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深吸口气，“嗯，认识，我也是刚刚想起来。”
当年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顾海洋的人，正是黄衡！
苏云语气沉重，将调查结果说了一通。
那福利院享受着各种慈善机构的捐款，实则干的是人口贩卖，肆意敛财的勾当，其中肮脏龌龊没深挖下去，见惯了大场面的律师贺长柏就恶心得破口大骂。
“黄衡在福利院当院长，跟个土皇帝一样，光是他花园里，就挖出来两具骸骨，我真的是靠了！”
贺长柏跳脚，语气激烈起伏。
“他丧心病狂程度比盛淮安还要过分，干得那些事，我都没法说……行了，他被抓了，想要定罪，还得你法庭出面作证人……”
“行，我知道了。”
顾惜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该应对几天后的发布会了。
两天后。
清晨，顾惜刷了两条社交帖子。
关于自己的名声已经被败坏到没法再看，甚至有不少人心疼起季慕礼来，直呼他绝对不是渣男，从前的事肯定是顾惜的错云云……
她不耐烦叉掉帖子，把云端视频完完整整放在了自己社交平台上，上传后，又化了个得体的妆，这才动身前往发布会现场。
路上，手机“嗡嗡”震动个不停，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惜索性直接关机。
因为事态发酵得久，又有人在背后刻意推波助澜，顾惜太忙了没澄清，在很多人眼中像是间接承认了此事。
于是，发布会上，长枪大炮对准了她，记者们犀利的问题连珠炮似蹦出来。
“请问，顾小姐是因为出轨才离婚的吗？”
“您孩子都很讨厌你，在某方面来说，也算是个失败的母亲了，对此顾小姐作何感想？”
顾惜调了调麦克风的位置，正要开口解释，回应这些天的风波。
忽然有一道声音直插进来。
“顾惜从来没出过轨。”
这声音太熟悉，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先喊了句“季总”，摄像机齐刷刷调转方向。
季慕礼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后排，见此，他扯下口罩。
“从前是我疏忽了对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因为某些人别有用心的挑拨，对顾惜亏欠很多。”
拍照的“咔嚓”声不绝于耳，这可算个很有料的劲爆情感话题！
就在这时，顾惜发布的视频上了热搜，里面未经剪辑，左上角实时记录的时间造不了假，正是在宋家的那一段。
里面顾婉清狰狞阴损的样子被录了个完整，视频一经发出去之后上了热搜，在互联网上引起强烈讨论。
顾惜这边，早在开发布会前夕就请了专业团队来验证视频真假，一通操作结束后，她算是摘了个干净。
而这么高的热度，不能白白浪费了。
顾惜仅仅和季慕礼对了个眼神，多年来貌合神离的夫妻生活，仍旧让他们积攒了些默契。
季慕礼上台。
“诸位请看，这是澜城今年高考的理科状元，现在的近况。”
此新闻引起过讨论，但很快就被神秘手段给压了下去，季慕礼在直播场合重新提起，为的就是牵一发动全身。
彻底开始摧毁风程计划。
“因为服用了第一期的口服液，高考过后开始神志不清，医院有多种猜测，中毒过敏，遭受刺激……其实都不是，根源就在口服液上。”
一段镜头晃动的暗访视频在背后大屏播放起来，白居可叹口气，看着那孩子短暂恢复神志，和爸妈抱头痛哭的样子。
把风程公司新上市的一期口服液，特地在镜头面前对了对，确保拍清楚。
“只要喝了第一期的口服液，后面就得一直购买一直购买，否则人跟疯子一样，口服液算下来一毫克比金子都贵，这种赚钱手段，太恐怖了。”
发布会上，有人看完后忍不住附和。
“我孩子脑子笨，学不会东西，我给她买了之后，天天都嚷嚷又困又头疼，不会是口服液的问题吧！”
在座的记者里，有不少都是有孩子有家室，因为风程口服液的大火，他们都买给自家孩子尝试过，事情真落到自己身上，他们跳得比谁都急。
瞬间，直播消息在网上激起千层浪，季慕礼早有准备，养的水军营销号齐齐发帖，将投了风程计划的内部名单直接发了出来。
事态影响恶劣，引起上面的高度重视，仅是一小时的功夫，几家股价大跌，迫不得已出面回应，不过真做过的事，想逃避是没用的，最终都会被眼尖网友扒出来。
几家焦头烂额时，顾惜正带着孩子们坐在游乐场里晒太阳，季慕礼大手一挥包了场地，几个身穿人偶服的娃娃来和孩子们蹦蹦跳跳互动。
两个哥哥拉着圆圆的手，转起了圈。
季平总是严肃的小脸上，泛起独属于孩童的天真笑容。
顾惜看下眼里，只觉得这一幕幕比太阳都暖和。
“阿惜。”
季慕礼想触碰她的手，顾惜立马起身。
“宝贝们，妈妈带你们玩海盗船好不好？”
季慕礼识趣闭了嘴，望向她背影的目光，晦涩难言。
他起身，加入进去，抱着孩子们玩了起来，效果美妙的时光总是短暂，又或者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悄悄溜走。
临近黄昏，最后玩的项目是摩天轮，看着被细碎金光包裹的整座城市，孩子们“哇”出了声。
圆圆小脸贴在玻璃上，惊奇看着。
“妹妹，你喜欢那栋楼吗？等我长大了买给你！”
安安有点小嘚瑟的说。
“顾惜，”季慕礼神色间藏了几分不安，“孩子们关系很好，圆圆的抚养权，我会想办法拿到手的，你能不能留下来？”
“哦？”
顾惜摇晃着手中的冰气泡水，明知故问。
“留下来，为什么？”
季慕礼喉头一堵，做了半天心理准备，正要说出口，季平却抢了先，认认真真的说。
“妈咪，你是自由的，我和安安都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顾惜眼眶一热，在季平脸上亲了口，抚摸着他下巴上的疤，热泪滚落。
“好，我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惜全身心投入工作，新建的福利院分院，是正儿八经的公益项目，期间，她还抽身去了趟夏城作证人，将黄衡的罪行钉死，大概会归还大家一个正确的审判结果。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平淡且幸福地度过着，季慕礼经常性深夜赶完工作，还能看到餐厅亮着暖黄色的光，桌上放了盅鸡汤。
她这是要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