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可凡异样的表情，陈宴不禁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你们请进吧！\"
陈宴没有过多思考，微笑着打开门，热情地邀请张可凡进入屋内。
\"那就打扰了！\" 张可凡嘴角上扬，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道。
陈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跑到客厅，迅速倒了两杯热腾腾的开水。水杯中的热气袅袅上升，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给您，张先生。之前给那位楚医生倒水时，他没有喝，现在已经凉了，所以我重新给他倒了一杯。\"
陈宴将其中一杯水递给张可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另一杯水递给楚牧云，并笑着解释道。
楚牧云眼皮直跳，脸色有些尴尬。
在他的视野中，两杯滚烫的热水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一切。
就问你敢喝吗？
虽然知道对方是灵魂，但他自己看不见，最终楚牧云还是硬着头皮接过水杯，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谢谢你，陈宴先生。”
张可凡看着手中升腾着热气的水杯，再看向陈宴那双澄澈的眼睛，沉默须臾后，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水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罢了。
“谢谢你啊，陈宴。哦对了，看你身上穿的这件戏服，难道你是学唱戏的？”
张可凡将目光投向陈宴身上那件鲜艳的红色戏袍，好奇地询问道。
“我没有专门学过唱戏呢，都是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自己唱得怎么样。”陈宴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质朴而羞涩的笑容。
“哈哈，其实我对戏曲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张可凡嘴角微扬，微笑着说。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凡哥，你能唱一段让我听听吗？”
听到这话，陈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满脸期待。毕竟，他很少遇到像张可凡这样对戏曲感兴趣的人。
甚至连称呼都不自觉地从张先生改成了亲切的可凡哥。
“也行，不过我也很久没唱了，如今在唱应该有些生涩。”张可凡看着陈宴那期待的眼神，于是顿了顿，“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听，我就献丑了！”
“没事的，可凡哥。”陈宴正色道：“唱戏就是要多练嘛，而且我相信可凡哥的实力。”
“行，那我唱了。”
张可凡偷偷瞄了一眼楚牧云，对方就那样坐在客厅，捧着一本书，似乎完全沉浸在里面。
楚牧云虽然一直在看书，但实际上却把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可凡身上。
其实对于他来说，陈伶才是重点，至于张可凡可以看到的那个陈宴......
他没法看见对方，更加听不见对方讲话，只能通过张可凡的语言来判断对方在干嘛？
不过目前张可凡似乎稳住了对方，那他就等那个叫陈伶的回来就行了。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柳暗花明休啼笑，善果新花可自豪。
种福得福如此报，愧我当初赠木桃。”
——《锁麟囊》
略带几分生硬的戏腔从张可凡口中缓缓流出，听上去显得颇为生疏，仿佛许久未曾练习，就连最基本的音准都难以把握。
与此同时，陈宴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张可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情。
尽管陈宴在唱功方面或许更胜一筹，但由于生性腼腆，所以他喜欢偷偷溜到后山独自歌唱。
与张可凡相比，他表现得不够自信。
很快，陈宴敏锐地察觉到，尽管张可凡的戏腔起初听起来不太准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个音符都在逐渐向正确的方向靠拢。
随着他继续唱着戏腔，张可凡原本略显拘谨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变得越发自然。
一旁的楚牧云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他万万没想到，张可凡竟然会戏腔！
回想起当初在若水界域接纳他加入黄昏社时，并未听闻他擅长戏腔之事。
不过，楚牧云对此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并非至关重要之事。
“大概就是这样，我也太久没唱了。”张可凡简单地唱完之后，笑了笑。
“没事的，可凡哥，挺好听的。”陈宴拍了拍手，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
不知不觉中，昏黄的阳光渐渐落下，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蓝色的极光闪烁在黑夜之上。
寒风顺着缝隙不断扑打在几人身上，陈宴身上的大红戏袍在风的作用下随风飘荡。就连桌上的煤油灯也随风摇曳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奇怪，哥怎么还不回来？”
陈宴似乎也注意到了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于是目光望向街道上。
“都这个时间点了吗？”楚牧云掏出怀表看了上面的时间，嘴角微微抽搐着。
要知道他可是一大早就在这等着，等了足足一天，要不是张可凡过来，恐怕他都不知道屋里还有个‘人’。
“应该快回来了吧......”陈宴小声嘀咕道，然后将目光看向张可凡，开口问道：“可凡哥，你说，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听到这话，张可凡倒是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毕竟能引得灰王关注的人，怎么可能有事？
而且对方可是灾厄，该有事的应该是其他人。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
“哥.......”陈宴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焦虑。
而很快，一道身影便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对方身穿一件棉大衣，正缓步走过来。
“哥！”当陈宴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眼前一亮，于是不断挥手开口道。
陈伶刚结束完一天的巡逻，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听到陈宴的呼喊，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家门口的陈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的目光看过去，透过房屋的大洞，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除了陈宴，还有两个人就这么在他家的客厅里。
我家这是进贼了？还是进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