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如蜜’。
习习海风吹着瑞弗的脸庞，一切都那么令人熟悉而安心。
警探最终还是挣脱了温柔的禁锢怀抱，猛地站起，下意识的去腰间摸枪。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虎爪帮的驻地，还停留在自己弥留之际。
但他手里却一把摸了空，眼里也望见满眼金黄，以及一片波光粼粼的湖，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的愣了神。
“瑞弗·沃德,告诉我，在虎爪帮的驻地发生了什么？”
江秉不知何时出现在湖边，望着警探问道。
“萨布尔先生，您~，我~，这~”
警探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憋出一句：“我这是死了么？”
“死了，但是没死透。”
“啊？
警探有点懵。
“在虎爪帮的驻地发生了什么，警探？”
“对了！俄联邦的人！萨布尔先生，虎爪帮和清道夫背后的主顾搞在了一起，他们背后是俄联邦的人，那些清道夫背后收购器官的人是俄联邦的人！”提到工作，瑞弗明显激动起来，诉说着他当日的发现。
“我的执法记录仪都拍下来了，boSS，他们在交易，买家明显是南斯拉夫人，我拍下了他的脸！”
“很好”
得到了答案的江秉满意的点着头。
“萨布尔先生，这里是超梦里？我现在到底是死还是活着？”
“欢迎来到如蜜，但这里不是超梦。”
“还有，感谢你提供的这片湖，它很美。”
如蜜是【永燃之主】的梦境，但现在又不止是永燃之主的梦境。
作为江秉研究‘亚楠’梦境的成果，它现在可以汲取进入此梦境之人的念头，具现出对方心中执念之物，做到不断成长。
就如格尔曼和‘猎人梦境’。
“我还能回去么？”望着这片记忆之中才存在的湖，瑞弗显然像是误会了什么，嘴唇一下子就白了。
“当然，但你的灵魂受创严重，我也是初次接触这方面，所以你还需要在这个美梦中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作为拿下‘亚楠’梦境的战利品，江秉通过对于这个虚幻而又真实梦境的解析，对于世间万物的理解进一步加深，尤其是灵魂，毕竟‘亚楠’梦境中储存着几十万人留下的灵魂信息。
“灵魂~？梦境~？休息~？”瑞弗本就漆黑的脸已经变得黑如锅底。
可惜，得到答案的江秉已经消失在这片澄澈的湖边。
瑞弗四下望去，只看到茫茫金色原野包围着这个不大的湖泊，天地间除他自己再无一人，不由得悲从心来。
他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还是了解不少神话传说中关于人类死后灵魂归处的描写的。
他面前这片无边无际的祥和原野怎么看都与古埃及人神话中的尼罗河三角洲的芦苇原雅卢；古希腊神话中的厄琉息原野；凯尔特神话中的彼世乐土；北欧神话中赫尔海姆的安息之地大差不差。
‘我大抵还是死了。’
瑞弗伤春悲秋之际，江秉的身影又突然浮现。
“对了，你的记忆借我用用”
他伸手便从瑞弗身上提取出有关于遇害前的记忆，并从中得到了警探口中的俄联邦人长相。
“这段时间就算你出差，相关补助会打在你的工资账户里，还有，往北走是人类聚集地。”
话说完的江老板不等瑞弗开口，身影又消失无踪。
只留下一位目瞪口呆的夜之城土着站在原地，愣愣发呆。
宝石青，33层，某间会议室内。
“你说数据全被擦除了？”
瓦莱丽拿着血迹斑斑的执法记录仪，愁眉不展。
这次的敌人比她想的还要专业和棘手。
“摄像头，义眼储存空间，通讯基站节点闪存数据，所有能查到的信息都被抹除了，用的是‘微波爆燃’技术，很专业。”宋昭美摊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一把【逆熵】出品的数据骇入短刀。
“我知道”瓦莱丽叹了口气，“虎爪帮那些喽啰可不会这玩意，也就新美国的cIA，欧盟的探猎犬和俄联邦的GRU会这么干。”
宋昭美好不容易生长出的脸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下。
“这下子真的麻烦了。”
事情再麻烦，也得干，好在瓦莱丽在职荒坂反情报部门的时候，比这棘手的任务她都参加过很多次，对此完全不怂。
“可以从虎爪帮的人下手，他们总有人会知道只鳞片羽的情报，只要有新的情报，就能找到新的调查方向。”瓦莱丽发挥着自己的职业经验，提出第二种解决方法。
‘哆哆’
宋昭美用短刀柄轻敲会议室的桌面道：“很遗憾，此路不通。”
“所有虎爪帮的知情人员都死完了，他们自己动的手，跟他们合作的虎爪帮高层肯定还活着，但是问题是这个‘果’藏得特别深，整个虎爪帮谁都有可能，我们不可能都抓了。”
瓦莱丽的脸颊不由自主抽动了两下，这狠厉果断的灭口手法让他想到荒坂的特工行事风格。
“这样只能用笨办法了，我们可以调集案发现场周围所有通讯基站的浮点留痕数据，排查案发后的那些新接入用户。”
“‘微波爆燃’技术使用时必须全员断网隔离，他们必然需要重新接入网络。”
宋昭美倒抽一口凉气。
“你知道夜之城有多少人么，威斯布鲁克每天又有多少人要上网么？”
“办法虽笨，但是管用不是。”
瓦莱丽皱着眉，继续道：“算力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的权限足够申请‘领域’暂时为我调拨几天2算力支持了，这样应该够了。”
“够个屁”
在这方面宋昭美比瓦莱丽可专业多了，粗略的数据模型她放在带有计算功能的网络接入仓里只跑了一圈，便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但是，也只能这样，谁让我摊上这档子事了呢。”
“我这个季度还有一次3级权限的算力使用申请名额，搭上吧。”
宋昭美这番话可把瓦莱丽惊讶地不轻。
‘领域’AI作为【逆熵】如今的管家AI程序，绝大部分中高层员工都使用过，也知道与它是一个名叫拉斐尔·马克思的神秘黑客主导编写的。
但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与‘领域’一同完工的还有对应的超算阵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