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棠是舞蹈生。
记性好。
任何舞蹈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住，需要一个外行教？
光天化日黏一起。
在他眼皮子底下搂搂抱抱亲热，真当他是病秧子快死了？
迅速淋浴完毕。
换上干净衣服出门。
“少爷。”
司念候在客厅：“末嫣小姐早上打来电话，邀请您去庄园摘草莓。”
“没空，改天。”
薄倾墨吝啬到没赏赐一个眼神，凌厉下颌线绷紧，径直离开。
又去找慕初棠？
司念心里这样怀疑，悄悄追上去，院里两道欢快琴声还在继续，吵死了，真不明白大少爷为什么自降身份和慕初棠言笑晏晏。
薄倾墨没去隔壁。
看方向是要离开老宅，出去办事。
司念低声念叨：“不去找慕初棠，回拒季末嫣，这是要去找谁？”
移情别恋了吗？
很快。
几分钟后。
今绾准确留意到手机震动，暂停弹奏古筝的动作，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提醒：“少爷，老管家来电。”
司瑶紧随其后停下。
失去音乐。
舞蹈变得索然无味。
薄幕遮松开慕初棠柔软的腰肢，转身接通电话，简要三言两语结束，表情看不出喜怒变化。
“父亲突然找我，我过去一趟，你慢慢练。”
慕初棠点头：“大哥慢走。”
薄幕遮掀开病床周围薄纱帷幔，深深注视紧闭双眼的女孩：“宠儿，哥哥有事情要走了，乖乖听初棠的话，柠檬再酸，也要努力吃下去或者吐出来。”
依依不舍的离开。
慕初棠用清水洗干净双手，倒一勺柠檬汁喂到薄宠儿嘴里：“要听话哦。”
喉咙纹丝不动。
酸涩果汁顺嘴角流下来，弄脏衣领，一滴都没有咽下去。
“还是不行。”司瑶干着急：“四小姐丧失了味觉和吞咽功能，到嘴的柠檬汁跟水一样没感觉，还会自己流出来。”
今绾用手帕擦拭薄宠儿白嫩脖颈上的汁液：“慢慢来，坚持用酸涩液体刺激，四小姐有很大概率能恢复吞咽功能。”
两人伺候薄宠儿漱口。
清爽气息萦绕鼻周，慕初棠鬼使神差的倒一勺新鲜柠檬汁，浅尝一口，蹙眉，好酸啊。
她向来喜甜。
竟然觉得有点好喝。
嗯，一定是司瑶最近不停的做甜品，她吃腻味了，喝酸的爽爽口解腻。
.
深夜。
落地窗从外面推开。
“慕初棠，起来。”
极具侵略性的话语从头顶砸下，惊醒床上梦中人，揉揉眼睛，大为吃惊。
“薄倾墨？”
慕初棠裹紧被子蜷缩成最里侧，字里行间都是嫌弃：“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男人直直立在床边，眸光暗沉凛冽，宛若狩猎回归的野兽在巡视领地。
逆着光，投下的暗影笼罩住床上孤立无依的无助小少女。
慕初棠毛骨悚然提了提被子：“你怎么过来的？走正门吗？”
“我有手，能翻墙。”
轻飘飘一句话炸得她瞪大眼睛：“你翻电网？疯子，你不要命了？”
薄倾墨冷嗤：“有意见？”
慕初棠没心情和他斗嘴，松开被子挪步到床边，拽起他胳膊：“电压很高的，小飞虫不小心撞上去瞬间灰飞烟灭，你逞什么能？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关心我？”
“你大半夜惨死在我院里，我嫌疑最大解释不清，千万别死，坚持住，回到隔壁再倒下。”
“……”
薄倾墨眼皮狠狠跳动两下：“说一句关心我能要你的命？”
慕初棠查看后确定他没事，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不会，但折寿。”
“你平时抄录的佛经还是脏话？越来越会惹我生气。”
“你肚量小，脾气差，我稍微说几句话那就恼羞成怒，不跟你计较什么，谁会跟一个满头白发的病人吵架。”
浑身是刺。
一句接一句阴阳怪气。
薄倾墨蛮力抓住细嫩手腕扯到身前，长臂托住后腰，低吼：“慕初棠！”
“你小声点。”
慕初棠嫌吵想捂住耳朵，可惜一只手捂不住两只耳朵，大半个身子压他身上，只好放弃。
戳戳男人冷硬俊脸。
捏住鼻尖。
“三少爷为什么老是喊我名字，羡慕我姓慕吗？等我哪天回慕家了，认你当干哥哥，你改名叫慕倾墨好吗？哥哥。”
胡言乱语。
跟个小孩似的说话没有逻辑，东一句西一句，薄倾墨吵不过，丧失所有脾气，任由她揉脸玩弄。
步入正题。
从西裤口袋掏出一张厚质地的贺卡，塞进女孩睡裙领口，牢牢推嵌进去。
“臭流氓！”
慕初棠挣脱束缚退到床里侧，贺卡随着肢体动作而滑落，静躺在床单上，赫然是一张明信片。
引得薄倾墨哑然失笑：“小豆芽菜，几天不碰你就变小了，夹不住一张卡。”
可恶。
恶趣味的臭男人。
“不准笑！”
慕初棠抓被子裹住自己，面红耳赤，随手捡起靠枕砸过去：“我没穿内衣才掉下来的，谁睡觉穿内衣？你胸肌倒是大，你自己夹啊！”
见她吃瘪。
薄倾墨心情愉悦几分，懒散道：“夹不住就捡起来看看内容。”
“不看。”
“好好跟你说话，你偏不听。既然前面不争气夹不住，我试试慕小姐后面？”
后……
不就是屁股？
慕初棠到底是脸皮薄，招架不住男人层出不穷的折磨人花样，光是耳朵听听，整张脸和脖子就泛起胭脂红，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六个字：“看就看，谁怕你。”
明信片干净崭新。
不是信。
而是她在云檀亲笔补写的生日礼物兑换券，落款日期是13年前，共写了两张，这是其中一张。
得知对方目的。
慕初棠甩手扔过去：“薄倾墨你有完没完？追着我撵，非要我跟季末嫣道歉才罢休吗？不惜用掉一张兑换券。”
暗器又来。
薄倾墨稳稳抓住贺卡：“谁惯的你胡乱扔东西的毛病？”
“小狗惯的，我扔什么，小狗就接什么。”
“……”
疑似遭到自己女人辱骂。
薄倾墨仔细检查贺卡确保完好无损，坐上沙发，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眯眼打量窝在床榻里往这边偷瞄的少女。
“你送我的兑换券，我想用，你必须履行我的兑换要求。”
慕初棠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的要求，掀开被子，穿上居家鞋走过去：“不——”
尚未否决完。
“不准和除我以外的任何异性发生肢体接触。”薄倾墨直接打断她的话。
慕初棠懵：“什么？”
“这是我的要求。”
“不是让我跟季末嫣打电话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