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盈盈，”
柳丝丝啃着冰棒摇头，
“顾夜怀眼皮都没抬过你，你还不死心啊？”
“他可是我从小学追到现在的目标！”
苏盈盈盯着场上的身影，
“再说了，他总不能24小时跟着苏芷萱吧？”
“人家青梅竹马，你拿什么比？”
肖梦瑶翻了个白眼。
“嘘！
他下场了！”
苏盈盈急忙整理刘海，
“快拍视频！
我要剪进我们的相遇纪念册里！”
肖梦瑶和柳丝丝对视一眼，无奈掏出手机。
“顾同学，休息一下吧？”
苏盈盈小跑上前，递出冰镇汽水，
“喝口水嘛。”
顾夜怀抱着篮球后退半步，语气冷淡：
“不用。”
旁边窜出个汗流浃背的男生：
“美女送水都不要？
给我给我！
我超——级口渴！”
“谁要给你！”
苏盈盈瞪他一眼，“厚脸皮！”
男生摸了摸鼻尖：
“凶什么呀？
难怪顾哥看不上你……”
顾夜怀头也不回走向休息区，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汗，忽然瞥见操场角落。
柳如烟正踮脚往长椅上摆矿泉水箱，纸箱上贴着歪歪扭扭的纸板：一元\/瓶。
“刚跑完步，送你瓶水。”
她递过一瓶矿泉水，指尖还沾着纸箱上的胶带屑。
“谢了。”
顾夜怀挑眉接过，忽然看清她口袋里露出的收款码——右下角小小的“萱”字格外眼熟。
“给我来一瓶！
扫码在哪？”
“我要两瓶！”
男生们瞬间围过去，柳如烟手忙脚乱掏收款码。
苏盈盈看着这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一群傻子，免费的水不喝，偏要去买她的！”
“谁知道呢，”
柳丝丝阴阳怪气，
“说不定有人就爱用这种手段钓凯子呢。”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苏芷萱的手机“叮咚”连响。
林凤按停动漫：
“老实交代！
背着我搞什么副业呢？”
“想什么呢！”
苏芷萱晃了晃手机，
“如烟兼职用的我的收款码，她不是没手机嘛。”
“原来如此……”
林凤拖长声音，忽然指着屏幕，
“快快看！
男主吃醋了！”
窗外蝉鸣声渐起，阳光透过纱窗在她们床上织出金色格子。
苏芷萱听着远处操场的喧闹，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壳上的卡通贴纸。
那是柳如烟送的小礼物，边角还沾着点胶水痕迹。
………
“老大，再走就偏出学校后门了，查寝怎么办？”
短发女生缩着脖子紧跟其后。
“慌什么？”
染黄发的“老大”踢开脚边石子，
“我姨妈是宿管，大不了翻墙回去。
再说了，宿舍就苏语嫣那怂包在，挨骂也轮不到我们。”
“就是！”
扎着脏辫的女生冷笑，
“等会抓点蝎子老鼠扔她床上，看她还敢不敢告状！”
话音未落，巷口阴影里忽然晃出个黑影，全身裹着黑布，只露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
“鬼、鬼啊！”
短发女生尖叫着晕倒在地。
黄发女生刚要跑，后脑勺猛地挨了一棍，眼一翻栽进草丛。
脏辫女生转身想喊，对上杜眼晴猩红的瞳孔，瞬间浑身僵硬，瘫软下去。
“初中生果然好骗。”
薛娇娇踢开地上的手机，蹲身扒拉黄发女生的裤兜。
“动作快点。”
杜眼晴扶着墙喘息，指尖揉着太阳穴，
“这次用了三成能力，头有点晕。”
“得嘞！”
薛娇娇扯开钱包，眼睛发亮，
“五百七！
赚翻了！”
她把现金塞进卫衣口袋，踢了踢地上的书包，
“走，换个地儿，等会再扮‘救命恩人’出场，说不定还能捞点谢礼。”
杜眼晴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眼底细密的红血丝。
她摸出卫衣兜的美瞳盒，换上浅色瞳孔，指尖捏了捏薛娇娇的脸：
“谢礼归你，我只要一成。
十分钟后在校门口碰头，记得换套衣服，别让人认出来。”
巷尾的路灯忽明忽暗，两个身影消失在拐角时，远处传来宿管吹哨的声音。
女生宿舍里，苏语嫣刚把牙刷塞进嘴里，走廊里突然响起尖锐的熄灯哨。
她含着满口泡沫望向空荡的床铺，其余七张床位的帘子都空荡荡的。
“人呢？
就剩你一个？”
宿管猛地推开房门，手电筒光束扫过她错愕的脸。
“我……”
泡沫顺着嘴角往下淌，苏语嫣慌忙伸手去擦。
“装什么傻！”
宿管挥开她的手，塑料拖鞋碾过地上的牙刷杯，
“去门口罚站！
人不齐别想睡！”
走廊白炽灯嗡嗡作响，苏语嫣靠墙站着，下唇还沾着牙膏碎屑。
夜风从窗口灌进来，她刚抬手想抹掉泡沫，胳膊就被宿管狠狠拍开：
“让你动了吗？
站好了！”
刺痛从手臂蔓延到心口，她咬住颤抖的嘴唇，看着宿管骂骂咧咧走远的背影，眼眶渐渐浮上水光。
远处楼梯间传来嬉闹声，却没一个脚步声朝向这里。
牙膏的薄荷味混着泪水渗进嘴角，咸得发苦。
她盯着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忽然想起二姐寄来的电扇还在床头。
而那些抢走她东西的人，此刻大概正躲在某个角落，笑着看她被罚站的模样。
黄毛老大猛地睁眼，后颈的钝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刚要骂娘，却听见耳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关切：
“你终于醒了！
刚才吓死我了！”
她转头，看见染着粉发的薛娇娇蹲在身旁，对方身后的杜眼晴正靠着墙喘气，脸色惨白如纸。
“我…
我的裤子？”
黄毛老大惊觉裤兜被划开，手忙脚乱去摸腰间，却摸到一片凉意，拉链不知何时被扯坏了。
“钱…
我的钱没了！”
短发女生忽然尖叫，颤抖的手在口袋里乱翻。
其他人陆续醒来，抱着脑袋呻吟：
“头好疼…这是哪啊？”
“你们终于醒了！”
薛娇娇拔高声音，
“我和朋友路过时，看见两个男人正要对你们……”
她捂住嘴作惊恐状，
“我们拼命赶跑了他们，你们没被……吧？”
杜眼晴适时咳嗽两声，指尖在墙上划出细微的血痕。
“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薛娇娇扶着杜眼晴转身，心里默数：
“一、二……”
“等等！”
黄毛老大叫住她们，从运动鞋里抽出张皱巴巴的钞票，
“这是我的私房钱，谢谢你们救命！”
“我也有！”
短发女生翻出枚硬币，
“拿去买药吧！”
其他人纷纷摸出零钞，堆成小小的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