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反监视者和达克赛德事件结束后的第二天。
蝙蝠洞。
潮湿的岩壁上，水珠沿着古老的钟乳石缓缓滴落，在寂静的洞穴中发出清晰的回响。
主控台的蓝光，映照着布鲁斯疲惫的面容。
他坐在蝙蝠电脑前，指节抵着太阳穴，仿佛在对抗一场永无止境的头痛。
“布鲁斯，你该休息了。”
绿灯侠哈尔·乔丹悬浮在半空，绿灯戒指的光芒在昏暗的洞穴中格外醒目。
他向布鲁斯提醒道：“你好像一直没睡。”
蝙蝠侠没有抬头，声音沙哑的说道：“没时间。”
全息屏幕上，三个“小丑”头像在屏幕上展开。
哈尔降落在蝙蝠电脑旁，皱眉看着屏幕。
“所以，你真的相信有三个小丑？”
蝙蝠侠的指尖划过键盘，看着屏幕对哈尔说道：“我不知道。”
哈尔抱起双臂，戒指的光芒微微闪烁。
“但‘小丑’只有一个——至少本该如此。”
哈尔正说着话，看到布鲁斯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恐惧或者激动情绪导致的，应该是纯粹的体力透支。
“你已经三天没睡了。”
哈尔的语气罕见地严肃，“连超人都需要休息，更何况你只是个.”
“人类？”
蝙蝠侠说着，终于抬起头。
他的眼下是深重的青黑，但眼神依然锐利。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停，我总觉得这件事非常重要，我得查清楚。”
哈尔叹了口气，向他问道：“布鲁斯，那个椅子给你名字了吗？你认识那些名字吗？”
“不，它没有给我名字。”
“那它都说什么了？”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它说一共有三个，并未告诉我具体名字。”
“这样吗？布鲁斯……你确定要追查吗？”
哈尔的声音低沉着说道，‘小丑’已经够危险了，如果是三个……”
蝙蝠侠站起身，阴影笼罩着他的身形。
“正因危险，才必须解决。”
他走向蝙蝠车的残骸。
这辆曾在达克赛德之战中损毁的座驾，此刻正在自动维修台上缓慢修复。
看到无法说服布鲁斯，哈尔也不在坚持。
毕竟这家伙的头脑是相当顽固，估计除了彼得，应该没人能说服他了。
“对了。”
哈尔忽然想起一件事，向布鲁斯问道：“你不是还询问了关于彼得.帕德里克先生的事，莫比乌斯之椅告诉了你什么？”
他对神秘的彼得一家，也相当感兴趣。
包括彼得的来历，以及他的那些神秘的子女的来历。
听到哈尔的问话，布鲁斯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对他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并且我也并未完全知晓了教父的事。”
他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当时并未深入的探究关于教父的事情，总感觉有一股力量，一股强大而又极其危险的存在，在窥视着我，不让我深入。”
布鲁斯也和夜枭一样，感受到了那个强大神秘的存在。
听到布鲁斯这么说，哈尔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算了，我不去探究关于帕德里克先生的秘密了。”
能让布鲁斯感到战栗和恐惧的存在，那一定是非常危险的存在了。
帕德里克农场。
大战结束之后的斯莫威尔小镇，重新恢复了平静。
为了庆祝地球又一次被拯救，泊尔塞福涅和简在农场里制作了丰盛的晚餐庆祝。
夕阳的余晖洒在广袤的地面，金色的麦浪随风轻摇。
农场中央的长木桌铺着红白格纹的桌布，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烤得焦香的全羊腿滋滋冒着油光，表皮酥脆，内里鲜嫩多汁；大盆的奶油玉米浓汤散发着甜香；刚出炉的面包篮里，松软的法棍和蒜香黄油面包堆得高高的；沙拉碗里是新鲜的蔬菜，淋着橄榄油和黑醋汁。
康特尼老爸帕特.杜根站在烤架旁，翻动着滋滋作响的牛排，肉香混合着迷迭香的气息飘散开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袖口卷到手肘，看起来比战场上轻松许多。
虽然他在战场上完全打酱油，对付达克赛德和反监视者的时候，根本就没敢上。
他怀疑自己当初上了，自己那拙劣手法改造的机器人，被战场的余波擦中，自己就得去见上帝了。
仅此一战，让他对彼得和彼得的儿女们惊为天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想要出山了。
自己以前就是星侠的帮手，现在当彼得的也不错。
虽然对方并不缺超级英雄战力，但超级英雄总得需要一个助手。
比如帮车加油，制作行动计划表，这些以前自己都做过，轻车熟路。
“牛排五分熟还是七分熟？”
他朝彼得喊道。
