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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水涨,烟波浩渺,万里水道泛着碎金。

沿岸垂柳低垂,翠色欲滴,水鸟腾空,惊起一片清脆鸣叫。

水路间,轻舟缓行,破浪而过。

一队禁军骑卫,戎装整齐,护着中军一艘雕花画舫,正顺流而下,缓缓驶入吴陵水道——这条水道通往南原镇,是回京最近的一条支路。

画舫雕梁画栋,帘幕低垂,周围护卫左右环绕,层层守护,连船尾都插着黑金双龙旗,那是代表皇室的禁军标志。

“今晨风顺水平,照此情形,三日便可抵南原。”

为首一艘小舟上,铁拳环胸而立,眉头紧皱,看着前方波光潋滟的水面,面色却没有丝毫松懈。

“你皱眉,是在想那位中山王?”

舟身一震,另一位披红袍金甲、背负长枪的大将缓缓踱出,踏上前舟。

正是此次禁军统领——蒙尚元。

铁拳微一点头:“没错,太子殿下贵为储君,返京乃国之大事。”

“而这条水路、以及即将通过的南原镇,偏偏……皆在那位‘中山王’的地界。”

“中山王?呵。”蒙尚元嗤笑一声,眉宇间尽是讥讽。

“你还真信那人胆敢动手?他不就是个养狗斗鸡、贪花好酒的纨绔?朝中谁提起他不摇头?”

“正因如此,才更不安。”

铁拳沉声道,“据我所知,晋王一直在布局中原,太子此次回京,显然牵动时局。”

“而中山王名义上虽与晋王对立,实则却未曾真正与之一战。若说有谁能在南原动手,还不被察觉,非他莫属。”

“唔。”蒙尚元没有再笑,脸色渐沉,目光如刀,“你是说——他与晋王勾连?”

铁拳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凝重。

“可那人……”蒙尚元抿了口干粮,似在权衡。

“先帝赐封他中山王,虽是闲爵,但地盘也不小。他若真在自家地头劫杀太子……那是逼宫大罪,九族俱诛。”

“所以我才不信。”铁拳喃喃道。

“我只担心他另有图谋……若这一切,只是借中山王之名的布局?”

……

风起,水波翻涌。

两人未再多言,只命军士戒备。

就这样一连赶了两日,终于接近南原地界。

就在昨夜,一骑快马逆流而来,将一封密信交至蒙尚元手中。

蒙尚元拆封一看,脸色骤变。

“中山王——血屠陇阳村?”他低吼一声,气息骤冷。

铁拳瞬间移步:“什么?”

“就在昨日!三十余骑兵杀入村中,不留活口,只为寻找一人。”

蒙尚元眼神闪烁,“而出动的军士,皆着中山王战甲,甚至有人看到了中山王本人!”

铁拳脸色终于变了,沉声道:“他疯了?”

“不。”

一声轻语自后而来,细若流水,却直入人心。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转身,后方的雕花画舫中,纱帘微扬,一道清冷女声自帘后传来:

“真假,何必在意。无论是谁,到了南原镇,一切自会有定论。”

声音不高,但在河面回荡,如一滴墨落水,瞬间染开。

铁拳和蒙尚元对视一眼,竟不再多问,皆拱手肃然道:“谨遵吩咐。”

画舫内帘再次低垂,声音再无半点波澜。

……

第三日清晨。

水路终于至尽,众人登岸,车马早已候在原地。

禁军换乘陆行,浩浩荡荡,直往南原镇进发。

南原镇地处三州交界,山水夹道,道路泥泞。

春寒未尽,雾气萦绕,官道上残雪未化,泥土松软,车辙交错。

太子之车行在中军,帷幕高悬,四周护卫如林,蒙尚元与铁拳骑马于左右,警惕四望。

忽地,一骑快马疾奔而回,来到蒙尚元前道:

“将军,前方官道上,出现一队人马,正在镇东静候!”

“来得这么快?”蒙尚元脸色微沉。

铁拳已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多少人?”

“约三十余骑,皆披甲持戟,为首者身披墨蓝玄甲,腰悬双刃,气势极盛。”

“是中山王?”蒙尚元目光灼灼,心中已有猜测。

“好大的胆子!”铁拳怒道,“他真敢出现在这里?!”

“不。”蒙尚元却缓缓摇头,眉间疑云更重,“太快了……若他要动手,不该这样‘光明正大’地等着我们。”

铁拳冷哼一声:“不论真假——到时见了人,自有分晓。”

队伍继续前行。

远远地,南原镇外,官道平直如削,山林如黛,一队骑士静候道旁,烈风猎猎,旌旗飘扬。

为首者神情从容,双眼微闭,恍若养神。他身披墨蓝玄甲,马下皆是血色披风的骑士,甲胄精致,行列森然,正是王侯之军的气度。

画舫中的帘子再次轻轻一动。

铁拳不觉间放缓了马速,悄声道:“若那人真是中山王,为何先前的血屠又作何解释?可若不是……又是谁?”

