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里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从“诡异之地”去影响“现实”，确实有些困难。
也难怪会被削弱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抽到红卡时厉姐的淡定表现，他问道：
“厉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特殊副本，还有那个红卡的事？”
厉姐微微点头。
“从贾名疏那里听说过。”
贾名疏就是“臭脸”。
“那我抽出红卡的原因是？”
厉姐一愣。
“我忘了。”
杨锦里噎住。
好吧，厉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懵。
“对了，王麒麟的那个厉姐也是你吗？”
这个她倒是知道。
“是的。”
“啊？为什么有两个？”
本来以为灵仆都是系统中模拟出来的，这下知道他们也是死亡之人“转生”而来，那为什么会有两个？
厉姐皱了下眉头，空洞的眼睛看向杨锦里。
“我也不知道，但那个确实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
“你能感应到那个你的存在吗，或者能依靠什么特殊手段沟通吗？”
厉姐摇了摇头。
“不能。”
“那还真是奇怪。”
杨锦里只能先将疑问放在心中，下次遇见王麒麟的厉姐后问问了。
浑身扎满镜子碎片的唐星辰也走过来坐下。
他伸手在黑暗中摸了半天，也想吃零食，但啥也没摸到。
“笨！”
童童见状立刻不自闭了，一边嘲讽一边蹬着两条小短腿跳过来。
“哥给你拿！”
他朝“桌子”上扑去，却错误估算了桌子高度和自己的腿的长度，一头栽进桌底。
彭！
“哈哈哈哈哈，金色的前辈，谢谢你给我拿来了快乐。”
唐星辰幸灾乐祸。
被嘲笑的童童气愤站起，但他本在桌子下，猛的起身，智慧的大脑又直直撞上桌底。
“咚！”
“哗。”
力度之大，似乎将整个桌子都顶起来了。
不仅如此，听那黑暗中的声音，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掉了下去。
坐在桌边被波及的丁远兰毫不客气骂道：“脑子不要就捐给需要的人。”
站在一边的鹿耿直说道：“别吧，这谁敢要？”
“嘎啊啊碍事的桌子！！”
童童一声暴喝，本想一拳打烂让他生气的桌子，但手抬到一半智慧的大脑想起了什么，率先往身侧瞥了一眼。
他的身侧是杨锦里，还有杨锦里的死亡凝视。
“呃……嘎哈哈……”
童童默默缩回去，然后在桌子底下保持头朝地面，屁股朝上的姿势，自闭了。
看着他那光溜溜的样子，杨锦里嘴角抽搐。
“你衣服呢？”
趴在地上的童童闷闷出声：“童童不穿衣服的。”
杨锦里从黑暗中精准拾起一包零食，递给唐星辰。
“饼干。”
唐星辰接过那团“空气”，喜道：“谢谢锦哥，你怎么知道东西在那的？”
“算出来的。”
捧着一袋饼干的唐星辰懵了。
“这也能算？”
这不是随机掉落吗？
杨锦里继续问桌子底下的童童：“……李钟这能忍？”
童童的腚撅了撅，闷闷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当然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
丁远兰说道：“李钟一开始也让他穿衣服，这傻逼哭闹了几次，李钟就心软了。”
杨锦里再一次见证了李钟的牛逼之处。
“我开始好奇你们平时是怎么相处的了……”
听到这话，童童猛的抬起头。
“还看吗，我再给你表演一个！”
“咚！”
他智慧的头再一次砸上了桌底。
童童捂着脑袋趴下。
杨锦里：……
他缓缓抬起手，鼓掌。
“啪，啪，啪。”
丁远兰和唐星辰也伸出手，鼓掌。
就连马蹄也抬起它的前腿，“鼓蹄”。
此时此刻的意思，不言而喻。
厉姐没鼓掌，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校杰也没鼓掌，表演完那出戏后，他就默默缩到角落里去了。
“他在干什么？”
唐星辰解释道：“他常年在水里泡着，上岸有点不适应。”
因为怕把“水塘”带来后弄湿杨锦里家厚厚的地毯，所以他只能暂时忍忍了。
杨锦里点点头。
这一个两个的性格都挺……特殊的。
他站起身，在房间中走来走去。
在几只诡的注视之下，杨锦里走到某处，似乎将“某种东西”拿开，接着又去往某处，搬来“某样东西”，最后，杨锦里抬手。
一股清澈的水流从空中凝聚，灌入他身前的“某物”中。
清澈的水悬浮在他面前。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杨锦里搬来了一个大缸。
拍拍身前盛满水的大缸，杨锦里说道：“张校杰，来这里面待着吧。”
身上半干的男人转头，看见杨锦里身前悬浮的水后，他默默站起来。
接着，他又默默走到杨锦里身前，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谢谢你锦哥。”
不知道是触动了他哪部分脆弱的心灵，张校杰抬手抹了抹眼角，感动说道：“本来以为你是个大魔王，误会你了，你人还怪好嘞。”
“……行了，进去吧。”
张校杰扶着缸边进去，随后又将身体沉下去，只露出半个脑袋。
他感动落泪。
“太好了，终于又有这种要死的感觉了。”
杨锦里：……
他记得，上吊死亡的厉姐也喜欢把绳子往脖子上一套，然后吊在房梁上。
不仅如此，唐星辰身上也一直扎着碎镜子。
这是什么癖好？
家的感觉？
既然直播准备都做好了，杨锦里决定事不宜迟，开启新一周的直播。
不再维持【身份置换】能力，站在房间中央的杨锦里变为一个稻草人，而真正的杨锦里从卧室出来。
“这还挺不方便的。”
杨锦里自言自语道。
变回来就听不见厉姐他们说话，不变回来又没法开直播。
果然不能两全其美啊。
在即将点开直播前，杨锦里忽然一顿。
他朝后望去：“厉姐？”
由于未使用【诡族团宠】，丁远兰等人无法得知杨锦里内心的想法，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咋了，做副本要让咱们回避一下吗？”
在他们的疑惑之下，厉姐二话不说，红色印花丝绸带着残影劈去。
“呲！”
杨锦里背后瞬间出现一道血痕，从腰间蔓延至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