“全熟。”
彼得朝着他回答，手里已经端着一盘堆成小山的烤肉。
这些烤肉都是他的女儿们放上来的。
坐在一旁的康特尼，有些无语的看着献殷勤的老爸。
她觉得有些丢脸。
自己这个继父怎么看起来一股小跟班的气息？！
难不成，继父想要跟自己抢夺彼得身边助手的职务？
康特尼眼睛眯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另一头。
克拉克和瑟蕾莎坐在长桌一端，克拉克用热视线帮瑟蕾莎加热冷掉的浓汤。
“别滥用超能力，肯特。”
一边的阿祖不爽地吐槽，手里却接过泊尔塞福涅递来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用热视线加热东西，他怎么觉得克拉克这家伙有含沙射影之嫌。
话说自己在黑袍世界的同位体，就是喜欢用热视线加热牛奶吧？
“嘿，至少我没用超级速度偷吃。”
克拉克耸了耸肩膀朝阿祖说道。
而闪电侠巴里·艾伦正巧闪现到餐桌旁，手里抓着一大把薯条，嘴里塞得鼓鼓的。
听到克拉克说偷吃，他的动作立即停住了，尴尬的朝着众人笑笑。
克拉克坐着的餐桌另一头，爆爆蹲在餐桌边缘，像只不安分的猫，手里抓着一根烤羊肋排，啃得满脸油光。
“这玩意儿比火鸡好吃多了！”
她含糊不清地宣布着。
爆爆觉得火鸡的味道，比羊肉味道差远了。
她觉得火鸡肉很柴，也很难入味，她最讨厌感恩节吃火鸡了。
瑟蕾莎优雅地坐在她对面，用银质刀叉切着一块七熟的菲力牛排。
“如果你能用餐具，或许能尝出更多风味，爆爆。”
瑟蕾莎朝着爆爆吐槽。
爆爆朝着瑟蕾莎翻了个白眼。
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把啃了一半的肋排递过去：“喏，试试？”
瑟蕾莎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小疯子会主动给自己食物。
朝着彼得看了一眼后，瑟蕾莎接过肋排，在爆爆期待的目光中咬了一口。
“嗯……意外地不错。”
爆爆咧嘴一笑，新扎起来的蓝色小辫子得意地晃了晃。
彼得看着其乐融融的众人，心情也非常不错。
他低头向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看了一下。
之前专注精力对抗达克赛德和反监视者，以及格蕾尔的叛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指针已经快走向了终点。
难道继瑟蕾莎之后，会有新父愁者降临？！
一想到如果再添一员熊孩子，整个农场的闹腾，彼得颇感头痛的捂住了额头。
如果再来新父愁者，自己可能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夜晚。
随着夜幕降临，克拉克点燃了农场中央的篝火。
众人围坐在一起，火光映照着每一张疲惫却放松的脸。
“敬活下来的人。”雌狐举起酒杯。
“敬死去的人。”戴安娜轻声补充。
“敬下一次战斗前……能多歇几天。”
哈尔把啤酒瓶丢进火堆，“嘭”的一声爆开。
火星升腾，融入繁星点点的夜空。
彼得在家人的陪伴下，看向远处的星空。
今夜的星光，倒是意外的绚丽。
深夜。
彼得早早的入睡。
睡梦里，彼得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一场战争。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战场。
站在一片荒芜的战场上，彼得抬起头，天空是铅灰色的，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坠落。
风裹挟着血腥味和焦土的气息，掠过他的脸颊。
大地被鲜血浸透，泥泞中倒插着折断的剑与长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早已残破不堪。
远处，乌鸦盘旋，发出刺耳的啼鸣。
“这是……哪里？”
彼得疑惑的迈步向前，靴子陷入泥泞，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亡者的躯体上。
尸骸堆积如山，骑士的铠甲被劈开，战马的尸体横陈，箭矢如荆棘般插满大地。
之后，彼得看到了两道人影。
一位金发女性的黄金铠甲染血，长剑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在她面前，是另一个骑士。
骑士头盔碎裂，露出那张与金发女性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脸。
她的嘴角带着狂气的笑容，手中的长剑深深刺入金发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