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眼里一阵着急,“泽聿哥哥,你别和阿姨吵架。”
她因着急而涌出一股泪,“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因为我而吵架。”
“阿姨她不是真想为难梁小姐,她只是太担心你。”
“刚才是我不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过分地求梁小姐。”
“泽聿哥哥,你要怪就怪我吧,过界地为难梁小姐是我做的,不是唐阿姨做的。”
“你别和阿姨吵架,伤了母子和气。”
唐芝宜火气又上头,“怎么能说是你的错!”
“你明明为了阿聿甘愿受辱。你明明爱着他,还为他做这些!”
她抬头瞪梁书韵一眼,对顾悦说:“好孩子,这里头最该怪的人不是你。”
“我会为你做主的!”
顾悦不置可否,泪眼摩挲地望着陈泽聿。
陈泽聿一笑,“唐女士,做主?你想做什么主?”
唐芝宜一噎。
陈泽聿刚刚才跟她说,不要对别人的事掌控欲和占有欲太强。
他还要她放手,别管他的事。
他之前就三令五申地跟她说过这些。他为此批判过她多次,说她高高在上,对人颐指气使,非常没有礼节。
但她管不了自己的儿子,难道还管不了别人吗!
她冷笑一声,“我要梁书韵这丫头,给顾悦道歉!”
“她刚才分明说话气我,才让顾丫头难做。没有做晚辈做成她这样的!”
“哦?”梁书韵不紧不慢一笑,“如果我不道歉呢?”
唐芝宜跳脚,“那你别想我接受你!”
陈泽聿一阵头疼,对陆唯说:“带老夫人回去。”
陆唯赶紧上前,“老夫人,您这边请。”
唐芝宜不甘心走,但陈泽聿脸色难看,明显动了怒。
唐芝宜胸口大幅度起伏,气得不轻。
顾悦见唐芝宜都败下阵,她也不好继续待。
识趣的人应该在恰当的时候出现。
也应该在恰当的时候消失。
她上前将手搭在唐芝宜手臂上,“阿姨,你别和泽聿哥哥生气,我陪你一起回去。我担心你。”
唐芝宜的气这才消散些。
她眼眶微红,“好孩子,委屈你了。回去到阿姨那里挑几件珠宝,当作阿姨给你的补偿。”
顾悦眼神受伤地望陈泽聿一眼,“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要阿姨的珠宝。”
唐芝宜见顾悦如此懂事,然而陈泽聿不仅看不见顾悦的委屈,还看都不看顾悦一眼,唐芝宜抬手就打陈泽聿的后背一下,“让顾丫头受委屈,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陈泽聿面无表情,“你相中的人,别拉上我。我清清白白一个人,我可没和她……”
顾悦脸色一白,急忙打断,“阿姨我们走吧,我们不要妨碍泽聿哥哥做事。”
唐芝宜知道她心里不得劲,点头说:“好,这就走,我们不理这浑球。”
唐芝宜和顾悦离开。
梁书韵冷眼瞧着陈泽聿。
陈泽聿走过去,勾唇一笑,“刚才怼唐女士那么狠,解气了?”
梁书韵皱眉,回到位置坐好,“不解气,非常不解气。”
她拧着眉,抬眼望向他,“陈泽聿,你给我招了太多麻烦。”
陈泽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也坐下,“不会有太多下次。”
“老爷子那边,昨晚我已经讲清楚。”
“他表示以后不会再插手我们的事。”
“至于唐女士那里,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和她说。回去之后,我会再次对她言明我的底线和立场。”
“不好意思,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不想说太多她的不是,但我心里有数。”
“她以后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梁书韵仍眉头紧锁,她心口一股郁结的气始终无法散去。
陈泽聿拉起她的手,往他脸上拍一巴掌。
梁书韵一惊,赶紧抽回手,“你疯了!你要干嘛!”
陈泽聿勾唇浅笑,“母债子偿。”
“刚刚唐女士自以为是,令你不开心,特别无礼。无礼得罪人,就该补偿道歉。”
“你打她的儿子,就当她向你道歉,如何?”
“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再打。”
梁书韵眉头紧皱,“够了,这次就这么算了。”
“但陈泽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收到你父母家人的蛮横对待。”
“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他们尊重。我是看在他们是长辈的份上,才敬他们三分。”
“但如果他们不收敛,我会收回敬重。”
“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我想,你夹在中间也不会舒服。”
陈泽聿唇角一勾,浅浅地笑。
她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那么就是这次原谅了他。
她这次还不至于讨厌他。
家里的事和人,他会回去处理好。
他认真点头,“嗯,我会处理。”
梁书韵起身,掸了掸衣服,“那么,我就先走了,我酒庄还有事。”
陈泽聿也起身,跟在她身后,一起走出咖啡厅,“阿韵,我的身体状况还不行,恐怕我这次无法开车送你回去。”
梁书韵不咸不淡,“不用你送,我自己回。”
“你身体还不允许,那你就打车回去吧,不要自己开车。”
陈泽聿淡淡一笑,“你送我回去吧?”
“我自己开不了,但你开得了,顺路送我回去,可以么?”
梁书韵声音一冷,看都不看他,“不可以,不顺路。”
他肩膀顿时一垮,“我真是太可怜了,没人送。”
梁书韵慢悠悠地说:“你可以打电话叫人来接你,或者我帮你拦一辆出租车。”
陈泽聿咧开嘴笑,温和说:“我逗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有事就先去忙。”
他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落叶,“回去的路上小心。”
梁书韵狐疑地打量他,确定他说话的真假。
他笑容加深,“阿韵这么看着我,是不想我走?我跟你一起去酒庄,好不好?”
梁书韵眉目顿时凌厉,“不用,婉拒。”
她说完,走到路边的泊车处,开车走人。
陈泽聿看她头也不回,有点想笑,“真是狠心的女人。”
他的脸霎时一白,胃部传来绞痛。
他扶着胃,缓缓蹲下,额头冒汗。
梁书韵的车又倒回,“你没事吧?”
陈泽聿想说没事,然而他额头冒的汗骗不了人。
梁书韵送他去医院,蒋孔繁赶到。
她把照顾陈泽聿的任务交到蒋孔繁手上。
期间,赵卫卿给梁书韵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不想有所隐瞒,就把送陈泽聿到医院的事告诉他。
赵卫卿和蒋孔繁差不多时间到医院。
赵卫卿没进医院,在医院外等梁书韵。
梁书韵从医院出来,坐进赵卫卿的车,明显感到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