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不去看朱由检了，省得被阴阳。
第二天，朱由检难得没有打麻将：“张彦，朕问你一个件事。”
“啥事？”
“曹国公李景隆是真的打不过太宗吗？”
张彦愣了一下：“不是，问我啊？”
“没记载太多记载，大多数说的都是模棱两可。”
张彦笑了笑：“古代的王侯将相，大多数人心里，个人的安全永远高于荣耀。”
朱由检毕竟也是个皇帝，懂得自然比公主多。
“你是说李景隆故意的？有什么根据？”
“曹国公李景隆是名将李文忠的儿子。”
“自从李文忠死后，他就继承了爵位，并且多次随军出征。”
“他跟随的都是李文忠的战友或者下属，他们自然会对李景隆不吝啬，各种经验肯定会教，不然没办法和明太祖交代。”
朱元璋可是懂军事的，就凭李文忠和朱元璋的关系，朱元璋不可能不重视李文忠，自然也会考核李景隆的能力。
“所以你说这种人完全不会打仗，属于草包？反正我是不信，就算李景隆比不上永乐皇帝，那也绝对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既然如此，那李景隆有几十万大军，难道真的打不过永乐皇帝的几万人吗？”
朱由检眉头一皱：“难道李景隆真的是太宗安排的？”
张彦继续摇头：“不是，如果李景隆真的是卧底，那就太小看锦衣卫了，当时的锦衣卫可是无孔不入。”
“而且靖难之役就是永乐皇帝为了保命临时发动的，如果早有准备，那也不至于等到身边还有八百人的时候才起兵。”
“就这种情况下，李景隆凭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当永乐皇帝的卧底？毕竟当时的永乐皇帝在纸面上基本没有嬴的可能。”
“既然是这样，那李景隆又是凭什么带着几十万大军陪永乐皇帝演戏？”
朱由检明白了：“李景隆出工不出力？”
“嗯，除去卧底和无能，剩下的也只有不出力这一条解释了。”
朱由检不解：“为什么？”
“靖难之役是建文元年爆发的，上一年是洪武三十一年。”
“太上皇，你想一下，李景隆在洪武朝看到了什么？”
“为了给朱允炆铺路，什么蓝玉，傅友德，冯胜都给弄死了。”
“你先别他们该不该杀，犯了什么罪，但是在李景隆眼中，功劳大，就会被清算。”
“蓝玉洪武二十六年死的，冯胜洪武二十八年死的，李景隆又不瞎，这些人很多都是李文忠的战友，对李景隆来说，那就是他的叔伯辈的。”
“难道就因为换了朱允炆，李景隆就不害怕了吗？”
“太上皇，平心而论，在这种情况下，你自己想树大招风吗？”
朱由检叹了口气：“肯定不想。”
“不止如此，朱允炆上台后重文轻武，洪武朝的时候，文官最多正二品，但朱允炆的时代就不同了，朝堂上的文官掌握了大权。”
“李景隆的大将军的职位也是黄子澄推荐的，可以说当时的明朝政坛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
“倘若李景隆真的灭了永乐皇帝，那么朝堂上的大患成了谁？”
朱由检明白了：“是李景隆，当时他手握几十万大军，是武将第一人，肯定会被朝堂上的人忌惮。”
“对，威望越高，朝廷就越不放心，孙传庭就是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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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很想揍张彦一顿，这家伙为什么不直接说他？
张彦没在意朱由检的脸色，敢动他一下，先别说朱媺娖，就朱元璋也不会放过朱由检啊。
“当时对于李景隆来说，打赢了，不一定能活，打输了也不一定会死，事实证明，李景隆赌对了。”
“当时北京将要被攻破的时候，李景隆估计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叫停了。”
“养寇自重，养寇自保，这是历代为将者百试不爽的计策，李成梁不就是这样搞的嘛。”
“哼，一提李成梁，朕就来气。”
朱由检到现在还有些愤愤不平：“提前弄死努尔哈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他要是提前弄死努尔哈赤，朕就可以全心全意剿灭闯贼了。”
张彦翻了个白眼：“快拉倒吧，就算没有努尔哈赤，难道建州还不能再出一个努尔哈橙了？不能出一个努尔哈黄？”
“就明朝后期的政坛，辽东出一个努尔哈彩虹我都信。”
“明朝后期的问题是政坛混乱，军队欠饷，土地兼并，民不聊生。”
“咱抛开关外的建州和蒙古不说，就算把关宁军拉过去打李自成又怎么样？”
“军队穷的叮当响，凭什么拼命？就凭你是皇帝？不会吧？”
“你小子少阴阳朕。”
张彦根本不虚朱由检：“太上皇，其实我一直都想问，崇祯二年的时候。你为啥不管军队饭吃？”
朱由检一阵脸红：“朕根本不知道他们没饭吃，朝堂上的人都不和朕说。”
张彦呵呵一笑：“所以说，后世有一个说法，魏忠贤不死，大明不亡。”
朱由检像吃了屎一样难受：“你就直接说你看朕不顺眼不就行了，你敢说魏忠贤是好人？”
“我没说，魏忠贤确实是人渣，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王承恩就不错，你不用，信东林党，那你怪谁？”
朱由检更难受了：“传庭死，大明亡朕认，但魏忠贤，朕绝对不认。”
“我也没让你认啊，你的问题就是让东林党一家独大。”
这时，朱由检注意到了一点：“后世就没说朕对大明存亡的重要性？”
“有啊，说你不乱搞，大明还能多撑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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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破防了：“朕要的是正面，夸朕的。”
“君王死社稷啊，给明朝留下了铁血的名声，不得不说，这个吊上的是真好。”
朱由检绷不住了：“朕怎么这么想打你一顿呢？”
朱由检刚说完，朱媺娖就把张彦护在身后：“父皇，你想打谁啊？和女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