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进门，陆夫人就开口训斥。
陆满福恶人先告状：“娘，这个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是听她自己亲口说的。她根本就不配当咱陆家的儿媳妇，我现在就打死她，省的她脏了陆家的门风。”
陆夫人看向霍飞雁：“他说的是真的？”
霍飞雁不屑道：“无非是我们家倒台了，你们想找个借口废了联姻，还需要问我真假？”
她挽着衣袖。
陆夫人眼尖的，看到她手腕上戴的镯子。
眼底闪过算计的光亮。
陆夫人满脸堆笑的开口：“你误会了，福儿这孩子冲动，眼里又容不得沙子，定是在外面听了什么流言蜚语，才会来找你质问。”
对陆满福道：“还不赶紧跟你媳妇儿道歉。”
陆满福一脸惊诧。
提醒道：“娘，她爹现在不是总统了。”
意思是不用让着了。
陆夫人声音重了几分：“道歉。”
陆满福不明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
陆夫人又说：“把人都带出去，叫一帮子男人闯进你媳妇儿房里，算怎么回事？”
陆满福只好把人都支出去了。
陆夫人：“你也出去。”
陆满福不想走。
迫于陆夫人的威严，也走了。
陆夫人这才走上前，笑容满面的拉住霍飞雁的手。
亲昵的道：“雁儿啊，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可也知道，这官场上的事儿，你说了不算。陆家呢，也顾念你们霍家的旧情，不会赶你走。”
“可你现在这身份，也确实不适合当福儿的正头媳妇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呢，就写个文书，自请下堂，给福儿当个姨太太。”
“你放心，这间院子还给你住着。”
“以后你的吃穿用度，也还按正头媳妇的算，就是少了个名分。你是个大气的姑娘，应该也不在意这些吧？”
霍岚听的火大。
怒道：“陆夫人您这是什么话？我家小姐凭什么自请下堂？”
还给陆满福当姨太太。
想屁吃！
陆夫人一个眼神。
跟在她身后的老婆子上前，就要打霍岚耳光。
霍岚眼疾手快。
扣住她的手，用力一甩。
老婆子一把年纪，骨头都脆了，被霍岚一甩，当即“唉哟、唉哟”的叫唤起来。
霍飞雁也把手从陆夫人手里抽了出来。
凉凉的道：“陆夫人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想让我自请下堂肯定不可能。要不这样吧，咱们两家出个和离书，把婚离了，以后互不牵，各走各的。”
陆夫人眼底泛过不满。
想到什么。
她又忍了下去。
道：“雁儿，你是个好孩子，婆婆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霍岚白眼快翻到天上去。
霍飞雁不知是不是跟江序庭待久了，传染了他的习气。
气的心跳加快。
面上却风云不动。
笑着开口：“那我可得多烧点纸，问问我那早死的亲娘，婆婆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为了我好了。”
陆夫人青了一张脸。
兜着圈子游说了半天，霍飞雁软硬不吃。
她索性不再装了。
冷下脸，对着霍飞雁放狠话：“你想和离，门都没有。要么自请下堂当个姨太太，要么我让福儿给你一纸休书，将你扫地出门。”
说完就转身出了屋子。
对还在外面的家丁们吩咐：“今天起，把这个门守好，别让她走出房间一步。”
家丁们应下。
有人来把房门关上了。
陆满福也还在外面。
不解的问陆夫人：“娘，你还留着这个女人干什么？还不如让我打死她出口气。反正她爹现在也不是总统了，又被新总统软禁了起来。我现在就算打死她，也没人管。”
陆夫人训斥：“你知道什么？”
陆满福更为不解：“我说的不对吗？外面人都传，她爹和她哥被软禁起来了。”
陆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又问：“你知道咱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陆满福不知道。
陆夫人又生气的训他：“平日就游手好闲，家里什么事你都不知道。”
又道：“上次你爹跟人对赌，家里田产铺子全部都赔进去了，这些日子，家里支出靠的全是娘当年的嫁妆。这么一大宅子人吃喝拉撒，娘有多少嫁妆，够你们用的？”
陆满福还是没明白。
问：“那跟霍飞雁有什么关系？”
陆夫人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有什么关系？”
反问：“你看到她手上那只镯子了吗？”
陆满福想了想。
不屑道：“早看到了，我之前还偷出来，拿去赌坊……”
一不小心说漏嘴。
吓的他赶紧停住。
改口道：“我之前拿出去，找人鉴别过了，说是假货，看着好看，根本不值什么钱。肯定是土匪窝里出来的没钱没见识，戴出来唬人的。”
陆夫人听他说完。
脸都气变色了。
骂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你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
又说：“我告诉你，她那只镯子，把现在的陆家卖了，都不一定买的起。”
陆满福惊呆。
陆夫人又道：“不只镯子，她嫁过来时，嫁妆也给了不少。”
“清单我见过，至少够咱们陆家这一大家子人，再过上三五年的好日子。”
“原本以为，她这次出去就死在外面了，谁知道她们一家人命这么大，竟一人不少的全都活着回来了。”
“现下，你给我稳住了她。”
“不能让她走了。”
“就算走，也只能净身出户，一个子都别想从陆家带出去。”
陆满福道：“打死她，不也一样？”
陆夫人：“那能一样吗？”
又说：“她死在外面，是陆家少奶奶的身份，她的嫁妆自然也要留在陆家。可她死在陆家，那就是霍家女儿的身份，闹不好，霍家人还要来追问。到时，她的嫁妆咱们得一分不少的还回去。”
陆满福：“便宜她了！”
陆夫人想了想。
觉得还是不稳妥。
思索片刻，道：“你这几天多去她房里住一住，等她怀上咱们陆家的孩子，到时就是咱们说什么，是什么了。”
陆满福不愿：“我又不喜欢她。”
又说：“再说了，她凶神恶煞的，能让我碰？”
陆夫人：“出息。”
陆夫人：“我来想办法。”
房里，霍岚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守了好几层的家丁。
恼火的道：“小姐，他们这什么意思？”
霍飞雁也没想明白。
她本想着，陆家人又不喜欢她，现在她家也倒台了，提出离婚，陆家人应该很高兴。
事实跟她想的不一样。
晚上饭是下人送进来的。
四菜一汤。
荤素都有。
霍岚把饭菜从门口端进来，摆上了桌。
院子外，陆夫人对陆满福说：“等他们把饭菜端出来，你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