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一场雨过后,思鱼乡的草莓棚里暖烘烘的,智能温控器显示着适宜的温度。林小丧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给刚结果的草莓套上防虫袋,指尖触到圆润的果实,心里软乎乎的。
“小丧姐,城里的订单又来了!”严浩翔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订单信息,“这次要五百斤,说要发往邻市的超市!”
林小丧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让仓库先备货,下午让耀文哥他们送过去。”她现在管着合作社的种植部,从育苗到采摘都亲力亲为,连农科院的专家都夸她“把草莓种出了感情”。
大棚外,马嘉祺正指挥着工人安装新的滴灌设备。黑色的管道在田埂上蜿蜒,像给土地系上了营养带。“这设备能精准控制水量,”他笑着对林小丧说,“以后你就不用天天守着浇水了。”
林小丧看着他沾了泥的裤脚,想起刚认识时,他也是这样在地里忙活,只是那时的农具还是锄头和扁担,如今却换成了电脑和传感器。变化真大啊,她心里叹道,却又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种子发芽、果树结果,是日子该有的模样。
傍晚收工时,宋亚轩举着相机跑来,镜头对准了棚里的草莓:“我拍组照片给杂志社,他们说要做个‘乡村振兴’的专题,咱村是典型呢!”他蹲在地上,调整着角度,“小丧姐,你站在草莓丛里笑一个,就像当年在农展会上那样。”
林小丧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依言站定。夕阳透过大棚的塑料膜照进来,给草莓镀上了层金边,也给她的发梢染上了暖光。宋亚轩按下快门,笑着说:“完美!这张肯定能上封面!”
晚饭时,大队部的食堂里格外热闹。猪八戒做了道“草莓酱排骨”,甜咸交织,吃得大家赞不绝口。孙悟空举着酒杯,非要跟马嘉祺碰一个:“想当年俺老孙护着唐僧取经,也没见这人间能变得这么红火!”
马嘉祺笑着和他碰杯,转头对林小丧说:“明年开春,咱们建个草莓深加工车间吧,做果酱、草莓干,让咱的果子走得更远。”
林小丧点点头,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草莓的甜混着肉香,在舌尖散开,像极了这些年的日子——有过酸涩,却最终酿成了醇厚的甜。
窗外,夜色渐浓,合作社的仓库还亮着灯,工人在连夜打包草莓。远处的育苗棚里,新栽的幼苗在恒温下静静生长,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春天。林小丧知道,思鱼乡的故事还远没结束,就像这一茬接一茬的草莓,总会在土地里扎根,在时光里结果,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甜,越来越有奔头。
夜里的草莓棚比白天更显温柔。智能温控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像在哼一首摇篮曲,新安装的滴灌设备每隔半小时就会细细洒一次水,水珠落在叶片上,折射着棚顶透进来的月光,亮得像碎银。林小丧起夜时习惯性往棚里走了趟,借着手机电筒的光,看见那些套着防虫袋的草莓又鼓了些,袋口露出的小半截红得发亮,像藏在绿绒里的宝石。
“还没睡?”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拎着件厚外套,“夜里凉,别冻着。”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碰到她颈后时,两人都顿了顿——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的烟火气,混着草莓的清香,让人心里发暖。
“睡不着,过来看看。”林小丧拽了拽外套领子,“五百斤的订单,怕出岔子。”
“放心吧,耀文和真源在仓库盯着呢。”马嘉祺蹲下身,借着光检查滴灌的出水孔,“这设备精准得很,每株苗的水量都分毫不差。”他忽然笑了,“想起第一年种草莓,你拿着瓢蹲在地里浇,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