“再等等。”蒙尚元冷冷吐出四字,“就看他们,敢不敢迎上来。”

……

风起,草动。

两支人马,终于在南原镇东的官道尽头,正面遭遇。

雾气之中,骑士列阵,阳光穿透薄雾,斜斜打在那个玄甲男子身上,仿若天降金辉。

若此刻有外臣在场,只怕已认定,那正是闲散多年、突然出手的中山王——萧业。

南原镇外,风拂旌旗,官道如线,雾气尚未散尽,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两股人马的对峙。

太子所在车队缓缓停下,禁军骑士手按刀柄,目光如炬。

蒙尚元、铁拳率众前列,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那一队玄甲骑士,尤其是为首那人。

玄甲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却透着不容忽视的锐利。

唇角轻扬,他一策马,缓缓出列,马蹄声在寂静中尤为清晰。

“哎呀,这不是……太子殿下的仪驾么?”

他朗声开口,声音透过山谷回荡,竟不含半点杀意,反倒带着三分懒散与七分笑意。

“在下萧业,受封中山王,听闻太子殿下返京路过我中山地界,特来接驾。”

话音一落,铁拳眉头一跳,紧紧盯住那人:“你就是中山王?”

“正是。”玄甲男子策马再近一步,抱拳施礼。

“听说南原镇一带不太平,不知从哪冒出些不长眼的宵小,竟敢在我中山地界放肆。”

“在下坐镇中山多年,虽不敢说清明廉政,却也不容贼人擅动分毫。”

他说着顿了顿,望向中军画舫所在,神色郑重几分:

“太子殿下贵体万金,如有疏忽,罪在末将一人。是以不敢怠慢,提早半日便在此等候,只望能护送殿下平安返京,履我中山守土之责。”

此言一出,铁拳眼角一跳,不由看向蒙尚元。

后者沉吟片刻,目光仍旧冷峻,却没有立刻反驳。

他虽对这位“传说中的纨绔王爷”早有成见,但眼下这般自来熟、又一口一个“护驾”的架势,倒是与传闻中的游手好闲相去甚远。

“你怎知殿下会经此道?”蒙尚元冷声问道。

萧业双目微眯,笑意更盛:

“这里臣已经向洛陵方向提前汇报了,可能宫里还没有收到消息吧。”

“大概半月前,臣在中山境内,救下了一名被截杀的信使,最终从其手中,得到了这个消息。”

“陛下遗脉要从琼州回洛陵,而中山境内可通南直的大路,唯有三条,其中两条近日塌方,唯独这南原官道尚可通行……”

“殿下若急于回京,定不会多做耽搁。”

“你倒会算。”铁拳冷笑道。

“非是算。”萧业双手一摊。

“而是怕有人算……太子殿下事关大局,若出了什么意外,那才叫国朝震动。”

他话锋一转,策马退回本阵,又抬手一挥:

“我麾下三十人,皆是老兵悍卒,熟知南原地形,擅骑善战。若殿下信得过,我等愿在车队之后断后,沿路侦查,不容一鼠窜逃。”

“你愿在车队之后?”蒙尚元目光一凝。

“不错!”萧业干脆道。

“我们在最后一排,若有人暗中行刺,我们第一个拦上去。太子身边人马不动,阵形不乱,亦不打扰殿下休息,可谓万全。”

此言一出,铁拳心中微动,不由与蒙尚元互视一眼。

以中山王目前这副“客客气气”、甘为人后,甚至刻意避嫌的姿态,倒真让人一时间难以挑出毛病。

“好。”蒙尚元终于点头,“就依你所言。”

“那便上路!”萧业哈哈一笑,策马一转,回归本队。

“诸位!列后阵!前距太子五十丈,不得喧哗,不得靠前!”

