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见青禾和闰叶离开，立刻一脸期待的盯着林砚，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
夜深了，屋里明明有灯，可林砚不开灯，却点了烛火。
可能是习惯了，只见火光在窗户上摇曳，映得房中光影起伏。
林砚坐在床边，替云起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背，微凉的温度瞬间烧到她心里，云起身体一僵，就想伸手拉林砚。
“别乱动。”
他低声说，语气温柔得像叮嘱，却带着那种让人无法反驳的磁性。
云起偏偏不听。
她眼里闪着光，忽然抓住他衣袖，嘴角一挑
“师父，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下一世你再转世，还来找我好吗？”
林砚一愣，随即轻笑，那笑意薄得像风，却藏着暖意。
“这一世都未过完，你已经想下一世了？”
“嗯，不论过几世，你我变成什么模样，身上披着何种皮囊，我都会认出你，跟你在一起…”
林砚怔住，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云起如今的脸与曾经离央带有攻击性的张扬美艳全然不同。
是那种清冷秀丽的模样，眉目修长，五官立体，带着点莫名的疏离和防御。
白山元君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云起多年来的孤独和坚强，那种防御型的状态，造就了如今这样的云起。
曾经的离央是她，如今的云起亦是她。
可唯独未变的，都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
似乎能够穿透人心，赤诚炙热，无比坦诚，就那么毫不避讳的说着，爱他，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林砚伸手抚摸了她的脸颊，他一向是谨慎的人，他们如今的相遇已经是万分不易。
他不敢答应云起生生世世，更不知道以后的命运会如何安排。
所以他没说话.....
云起则顺着他的动作，靠近，整个人贴到了他怀里，就那么仰着脸与他咫尺之隔，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林砚喉结轻轻一滚，眼神深了一瞬。
可他只是伸手，极轻地在她额头一点，动作温柔得像在碰一朵花。
“睡觉吧。”
云起愣了两秒，心里的火气呼地窜起来。
又是这样…
每次她向前逼近，白山元君就是这样克制的样子，避开答案。
每次她想放弃觉得算了，白山元君的一言一行又无不诠释了他隐晦又深沉的感情。
她咬着唇，狠狠瞪他一眼，像是一个即将发起攻击的小狗。
林砚看在眼里，却笑得更深，低声道
“别这么看我。”
“你管我！我就看！我就不懂了，说用林砚的身份跟我共度一生的是你，说是爱人的也是你，可我一来真的，你就躲…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靠得很近，声音低得像夜风，带着一丝温柔，叹息
“你不懂…我不是不想，只是现在还不能…要等到名正言顺的时刻。”
云起一怔。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有些凌乱，难道白山元君的意思是…
要等到他们两个拜了堂，才可以洞房花烛？
他……思想还是挺老派的嘛。
林砚没解释，抬手轻轻拂去她鬓边的一缕碎发。
指尖停在她脸侧，眸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
“我不是不想碰你。”
他语气极轻，像是怕惊到她
“只是……想光明正大地让你成为我的人。”
云起看着他，心头一阵翻滚。
她有些别扭的转开脸，低声道
“你明知道我不在乎那些形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可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吧，又让人气不起来。”
林砚唇角微勾，笑意藏在眉眼深处
“我在乎…你可以不需要，但我必须要给你…”
云起一时语塞，脸颊发烫，心里却忍不住想…
妈的，这男人真是要命啊…这给谁不迷糊…
怪不得白山元君不管是人类形态，还是神仙之体，亦或者本体巨兽，还是转世的林砚。
只要是他…云起就会被吸引，就会忍不住心动…
但凡不是他…再好的皮囊，她也不会有半分在意。
最终拗不过她，白山元君同意留下陪她，但什么都不做。
两个人终于算是安稳的睡下，白山元君守着她，同榻而眠。
云起睡在里面，白山元君睡在外侧靠床沿的地方。
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
夜深了，烛火还在燃着，淡淡的光在屋中摇晃，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了一处。
云起心口怦怦直跳，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撞击的声音。
她靠得那么近，近到能听见白山元君均匀而平稳的呼吸。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
她既没喝醉耍酒疯，也没晕厥昏迷。
她是清醒的，清醒到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与白山元君关系已经更近了一步。
她睡不着又紧张，只能侧躺着，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他。
连翻身都极其小心…
甚至在心里胡思乱想，祈祷一会睡着了千万别打呼噜，千万别磨牙，千万别……放屁。
可偏偏，身旁白山元君的呼吸声已经趋于安稳，安稳得像是一种引诱。
云起咬着唇，悄悄坐起。火光微颤，她低头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虽是林砚的容颜，可那一份沉静与清冷，仍是白山元君的气息。
他为她留了一盏烛光，是为了防止她晚上起床不便…
细心得让她心口微暖，云起忍不住俯下身。
她的手指在半空停了好几次，想去碰他的鼻梁，抚摸他脸颊的轮廓，可又怕吵醒他。
于是她就那么偷看他，可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悄悄靠近。
烛火跳了一下，她闭上眼，颤抖着唇，轻轻地，印在他的嘴唇上。
可就在那一瞬，身下的人睁开了眼。
林砚的手几乎是本能地抬起，稳稳扣在她的腰上。
他低头，反手一拉，唇间的距离被彻底抹去。
那一刻，云起瞪大了眼睛。
那种被压抑太久的渴望，突然汹涌而来。
她的手下意识攀上他的肩，抚摸他的肌肤，回应着那份温度。
烛光在两人之间摇晃，暧昧得几乎化不开。
可就在气息纠缠的一瞬，林砚突然僵住。
她的唇缓缓下移，轻擦过他的喉结，徘徊在颈间 。
白山元君呼吸一紧，他的身体似乎也有了动情的反应。
他怔了两秒，眼神从迷离变得清明，像被冷水浇醒。
“……云起。”
他哑着嗓子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几乎破碎。
下一刻，他蓦地起身，动作急促得连烛焰都被带得一颤。
他站起身背对着她，长呼一口气，声音低沉
“我打地铺守着你。”
他声音低哑，却异常坚定
“快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