林小丧也笑了。那时的棚还是简易的塑料棚,冬天得烧煤取暖,夏天要手动卷棚布通风。有次下暴雨,棚顶漏了个洞,她和马嘉祺踩着泥泞的田埂往棚里搬塑料布,两人都摔成了泥猴,却抱着保住的半棚草莓笑得直不起腰。
“那时候哪想得到,现在能坐在办公室里看数据种草莓。”她踢了踢脚下的智能传感器,“农科院的老师说,咱这棚都能当教学案例了。”
“不止呢。”马嘉祺起身时,顺手摘了片发黄的老叶,“县里刚批了‘思鱼乡草莓’地理标志,以后咱的果子就是独一份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红本本,是刚下来的认证证书,封皮烫着金字,在月光下闪着光。
林小丧接过证书,指尖划过“思鱼乡”三个字,突然想起刚回乡时,村口的老槐树还没被列为保护植物,树下的石碾子上总坐着晒太阳的老人,说“这穷地方,能长出啥好东西”。而现在,石碾子被改成了景观小品,老槐树上挂着“乡村振兴示范村”的牌子,连城里来的游客都要摸着树皮拍照。
“明天让贺峻霖写篇报道,贴在合作社门口。”林小丧把证书递回去,“让大伙都高兴高兴。”
“早安排好了。”马嘉祺笑着揣回证书,“他还说要给证书拍个‘艺术照’,配文‘从土坷垃到金招牌’。”
两人并肩往宿舍走时,路过宋亚轩的房间,窗户还亮着灯。窗帘没拉严,能看见他正对着电脑修照片,屏幕上是傍晚拍的那张草莓丛合影,林小丧的笑被修得更暖了些,背景里的草莓红得像要滴出汁来。
“这小子,比当年拍彩虹玉米时专业多了。”林小丧轻声说。
“他说要把照片做成明信片,随草莓订单一起寄出去。”马嘉祺望着窗户,“背面印上咱村的故事,让更多人知道思鱼乡。”
仓库的灯还亮得灼眼,隐约传来刘耀文的大嗓门:“这箱草莓蒂歪了点,换一箱!”接着是张真源的声音:“轻点搬,别碰坏了果面!”林小丧知道,他们在较真——合作社有规矩,发出去的草莓必须大小均匀、色泽鲜亮,哪怕有一点瑕疵都要挑出来,留着做草莓酱。
“朱大哥做的草莓酱,昨天被市里的面包房订了五十瓶。”林小丧想起晚饭时猪八戒得意的样子,“他说要研究草莓味的月饼,明年中秋上市。”
“严浩翔已经在画深加工车间的图纸了。”马嘉祺说,“他设计了条全自动生产线,从清洗到包装,一条龙。”
说话间,一阵风吹过,卷起棚边的落叶。林小丧忽然发现,育苗棚的方向透出微光——那是新栽的幼苗在恒温环境里生长,叶片舒展着,像一群攥着拳头的小娃娃,等着春天一到就使劲往上蹿。
“你说,等深加工车间建起来,咱是不是能办个草莓节?”林小丧停下脚步,眼里闪着光,“让游客自己摘草莓,吃草莓宴,看宋亚轩拍的照片展……”
“还能请孙大圣表演摘草莓绝技。”马嘉祺接话,想起孙悟空总爱爬到棚顶最高处,摘下最红的那几颗扔给孩子们。
“到时候让王源哥写首草莓歌,张艺兴哥编个舞。”林小丧越说越起劲,“再让王俊凯哥他们来直播,肯定火!”
马嘉祺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他们种的草莓,一开始只是想让土地长出能换钱的果子,没想到种着种着,竟种出了这么多盼头。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她的头发,声音轻得像月光:“都依你。”
回到宿舍时,林小丧收到条微信,是宋亚轩发来的,正是那张修好了的照片。配文是:“思鱼乡的草莓会发光,种草莓的人也是。”她把照片设成屏保,看着照片里自己站在草莓丛里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那时的她大概想不到,自己真的能让这片土地长出光来。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仓库的灯终于暗了下去。林小丧躺在床上,听见智能温控器的嗡鸣渐渐变得像摇篮曲。她想起明天要给草莓疏果,要和马嘉祺去看深加工车间的地基,要听严浩翔讲新设备的原理……这些琐碎的事像串珠子,串起了思鱼乡的日子,每一颗都闪着踏实的光。
她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草莓还会继续红,幼苗还会继续长,思鱼乡的故事还会继续往下写。而她和马嘉祺,和所有爱着这片土地的人,会守着这些草莓,守着这些盼头,把日子过得像熟透的草莓那样,红得透亮,甜得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