玄甲骑士齐声应诺,顿时整队退入官道后方,姿态不卑不亢,动作整齐划一。

眼见如此,铁拳终于松了口气:

“若他真有歹心,就不会主动避前,反将护卫让我们尽控。”

“但也不能大意。”蒙尚元压低声音,“让赵烈、冯深两人去盯后阵,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

太子车队再次动身。

此番队形重新编排,前有轻骑开路,中军为太子五车,蒙尚元与铁拳一左一右护卫,后方则是中山王三十玄甲骑士断后。

车轮碾过残雪,道旁山林掠影,阳光从树隙洒落,官道之上似是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

这份平静之中,亦多出了一丝古怪的“和谐”。

只见那萧业隔着数十丈,时不时便高声提醒:

“前方三里有溪,恐泥泞,请减速。”

“左前山坳多伏盗,我军已派两骑清探。”

“前路村落名‘冷泉’,近月失联,疑有异动,小将会同我兵详查。”

他的声音清亮,态度谦和,言辞谨慎,一副“为太子安全操碎心”的忠臣形象,令车队中的士卒都禁不住放松了几分。

铁拳在马上皱眉:“这……还真不像是做戏。”

蒙尚元脸色虽仍不动,却也默然不语。

这中山王,行止之间,竟让他们渐生“信任”——这才是真正的诡异之处。

而更深一层的疑问,也在蒙尚元心中盘旋:

“若他真无图谋,为何先前血屠村落?那三十多口人,又是死于谁手?”

“还是说,消息有假?”

……

一路走来,再无阻碍。

天色渐晚,夕阳染金,车队终于临近南原镇南口,准备入镇驻扎。

萧业最后一次策马前来,遥遥作揖:

“南原镇已备下驿馆,可供殿下休息一夜。末将已令兵卒清理四周,设岗布防,严防宵小。”

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极度端正。

蒙尚元微点头,吩咐安排营地。

而太子车帘轻垂,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言,但车内却似有目光,从帘后看尽这一切。

风过,草动。

中山王依旧立于车队之外,面含微笑,宛若忠臣良将。

而在他身后,三十玄甲骑士整装肃立,神情漠然,宛如雕像。

无人察觉,夕阳之下,一道不起眼的骑影,在山林尽头,悄然消失。

这宁静的夜晚,终将迎来暗涌。

夜色沉沉,寒风如刀。

南原镇外的老驿馆灯火通明,临时扎营的禁军在前院围成数堆篝火,身披甲衣,就地而坐,或饮水充饥,或默然擦拭兵刃。

风中隐约可闻铁器摩挲之声,带着些许肃杀,也带着山林的荒寒与警觉。

院中正中,五辆制式相同的漆黑马车一字排开,紧紧围绕成一个略显奇特的阵型。

守卫的精骑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每一寸土地,皆有兵影。

蒙尚元与铁拳并肩而立,眼神扫过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那群玄甲骑士身上。

中山王萧业此时却仿若不觉,依旧笑吟吟地围着营火,似在与几名禁军百夫长闲聊,不时还能传出几声爽朗的笑声。

“中山王,”铁拳忽然走上前,抬手抱拳,脸色却颇为随意地说道。

“你既为东道主,自然熟悉这南原镇的吃食风味。今夜伙食,便由你来安排,可好?”

此言一出,数名禁军军士面露微异之色,而中山王本人却神色不变,连笑都未曾断过,反倒是嘿嘿一笑:

“铁将军这是看得起我了!我中山王若是连自家门前饭馆都不熟,那可不成笑话了?”

说罢,他拍了拍手。

“冯忠!去镇东‘福来居’取十斤醉鸡,再去后街‘马记’要三坛老酒、五份卤牛筋……”

“再叫上‘黄婆铺子’那边的炖萝卜牛杂,告诉她是本王要的,她就知道分量怎么配。”

他连珠炮似地念了一大堆铺子、菜名、路线、价格都如数家珍。

铁拳眯了眯眼,半晌才咧嘴笑道:“中山王好记性。”

“哪里哪里,这些都是小时候跟兄弟们偷跑出来吃时记下的。”

萧业笑眯眯地挥手,“你若喜欢,我明日再请你去吃本地最好的一家青楼酒楼——呸,我是说酒楼!”

众人闻言纷纷低笑,气氛一时轻松不少。

中山王的反应看起来很是轻松,毫无破绽。

可铁拳与蒙尚元对视一眼,都不再言语,只是各自心头一沉。

——熟悉得太刻意,反倒像是……背熟了。

菜肴最终还是被送了回来。

香气四溢,炖牛筋、醉鸡、卤煮三鲜……色香味俱全。

兵士们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碗饮酒,一时间竟真有些喜气洋洋的错觉。

玄甲骑士们也毫不客气,围坐一圈,自斟自饮。

而在营地中央,那五辆漆黑的太子马车,帘子低垂,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下车。

即便到了用膳时辰,车帘依旧纹丝未动,仿佛里面的存在与世隔绝。

蒙尚元最终亲自端着一盘热食,走至车前,轻声说道:

“殿下,用膳时辰已到。”

话音刚落,车帘轻颤,一只戴着黑纱手套的纤纤素手缓缓探出,将食盒接过。

整个过程中,无人言语,无人露面,车内仿佛只有影影绰绰的一人,带着某种沉静、压抑,却极具威严的气息。

“谢殿下。”蒙尚元低声躬身,退后几步,神色凝重。

而这一切,远处的萧业看在眼中,笑在脸上,却未言一语,只继续吃着手中的羊肉串,眼神微垂,似乎漫不经心地望着营地篝火跳动。

饭毕。

天色已完全沉下,营地外围早已布防完毕。

禁军与玄甲骑士分区巡逻,灯火不熄,宛如铜墙铁壁。

中山王打着酒嗝,满面通红,拱手笑道:

“诸位将军、将士,今夜本王先回帐中歇息,明日一早,继续护送殿下归京!”

