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宋晚哭着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很委屈的样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好！我怎么会害他！”
“不信？”
白瑜指尖红莲打火机“啪”地亮起，橘色火苗在宋晚眼前跳动，“那就自己好好看看吧！”
打火机的火焰瞬间化作漫天金红交织的光雾。
那一刻宋晚只觉天旋地转，她仿佛控制不住的往下跌去，一路跌落万丈深渊……
下一秒，她站在了FIVES的练习室里，虽然从未来过，可这是她无数次在各种视频物料当中见到的场景。
满墙的镜子当中都映出诡异的氛围来，陈暮独自窝在练习室的一角，把自己蜷缩成很小的一团。
“别、别过来……”，他的嘴唇比纸还要白，声音沙哑而绝望。
明明什么都没有，宋晚不明白陈暮的惊慌到底从何而来，她试图上前安慰他，可她的指尖却穿透他的身体……一切只是虚幻，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陈暮浑身发抖，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宋晚感觉到身边的冰冷气场，一晃之间她便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鬼……吗？”
宋晚倒抽一口凉气，连腿都软了，差点就没站稳，只死死撑住了墙。
是的，布满了落地镜子的练习室里头，数个个模糊的黑影正贴着地面和墙面阴暗爬行，有的身体不全缺胳膊少腿，有的面目狰狞五官溃烂，还有的青面獠牙指尖缠着黑血。
而这些东西，只有陈暮能看见。
他显然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冲击，整个人已经要疯了。
“他八字弱，如果硬要把气运塞给他，他的身体只会承载不住，祸患无穷。最差的一种是会强行冲开天眼……”
白瑜的声音从宋晚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冷意，“你以为是帮他，但如果阵法得成，其实才是把他推向真正的深渊。”
下一秒，身边的场景骤然变化。
陈暮发疯一样地在走廊上奔跑，神情狰狞，不断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跟着我！不要！”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公司喧闹的走廊上，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疯子。
因为其他人都看不到陈暮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宋晚却能看到，黑影从地面的裂缝里钻出来，化作尖锐的爪子缠上陈暮的脚踝。他跌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爪子按在地上拖拽，可在别人看来，他只是在莫名其妙发疯。
“看清楚，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幻境里的场景再次变换，医院的病房里，陈暮被绑在病床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却又突然害怕起来。
病房门口，郭叶、何念、方展卿和夏晨星红着眼眶看着，却束手无策。
医生正跟齐砚低声说着病情，“他现在精神极度不稳定，有严重的被害妄想……”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幻境骤然消散，宋晚跌坐在会议厅的地板上，眼泪混着冷汗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守护”，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她一腔愚蠢的念头！
“怎么是这样！她为什么骗我！”
“她说你就信了吗？”
白瑜冷冷地看着她，实在看不过眼她一腔热血的愚蠢：“她要是说她是神仙你也信？你脑子呢？这么多年的书白念了？全就饭吃了？”
“别骂了，别骂了”，宋晚哭得稀里哗啦，“孩子知道错了！”
她这会儿终于像个单纯简单的小女孩了，“我跟他们去道歉，我错了，我道歉！”
“这还差不多。”白瑜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对了，还有一件事”，她突然想起来便说道：“你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还有一个麻烦，得由你来解决。”
“什么麻烦呜呜呜呜……我什么都干……我再也不敢了……”
宋晚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显然孩子是真的被白瑜吓惨了。
白瑜扬起嘴角一笑，满眼都是狡诈算计：“告！状！”
当然要让被欺骗的当事人在公司老板面前狠狠告一状了！
白瑜可还记得经纪人看她的时候那嫌弃的表情，她何曾吃过这种亏？
反正她也看这个经纪人很不爽，况且，确实也到了应该收拾她的时候了。
第二天下午，齐砚把FIVES的成员和经纪人一起叫到了公司会议室。
宋晚现在无比乖巧，白瑜说什么她就干什么，她站在众人面前紧张又羞愧地攥着衣角，声音颤抖地开始讲述了自己是如何认识经纪人、如何被她煽动的经历。
宋晚一脸愧疚很诚恳，朝着五个人深深鞠躬：“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经纪人在旁边听得脸色煞白，几次想要开口打断她的话都被齐砚拦下。
陈暮用无比失望的目光看着经纪人：“你怎么能这样……”
她明明是他们的经纪人啊，她应该一视同仁，而不是心怀死心。
厉声反驳：“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煽动你了？”
本着无图无真相的原则，宋晚亮出了提前准备的全部截图和对话记录。
差点惊呆了白瑜：“你还有这些？”
“当粉丝嘛，防人之心不可无”，宋晚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
白瑜很赞许地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结果把宋晚吓了当场一激灵，往后撤了半步差点当场撞墙。
齐砚把存了证据的平板扔在经纪人面前，屏幕上是宋晚和经纪人的聊天记录，还有经纪人私下联系其他粉丝、故意散布队内不和谣言的证据。
“你太不专业了”，齐砚语气冰冷，“我也找人查了你，原来在陈暮没入团时你就是她的粉丝。”
所以，她从陈暮没入团时就盯着他，后来找机会成为了他们的经纪人，一直暗中偏私，甚至故意压其他四人的资源。
“你还用假合同和流水骗过了之前的老板”，齐砚冷哼，“现在还想骗我？”
经纪人被说得无比生气，眼底翻涌着偏执的红：“陈暮本来就该独自发展！郭叶跳舞抢镜，何念压他声线，方展卿抢采访，夏晨星靠他带热度——这四个拖油瓶早就该滚蛋了！”
现在倒是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经纪人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你错了！”
齐砚恢复了平静，他拿出一份数据报告摔在经纪人面前：“按照数据分析，粉丝活跃度最高的内容全是他们五人的互动视频，‘团魂’相关话题的阅读量也是单人话题的三倍！这才是真实的粉丝需求！”
“凭什么！我不信！”
经纪人愤怒地吼着，“陈暮比他们都出色，他根本不需要跟团一起发展，跟别人捆绑营业！”
“哦，你喜欢‘陈暮独美’”，白瑜琢磨半天终于想起跟宋晚学的词汇，“你是毒唯。”
陈暮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坚定：“我离不开他们。”
他看向身边的四人，眼底满是暖意，“我们兄弟感情很好，我在团里过的很开心。”
郭叶凑过来拍了拍陈暮的肩膀，何念跟他勾肩搭背，方展卿笑着揉了揉夏晨星的头发，五人相视一笑，默契一如往常。
“你太让我失望了！”
经纪人指着陈暮骂道，“你怎么、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白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经纪人，突然上前一步，问：“你真觉得，没有他们，陈暮会在这个圈子里走得远？”
“当然！”
“那我跟你打个赌。”
白瑜单手捏住经纪人的肩膀，显然是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要是你输了的话，把灵魂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