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答应奥拉的事，茨姆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奥拉段位好高。
最后一缕头发吹干时，窗外刚好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肖羽关掉吹风机，客厅的挂钟“当”地敲了十下。
茨姆莉已经趴在肖羽的床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个兔子抱枕，嘴角挂着点可疑的水渍。
“她怎么睡着了？”
奥拉踮着脚走过去，想把抱枕从茨姆莉怀里抽出来，却被肖羽按住手。
“睡着了是好事。”
肖羽的声音压得很低。
“就让茨姆莉睡吧。”
肖羽弯腰把茨姆莉抱起来——小姑娘很轻，像只刚长齐毛的小奶猫，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嘴里嘟囔着“杏仁豆腐”。
不过茨姆莉在被抱起来后，奥拉却看着对方睁开眼，朝自己传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居然是装睡，好姐妹，姐姐以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奥拉没有露出破绽，只是跟在肖羽后面往茨姆莉房间走去，看着肖羽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间的门，把茨姆莉放在床上，又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低头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奥拉突然觉得，这家伙虽然是木头，但确实好吸引人啊。
“喂。”
茨姆莉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要和茨姆莉一起睡吗？”
肖羽回头看了眼自己房间的方向——他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床，看了看“睡着”的茨姆莉。
又看了眼奥拉，对方正梗着脖子瞪他，似乎已经把目的放在了脸上。
“我当然回去睡，你随意。”
肖羽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过奥拉却一直跟在肖羽屁股后面，寸步不离。
见此情景，肖羽把沙发上的抱枕扔给奥拉，道：
“被子在柜子里，如果你想在我这睡地板的话，自己拿。”
肖羽拿起一套新的睡衣往浴室走，经过床边时，奥拉突然伸出脚绊了他一下——却被肖羽稳稳躲开，反倒自己差点摔倒。
“幼稚。”
肖羽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门“咔哒”一声关上，留下奥拉对着紧闭的门做了个鬼脸。
夜渐渐深了。
肖羽躺在浴缸中，灵敏的五感听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了。
和茨姆莉作为妹妹才粘着自己不同，肖羽能从奥拉身上感觉到对方很明显的好感。
毕竟只是对这方面迟钝了一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奥拉这样都看不出来。
不过肖羽毕竟有弥音了，不好做些出格的事，于是只能装傻了。
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刚好落在奥拉的发梢上，她大概是做梦了，眉头皱了皱，嘴里嘟囔着“肖羽轻点”“茨姆莉先来”之类的话，手却往床边摸了摸，好像在找什么。
肖羽穿上睡衣，看着奥拉躺在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
肖羽拿起一个抱枕，把抱枕扔过去。
抱枕刚落在床上，就被奥拉死死抱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松手，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
他看着那团被抱得皱巴巴的抱枕，忽然想起下午奥拉说“我是肖羽的人了”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算了，先睡吧，想那么多干什么，顺其自然。
肖羽依旧没有和奥拉一起睡床，只是躺在一个椅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的挂钟又敲了几下。
肖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奥拉不见了？
肖羽心里一紧，刚要起身，就听见阳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推开阳台门，月光下的阳台上，奥拉正踮着脚够栏杆上的多肉植物。
那盆玉露是茨姆莉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说放在阳台能招财。
此刻奥拉的睡衣袖子滑下来，露出细瘦的胳膊，她够得太用力，身子晃了晃，差点摔下去。
“你半夜不睡觉爬阳台？”
肖羽的声音吓了奥拉一跳，她手一松，玉露“啪”地掉在地上，花盆摔成了两半。
“完了！”
奥拉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没察觉，只是急得快哭了。
“茨姆莉明天肯定要生气了……”
肖羽把奥拉拉起来，自己的手握住奥拉的手。
指尖碰到奥拉流血的伤口时，奥拉突然“嘶”了一声，眼泪真的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是觉得自己又搞砸了。
“笨蛋。”肖羽用能量棉签轻轻治愈着奥拉的指尖，动作温柔得完全不像平时肖羽怼奥拉的样子。
“一盆花而已，明天再买一盆就是了。”
奥拉吸了吸鼻子，看着肖羽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更酸了。
虽然自己是故意的，但肖羽的样子……真的好温柔。
“肖羽……”
奥拉小声开口询问道：
“你为什么要捡我回来呀？”
奥拉有点迷茫，与其说肖羽找了个仆人，更多的像是单纯养了个宠物。
肖羽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奥拉。
奥拉的身影倒映在肖羽眼里，似乎现在肖羽眼中只有奥拉一人。
“大概是……家里太安静了吧。”
阳台上的风带着点凉意，奥拉却觉得心里更凉。
只是由于家里太安静了，所以带自己回来热闹一点吗？
随后肖羽又说道：
“而且可能是因为我挺喜欢你的吧，你挺有个性的。”
奥拉看着肖羽把碎花盆扫干净，又把多肉的根小心地收起来，放进一个装着清水的小杯子里，低声道：
“还能救活。”
肖羽把杯子放在窗台。
“等明天买个新花盆就行了。”
奥拉原本有点凉凉的心又重新热了起来。
回到房间时，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挪到了中间。
奥拉躺在床上，看着肖羽往沙发上躺，突然往旁边挪了挪，道：
“沙发太小了，你会落枕的。”
奥拉说着，拍了拍床的另一边，道：
“睡这儿吧，我不踢人。”
肖羽看着她紧绷的后背，像只炸毛却又忍不住想靠近的小猫。
肖羽忽然觉得，偶尔打破规则好像也不错——就像假面骑士1号明明是改造人，却偏要为人类而战。
没错，和那个没什么关系，单纯只是肖羽想提一下。
“好。”
肖羽走了过去，躺在床的另一边，离奥拉很远，中间能再躺下两个人。
肖羽能闻到奥拉头发上的樱花香味，和浴室里的香薰一个味道。
和茨姆莉不同，这次不是陪妹妹睡觉，而是和一个没有什么其他关系的御姐同床共枕。
虽然中间隔了很远。
肖羽躺下之后，也是不禁暗自摇头，自己也是被情绪左右了啊。
而奥拉则是全程脸红，当然晚上看不出来，奥拉只觉得现在进展飞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