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重的心情,谢荀他们离开了齐天阁。
不过在离开齐天阁的瞬间,他们脸上的凝重尽数消失,并没有让外人看出异常。
“亚圣此次回京,可得多待几日。
本王府上可是有珍藏多年的美酒,不如痛饮一番,如何?”
闻人宏业转过身来笑着说道。
“既然有美酒,那便却之不恭了!”
谢荀本是想拒绝的,不过看到闻人宏业那满头的白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些年来,身旁的亲友不断离世,他已经没有多少好友了!
......
当天夜里,吴王府内一处大殿的屋顶上。
谢荀、哮天和闻人宏业两人一狗躺在屋顶上,身旁摆放着不少酒坛。
中间摆着演武台,两人一狗仍旧是以演武铜人比试。
不过这一次他们每人一尊演武铜人,不能多拿!
上次他们两个合力对付哮天,结果输了一整夜的事情,他们可还没忘。
每输一次,那便罚酒一坛。
很快,屋檐下就满是摔碎的酒坛。
谢荀和闻人宏业两人直接躺在屋顶,一手抱着一个酒坛,看着那璀璨的星空。
身旁的哮天已经是烂醉如泥,半个身子趴在谢荀的怀里,一只脚搭在闻人宏业的胸口上,尾巴时不时的动一下。
“哈哈哈,亚圣当真是好酒量,本王甘拜下风!”
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闻人宏业扭头看来,在看到谢荀依旧没有什么醉意之后,不由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吴王过谦了,我只不过是悄悄运功将酒力驱散罢了。”
谢荀揉了揉怀中的狗头,随即笑着说道。
以他如今的体魄,即便是喝再多的酒,都是很难让自己喝醉的。
他的气血太旺盛了,酒气入体,眨眼间就已经被蒸腾出了体外,根本不会有残留。
除非他真的想醉,故意控制自身气血,否则还就真的喝不醉!
“哎~”
闻人宏业摆了摆手,他知道这是谢荀在自谦。
“吴王今后可是有何打算?”
谢荀伸手抓向星空中的那轮明月,忽然开口问道。
“如今四海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本王老了、征战半生也已经累了!”
“交出兵权之后,当个闲散王爷,游历江湖也挺好。”
闻人宏业伸出手来,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了满是伤痕的手臂。
刀伤、剑痕、枪孔.....
整条手臂就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大大小小的伤痕数十处,都是这些年征战之时留下的。
在万军之中有军阵气势的压制,再强的大侠也只是肉体凡胎,也是会受伤的!
即便是横炼大成者,也只是比较抗揍而已。
闻人宏业放下手臂,随后他又扭头看向谢荀,开口问道。
“亚圣又有何打算?!”
“除恶务尽,我还是先把幻魇老祖找到再说。
等什么时候魔道都扫荡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若是气运还能够压制住妖魔复苏的话,那就先休息一段时间。”
谢荀将酒坛中剩余的酒水全部喝光,随后枕着自己的手臂说道。
“世人皆知亚圣乃是武林第一、风光无限!
却不知晓其每日奔波,活得比许多人都累。”
闻人宏业再度开口,已经开始有些口齿不清。
“既然承受了万民香火,自然是要为万民分忧!”
谢荀只是笑了笑,心中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毕竟,这可是他的信念啊!
不过有时候他却是会感觉有些累,所以刚刚这才会说出,等到扫荡完魔道后,想要隐居一段时间的话来。
又过了一会,身旁传来了闻人宏业的呼噜声。
谢荀起身一看,发现他已然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太平日子,还能够持续多久?”
谢荀再度躺了回去,他仰望着漫天繁星,不由得呢喃道。
隔天一早,闻人宏业依旧还没醒,而谢荀便带着哮天离开了。
待到闻人宏业醒来之时,已经是日近黄昏。
“亚圣呢?”
闻人宏业看着一旁端来洗脸水侍女问道。
“亚圣早晨便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去除魔,让王爷无需挂念。”侍女如实说道。
“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闻言,闻人宏业不由得笑了一声,随后又开口说道。
“更衣,本王要入宫面圣!”
......
永定三十六年冬。
吴王闻人宏业放弃手中兵权,甘心做一位闲散的王爷。
隔年,也就是永定三十七年春。
年近九十的闻人宏道将帝位交由了太子闻人望兴,自己则是退居幕后,成为了太上皇!
这一年,太子闻人望兴刚好三十七岁。
不错,他们父子儿子相差将近五十岁。
之所以相差这么大,闻人望兴还是嫡长子,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在他之前,出生的全都是公主!
一连二十几位公主,直到闻人宏道登基后的永定元年,闻人望兴这才降生!
一个兴字,寓意着大康永兴!人族永兴!
因此,在闻人望兴登基之后,便将年号改为了永兴。
而就在闻人望兴更改年号的时候,此时的谢荀正在鸠山县城境内,布置手上最后一个阵盘。
“呜?”
山峰之上,哮天眺望着远方那一片竹林,越看越觉得熟悉。
而且在竹林的外边,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山村,村中立有一尊圆滚滚的猴子雕像。
在细细观察了一会后,哮天这才确定,那片竹林确实是他们当初隐居的竹林!
“汪汪汪!!!”
于是,哮天一脸兴奋的朝着谢荀所在的位置跑去。
“嗯?咱们走回来了?!”
听到哮天的话后,谢荀也是微微一愣。
他随着哮天来到了先前那一处山峰,果然是看到了那一片熟悉的竹林,还有竹林外明显已经扩大了一圈的村子。
而村中那猴子雕像并非是别猴,正是雪团!
他们太久没有回来了,以至于到了竹林附近都没有认出来。
“算算时间,咱们也二十几年没有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去看看吧。”
“就是不知道雪团这些年怎么样了?
还有大白和小白她们娘俩,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对了,还有咱们的竹屋,这么多年没有去管,会不会已经塌了!?”
“嘶~~~竹屋要是塌了的话,那我当时走的时候刚泡上的药酒,不会已经被毁了吧?!”
想到这,一人一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