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翻着存折问:“啥时候要?”
‘“老师说最晚后天!”小娟子缓和气息。
“你今天就去交了,交了我心里踏实!”付英穿好外套去取钱。
付英的义无反顾让小娟子不得不重新振作起来,她必须披荆斩棘去挑战未来,只能赢不能输。
下午小娟子交了钱,剩下的时间她心无旁骛开始冲刺了、
美术班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乌泱泱乱呼呼的一团。
刘老师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看家本领拿出来,甚至把珍藏的历届优秀作品也人手一张的让拿着临摹。
教室里蔓延着无声的烟火气,大家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气氛紧张。
上午画好马上一轮点评,下午继续画继续点评。
小娟子几次模拟下来异军突起,无论画板放在哪里都会被老师拿出来作为范例点评一二。
班里的人对她的优秀嫉妒又羡慕。
“你咋就画的那么好?”淼淼趴在桌上不高兴的嘟囔。
“没有,多练习就好了!”小娟子看着书不愿过多解释和纠缠。
“我今年是完蛋了,肯定考不上!”淼淼气的划拉本子。
“不会的,你肯定能考上!”小娟子心想你拿时间去搞对象,现在着急了?怕是晚了!但是她吃一堑长一智开口说着宽慰的话。
方越和田帅也注意到了小娟子的进步,他们心头不悦,老师说过,美术班里同批同学在考场上很容易互相排斥。院校一般不会录取同样画风的人。
他们担心小娟子抢了自己的名额心生不满。
陈建君这几天看到小娟子的画伸出大拇指:“可以啊,应届生里,你,田帅和方越都能考上!不过你文化课高比他们成功机会大!”
小娟子对这个黄毛同桌没啥可说的,只是微微笑,左右逢源罢了。
陈建君爬过来用胳膊肘戳了戳小娟子:“你学习好,到时候考文化课你帮个忙呗?”
小娟子侧目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到时候考文化课的时候你给我扔个小抄,我都复读一年了,总卡在文化课上,你学习好帮帮忙!”
“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高考?”小娟子简直毁三观她无奈摇头笑笑。
小娟子继续看书,陈建君似乎觉得自己肯定是交情不到对方才不愿意帮忙。
从这天起,他每天给小娟子带各种好吃的,无比殷勤。
小娟子统统不收,退回给他。
富家坡
三妹跟二英被大雪封路没办法又回到富家坡住了几天。
早晨。
三妹起炕,她找不到菜刀。
“二姐,你见菜刀没有?”三妹里外找了一圈嘴里碎碎念。“真是奇怪了,你一天天的把刀藏到哪里去呢?”
“我昨天洗完放到柜橱里头里,我藏它干啥!你再找找!”二英跪着叠被子灰尘飞扬。
“哎?真是见了活鬼了,我找了没有啊?”三妹撅着屁股翻箱倒柜。
“一个菜刀还能长腿跑了?你干啥也不细致,等我叠完被子找吧。。。”二英顺手拉开炕头爹的被子,只听见:“叮当!”两声,枕头下面出现几把刀具。
“小妹,你快来看!”二英跪在那拿起枕头一脸惊恐不敢动。
“啥?”三妹头戴破皮帽子探身进来看着二英。
二英撇撇嘴示意她看枕头下面,三妹低头看到爹的被褥上放着菜刀,还有两把剔骨刀。
她跳脚“你还说我不仔细!这不是让爹都藏起来了!”
二英看着明晃晃的刀汗毛直立,她越想越不对劲,心头发紧脸色难看:“你说爹这是要干啥?”
“能干啥?”三妹抬手拿起菜刀和剔骨刀交叉碰撞,发出{哐哐!的声音。
“昨天可是我铺的床,枕头下面根本没有刀,那你说说爹是啥时候去拿的刀?”
三妹不说话手停在半空中。
“咱们都不知道他啥时候去拿的刀,他自从娘去世就老是做噩梦又踢又打的,你说会不会半夜梦游拿刀给咱们宰了?”二英不由的担心起来。
三妹抻着嗓子吞咽口水,经过二英这么分析,爹的反常行为实在让人后背发凉:“哎!他一定是做噩梦了才拿这些东西来护身吧!”
二英脸色更难看,她感觉四肢无力心里后怕,“要是他哪天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就完蛋了,一刀给你脑袋砍了。我今天去三弟家睡!”
三妹拿着刀忧心忡忡出去,她心里也害怕。
这家伙要是半夜脖子上来一刀,“嘶~~~””你跟谁说理叫冤去。
“咳咳咳。。。”爹的声音,他回来了。
院子里,付英爹正背着半截大榆树木头,旁边树杈子太多哗啦这地上的石头子“沙沙”响。
“爹!”三妹掀开门帘探头看。
“起来!”爹吭哧瘪肚的拽着树杈子,脖子上青筋暴露,胡子上一层冰霜,耳朵都冻的发紫。
他非要把木头带进来。
“爹,你这是闹啥呀?”三妹躲避着,树枝子哗啦的剐蹭墙皮,泥土直掉。
爹气喘吁吁拉进来直起身:“我去砍树劈柴给你哥哥生火用,他们没有柴火了!”
三妹听了这话心头不悦长叹一口气:“你这一把手,大冬天的这么费劲图啥?皮衣也不穿就这么光头出去,你要是再把那个胳膊冻个好歹可咋办?”
爹伸手擦着鼻涕抹到裤子上,他进屋看被子都叠起来了问二英:“爹刀呢?”
二英擦着柜子扭回头指了指外面:“三妹拿去砍肉了!”
爹出来看着菜板子上的刀还在用,他伸手从柜子缝里掏出一把斧头,一脚蹬着树干抬手用力砍。
“咔嚓,咔嚓!”声声摄人心魄。
树枝子太粗,刺进土里把地面戳的坑坑洼洼,木屑树枝乱溅看的吓人。
三妹见状扭身出去,她知道爹没睡好这是心里 有火想发泄呢。
屋里二英看到三妹往外走,她也着急出来跟上。
一个家长大的人还不知道爹的尿性,这是又找事呢。
姐妹两个饭没吃脚底抹油一起灰溜溜的往三弟家走去。
院子里,三弟早晨又拉回一网班次鸟,他正一个人血呼啦差的拔毛,地上扔着鸟头和羽毛,雪白的地上洒着血分外刺眼。
“哥哥!”三妹进院喊着。
三弟抬头乐呵:“ 你两个来的正好,我还打算一会去叫你们来吃肉呢!今天一网可套了不少!”
他冻的咧嘴乐呵,窗台边放了一瓶白酒,冷了就喝几口继续干。
瓶壁上血液模糊。
二英和三妹进屋开始收拾被褥,看样子惠春也刚起床就出去了,家里脏乱不堪带着过夜的味道。
“哎呀,这网可不少!”院子里来了个后生,三妹和二英竟然不认识。
他不由分说跟着三弟一起忙乎,看样子很熟络。
“这是谁家的?”三妹打量半天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
“谁知道,反正是来蹭吃的!谁 都一样!”二英摇头撇嘴。
院里,
三弟基本都收拾完了,血浆凝固在手指上,后生舀了热水给他冲洗。
两人一言不发还挺默契。
墙头边,王大喜探头开口。
“喂?老三,张明宇今天回村给他娘过六十大寿,流水席,咱们也去讨杯酒喝!”
“我不去!我跟那家伙不合!”三弟咧着嘴拒绝。
“啥玩意合不合的,一个村子从小玩到大的,别人都去了你不去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
一听这话,三弟停了手里的活,他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