眼中坚定的模样，面上的笑容有些苦涩。
“尊上，你才是这天上地下的头一人，他若是不用自己的神魂封印你，你怎么会忘记自己魔尊的身份？”乔御南说道。
云瑶眼神微滞，反应过来后甚至觉得乔御南的这些话有些可笑。
“他将自己的生命献祭，就是为了封印本尊的记忆？”
“是！君不在，魔界将会是一盘散沙，届时可以不攻自破，以他一人的神魂来换取神界往后的高枕无忧，这笔买卖不够划算吗？别忘了，最后你是被请回神界的！倘若他真的怕你想起旧事，就不应该将你留在神界！”
乔御南的失控让云瑶的眼神有一刻地愣怔。
“你还知道什么？”云瑶的神色微沉。
“我还知道，你现在想起的记忆，也是被永聿神帝篡改后的。”
在乔御南的声音落下时，云瑶手中的长刀幻出，直逼乔御南的咽喉。
“乔御南，别以为本尊不敢杀你。”
“尊上，你慌了。”乔御南眼中没有半分骇色，甚至看着与他如此近的面容，有几分贪恋。
“尊上，你不必如此，我今日来，就是要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你，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会告诉你。”乔御南说道。
云瑶手中的长刀距离他的皮肤更近了一些。
“你觉得是你的嘴快，还是本尊的刀快？”云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
“数万年前，混沌之力肆虐，天地大分，有一洪荒灵气破世而出，成为这天地始祖，育灵气，创万人。那时，哪有什么六界，这天地间都是她一人说了算。”
“她心地善良慈悲为怀，将所有子民都变成了温顺谦恭的好人，她还创了那至高无上的神界，让他们代替自己去爱护这无数子民。”
“可……世人皆有欲望，欲望之气越来越重，她苦心创出的天地灵气却被这些贪嗔痴恨爱欲恶侵染，她的圣体神魂都被这些污浊之气蚕食。一介神只，却堕成魔。那时，才有了魔界。”
云瑶越听越便越觉得震惊，手中的长刀已经有些拿不稳。
“她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堕成魔，却被一些小人趁虚而入，六界大分，各自为营。”
“时间越来越久，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谁才是这天地始祖。”
“六界刚分，战火连绵，死伤无数，她苦心创造的世界满目疮痍。直到……一个男人出现，他实力强大，手段强硬，六界被他强制镇压，才有了片刻的安宁，他……最后成了天地共主，受万人敬仰，而真正的无上神只，却成为了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
云瑶手中的长刀落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脑袋像是要炸裂般痛苦。
上次，可没有这么大动静！
云瑶抱着头双膝弯曲，直直倒下。
乔御南在第一时间抱住了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尊上，你像是个傻子一般被人骗了数万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世世寻不到结果，却在这一世将他唤醒？还不是因为你的封印已经有了松动，他怕你神魂归位大统这六界，他要在你将记忆想起实力重回之前将你重新封印。”
乔御南看着怀中头痛欲裂痛苦难捱的女子，心如刀绞，极为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那一吻，他克制了万年，如今，也只是浅尝辄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