说完,他拽着几名随从,一路晃悠回到后方那顶早就支好的黑顶帐篷。

铁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低声咕哝:“这人……太稳了。”

蒙尚元点点头:“越是稳妥,越是要警觉。那顿饭,破绽不小。”

铁拳舔了舔嘴唇:“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是真忠还是装忠。”

“明夜之前,我们会知道的。”

“为何是明夜?”

蒙尚元看了眼营地北侧,那里通往中山地界最后一段山道。

“因为再往前,就要出中山境了。”

他语气极轻,却带着一种杀气未显的预感。

风更冷了,远处林梢间,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夜鸟低鸣。

夜,似乎比白日更深,更黑。

……

连日风霜兼程,自南原镇启程后,这一路地势愈发开阔,道路也愈加平坦,山势后退,平原渐广,远处时有耕牛车马,一副中原平陆之景。

天色阴沉,云层低垂。

第三日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平原镇外。

“前方再过三十里,便是晋州境内了。”铁拳勒住战马,望着前方黄土官道,沉声道。

蒙尚元微点头,回首望去,太子的五辆马车依旧行进在队伍中央,黑帘未掀,低调肃然,宛如巨兽护幼,周边重重骑卫环绕。

再望向外围,玄甲骑士列阵森然,个个佩刀披甲,神色沉稳。

“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铁拳忽然低声嘟囔一句。

蒙尚元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身,迈步走向中山王萧业所在的马队。

“殿下,晋州地界已近。”铁拳上前,扬声笑道。

“末将愚钝,不太熟悉晋州的路况,还望王爷赐教,接下来该如何绕道走得更稳妥些?”

这句话说得彬彬有礼,听上去是军中例行的请教,但蒙尚元却懂,铁拳这是再次试探。

而这一次,不再是打探中山地界,而是——晋州。

中山王萧业闻言,毫不迟疑地笑了:

“晋州啊?这地方我熟得很!从前我常去那边听戏,喝酒——呃,看风景,哈哈。”

他策马上前,指着东南方向道:

“咱们从这条官道走二十里,会遇到一个叫‘黄崖渡’的渡口,顺水南行三里,有一片树林叫做‘落风林’,那边地势低洼,适合避风扎营。”

“再往前就是‘石马坡’,那坡虽陡,但绕不过去,是晋州入境的咽喉之一,易守难攻,也最不容易遇到……山贼流寇。”

说到这里,他又指向西边:

“若绕远些,也可经‘三水关’入晋,虽然路多走了十几里,但胜在水草丰饶、路面宽阔,车队行走起来也更方便些。”

他一口气说了七八个地名、关口、村镇,甚至连哪个村头的老榆树下能歇马、哪个茶棚的水最甜都能讲得出来,仿佛他不是中山王,而是晋州本地的巡查官。

铁拳听得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连连点头称赞:“王爷好记性,好眼力,末将佩服。”

蒙尚元也顺势抱拳一礼:“王爷所言极是。如此我们便依您所指,从黄崖渡入晋州,绕过主道,避锋而行。”

“哈哈哈,应当的应当的。”萧业似乎还想再说几句,忽听得身后一骑飞奔而来。

“王爷,前方石马坡附近,有三家人家正筑土埂挡水,看上去不像官府差役,要不要……”

“不必理会。”萧业一摆手,“当地老百姓防春水呢。晋州这地方山水多,春天一涨水,房子都给泡了,他们年年修土埂。”

语气自然,语调自信。

可他没看见,铁拳的眼神,在此刻多了一抹更深的冷意。

——年年修?你若只是去听戏饮酒,如何知得如此细节?

这一念头在两位统领心中几乎同时升起。

不过,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更加恭敬地向中山王拱手一礼:

“王爷既然熟稔此地,便劳烦王爷指路。晋州境外之路,还得多仰仗王爷周全。”

“哎,哪儿的话!”中山王摆手大笑,笑声朗朗,仿佛真是个热心肠、性子随和的守边藩王。

“既如此……”蒙尚元语气一转,冷静说道。

“那咱们此处便要分路。王爷领着你的玄甲骑返回中山即可,接下来入晋之路,我们禁军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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