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绝望深渊
秦雨再次悠悠转醒，意识仿佛从浓稠的黑暗泥沼中艰难上浮。她只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狭小逼仄的空间内，身体随着某种持续的晃动而颠簸起伏，耳边回荡着汽车引擎那沉闷且单调的声响，仿佛是恶魔的低吟，宣告着她正一步步迈向未知的恐怖深渊。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无尽的漆黑，浓稠得如同墨汁，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她试图发出声音，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微弱的气息都难以透出，更别说发出求救的呼喊。
不知是不是之前所服迷药的效力仍未完全消散，她的脑袋沉甸甸的，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思维也变得迟缓而混乱，晕晕乎乎间，她又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混沌的昏睡之中。
突然，车身猛地一震，秦雨的脑袋重重地磕在了硬物上，一阵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她这才悠悠地从昏沉中再次醒来。头顶上方传来一阵钥匙开锁的细微声响，在这寂静而恐怖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她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如同噩梦中的鬼魅。
“怎么样？这丫头没事吧！”曹大妈那尖锐而又略带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仿佛一把冰冷的刀，划破了这黑暗中的寂静。
秦雨随即感觉到有一只粗糙且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地摸上了自己的鼻息。“没事，还有气。可能就是下药有点多了。”面馆老板那熟悉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有气就行。死了可就不值钱了。”曹大妈听到面馆老板的话，像是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她生命价值的冷漠衡量。
“地方对吗？怎么还没有人过来？”面馆老板的声音中明显带着焦急，仿佛在担心这场罪恶的交易出现什么差错。
“急什么？时间还没有到。先把那丫头弄醒，等一下好让人家验货。”曹大妈的声音透着一丝沉稳，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紧接着，秦雨只感觉一股冰凉刺骨的液体，毫无预兆地喷在了自己脸上，那突如其来的寒意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她混沌的意识，让她立刻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面馆老板正拿着一个白瓷碗，对着她不怀好意地嘿嘿笑着，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狰狞。“丫头，醒了吧！怎么样？这两天睡得好不好啊？没有我老头子这一碗药，你这两天哪会那么老实？”
秦雨怒目而视，嘴巴被堵着无法出声，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千刀万剐。
“别着急。马上就可以去享福了。大妹子醒了。”面馆老板见秦雨已完全清醒，连忙招呼曹大妈过来。
曹大妈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秦雨，眼神中满是审视。“精神头不错。等一下老实点，别给我添麻烦。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收收你那大小姐脾气。”
秦雨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愤怒地瞪着两人。若不是手脚都被紧紧捆住，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与这两个恶魔拼个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从远处的树林中隐隐传来一阵车辙声，打破了这紧张压抑的气氛。曹大妈和面馆老板立刻警觉起来，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老水牛，迈着迟缓而沉重的步伐，拉着一辆平板车缓缓驶来。车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皮肤被岁月和烈日侵蚀得黝黑发亮，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脸上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层层叠叠。他嘴里叼着一个长长的铜烟斗，在昏暗的树林中，烟锅上的火星忽明忽暗，宛如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的眼睛。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雨，仿佛要将她看穿。
秦雨被这双眼睛盯得全身汗毛竖起，一种本能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就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兔子，被凶猛的老鹰盯上，寒意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散发出来，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老头缓缓伸出他那粗糙得如同砂纸般的大手，一把就掐住了秦雨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他用力捏开秦雨的嘴巴，像审视一件货物般仔细地查看她的牙齿。
“吴二爷。这可是一个没有吃过什么苦的读书的丫头。你看看这身段，你看看这皮肤，都是一等一的。”曹大妈在一旁满脸堆笑地介绍着，那谄媚的模样，让秦雨感到无比恶心。
“不错。看着像个雏。”吴二爷那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让秦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他松开秦雨的下巴，那只手又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从她的肩膀一路摸到脚踝，将她的身体摸了个遍，才慢悠悠地收回手。
“二爷，这次的货不错吧！这个姑娘我们可费了一些劲。光迷药就用了不少。”面馆老板在一旁陪着笑脸，讨好地说道，试图强调他们为这次交易付出的“努力”。
吴二爷并没有理会面馆老板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曹大妈，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好，我要了。价钱还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价钱。”
曹大妈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她连忙说道：“二爷。这次这个姑娘才18岁，价钱可不能按上次那个算。必须涨两成。”
“是呀，二爷，我们之前谈的可是需要的姑娘条件可没那么好的。再用那个价格就不划算了。”面馆老板也在一旁连忙插嘴，试图帮曹大妈说服吴二爷。
“你们这是要坐地起价。”吴二爷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
“哎呀，二爷，不是我们要坐地起价。我们也要看成色的呀。如果不是这个成色，我绝对按之前说好的价格给你。现在可是18岁的黄花大闺女，价钱自然不一样。”曹大妈连忙解释，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眼神中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吴二爷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点了点头，说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听到吴二爷的话，曹大妈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的皱纹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而挤成了一团。“多谢二爷了。”
面馆老板也跟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手的钱财。“二爷，我帮你把她搬到你的车上去。”
吴二爷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他伸手抓住秦雨腰上的绳子，一只手便将她像拎小鸡一样轻松提了起来，然后扔到了牛车的上面。接着，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叠崭新的百元钞票露了出来。吴二爷仔细地点了点，抽出一叠钞票交给了曹大妈。随后，他不紧不慢地爬上牛车，拿起鞭子，轻轻抽打在老水牛身上，驱赶着水牛向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
躺在牛车上的秦雨，眼睁睁地看着站在面包车旁开心数钱的曹大妈和面馆老板，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火山，即将喷发。如果这愤怒能够化成熊熊火焰，她真希望能将那两个人瞬间烧成灰烬，以解她心头之恨。然而，此刻的她，却只能无助地躺在牛车上，任由命运将她带向未知的恐怖深渊，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心中那一丝求生的信念，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光，顽强地闪烁着……
牛车载着秦雨和吴二爷，缓缓地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秦雨望着头顶那片被树枝分割得破碎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星光在她泪眼中模糊成一片。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的面容，父亲那满是愧疚与无奈的眼神，母亲坟头那摇曳的杂草，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她的心。
山路崎岖不平，牛车每颠簸一下，都像是在她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扎了一刀。吴二爷坐在前面，一言不发，只有那铜烟斗中偶尔闪烁的火星，在黑暗中时隐时现，如同他那捉摸不透的心思。秦雨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同时，求生的欲望也在她心底愈发强烈。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找机会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