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在油麻地的权利过渡的很快。
陈浩南死了当天，巢皮就上位了。
油麻地的洪兴矮骡子也没什么意见，毕竟陈浩南已经不管油麻地有一段时间了。
要不是巢皮撑着，油麻地的地盘早就换人了。反正他们也没资格上位当老大，有油水混着就好。
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为陈浩南可惜的，全都在恭喜着巢皮，哪怕是爆皮都一样。
自家大哥上位当了话事人，他不是更舒坦了？
一群人开开心心的在油麻地的堂口办了场宴会，倒是巢皮冷眼旁观，时不时的看着手里那张陈浩南的银行卡，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张家耀照例打卡了西九龙警署。
在看到关祖又想去他爸门口晃悠，张家耀一把拉过了他。
“你天天过去晃，也不嫌累啊？”
“不累啊！多有意思啊！”
“有意思个屁！”
看关祖乐在其中的表情，张家耀一个大比兜就扇到了他的脑袋上，脸上带着些许失望，把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天天在那儿晃悠，你爸也不会叫你一声长官！你还记得你的愿望吗？是让你老爸给你敬礼啊！
你拿了功劳，升了职，不比你天天在那儿晃悠来的爽？”
很明显，张家耀这番话触及了关祖的灵魂，他一下子就羞愧了。
“耀哥，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
张家耀抬了抬手，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拍到了关祖的手上。
“一个面粉拆家，叫罗茂森，搞定他！”
看着手里的罗茂森的消息，关祖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
“没问题耀哥，我一定会搞定他！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嗯！去吧！”
看到关祖动力满满的拉着张郎，咖喱，辣椒，阿力和罗继一起走了出去，张家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身为牛马，那就要有牛马的觉悟！
你关祖不可劲儿挣功劳，他怎么躺平升职？
一旁的马军看到关祖被忽悠瘸了，一脸坏笑的凑到张家耀身边。
“耀哥，你就不怕关祖反应过来？”
“我怕什么？”
张家耀不屑的看了眼马军。
“人家脑子可比你好使，阿祖也想要功劳的！就算他反应过来了，这个案子他该做还是得做！”
“厉害啊耀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知道就好！”
拍了拍马军的肩膀，张家耀对着换了一身便装的伢子招了招手。
“学着点儿！我走了啊！”
“不是吧，你又走？”
“我带着秘书去巡逻啊，扑街仔！”
“6！”
看到张家耀搂着伢子走了出去，马军的眼里带着些许羡慕。
这才是神仙日子啊！要是他也有个秘书，要是他的秘书是蓝可盈该多好！
又仔细想了想，马军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不要秘书比较好，我可没耀哥这么好的腰，阿星都快被汤朱迪和梁老师榨干了，哎，生活啊！”
而坐在最里面的何文展，奇怪的看着马军的动作。
难不成，张家耀那番话，也触及到了马军的灵魂？
……
同一时间，巢皮独自一人进了西贡。
怀里还贴身放着陈浩南留下的银行卡。
那张卡，巢皮原本还没当一回事，但一晚上睡不着的他，今天一大早去银行查看才发现。
3400万！这钱多的甚至让他有些烫手！而且这还是干净钱！
这一出，让巢皮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是迷迷糊糊之间，他想起了蒋天生说的话，让他有空去请教一下雷耀扬。
所以他来了。
哪怕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
“巢皮？你怎么来了？”
巢皮才下车，刚从酒吧里出来的乌蝇和飞机两人就发现了他。
看着精神状态并不是那么好的巢皮，乌蝇拿出根烟递给了他，又给他点上。
“没事儿吧？我看你状态不怎么好啊。”
“没事儿，谢谢。”
拍了拍乌蝇拿着打火机的手背，巢皮猛吸一大口烟后提了提神，这才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容。
虽然他现在是话事人了，但面对乌蝇，巢皮也不敢托大。
江湖上谁不知道乌蝇和飞机是雷耀扬的铁杆心腹啊！
宰相门前七品官，雷耀扬注定了是新一任洪兴龙头，乌蝇和飞机哪怕连个草鞋红棍的位置都没有，但没人能忽视他俩。
“乌蝇哥，飞机哥，我想见见耀扬哥。”
“行啊，耀扬哥就在酒吧里面，我带你进去。”
乌蝇对着一个小弟摆了摆手让他去通报一下，雷耀扬昨天就说过了，巢皮来找他的话，直接带去见他就行。
只不过乌蝇也没想到，巢皮居然会来这么快。
三人放慢了脚步，乌蝇看到那个小弟点了点头后，这才敲响了雷耀扬办公室的大门。
“耀扬哥，巢皮来了。”
“行，你去泡杯茶来。巢皮，坐！”
等到茶泡好后，乌蝇和飞机也没出去，一个站在雷耀扬身侧，一个坐在了巢皮的后面。
虽然知道雷耀扬的身手，也知道巢皮不可能做些什么，但该防还是得防。
对此，雷耀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喝了口茶，看向了巢皮。
“巢皮，有什么想问的？”
“不知道。”
巢皮看着雷耀扬，眼里带着很深的迷茫。
“耀扬哥，我真的不知道，我这个时候该问什么。我想不通很多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没什么，既然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我问你吧。”
雷耀扬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就这么看着巢皮。
“你有想过为什么陈浩南会变成这样吗？”
“有想过，但不是太明白。”
“因为钱，因为名，因为没有目标。”
看到巢皮眼里的迷茫，雷耀扬直接开始扎他的心窝子。
“大天二死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去祭拜过他了？是不是没有去看过大天二的父母？”
“我……”
“在你的记忆里，你是不是一直觉得陈浩南很忠义？那你再想想，陈浩南真的忠义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你们很久没联系过山鸡了吧，他是不是也很久没联系过你们了？”
看到巢皮哑口无言的样子，雷耀扬腿一翘，身子往老板椅上一靠。
“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有想过为陈浩南报仇？还对生哥处理陈浩南的事情很有怨言？”
这话一出，巢皮猛的抬起头，瞳孔猛缩，额头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