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做催眠治疗有一段时间了。
效果还不错。
倒不像陶京墨，只做了一次，后来因他忙，也就没顾上。
这个女人既然是重活了几世，而且贺家还有海外背景，赵芸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他才给赵芸打了电话。
“你之前跟我提她，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后来找人弄了几张照片，又在医生的帮助下对关于她的记忆做了深度的唤醒。
她在我的记忆里，不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很前卫，很另类，像玩摇滚音乐的那种女人。
个性张扬，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打着唇钉，化很浓的妆。
总之，跟现在的贺妍至少在外表上是判若两人。
前世，她曾经参加过一次在海城举办的汽车拉力赛，还在比赛上得了冠军。
那一次比赛，万利达是主要的赞助商。按规定，主要赞助商会给冠军车手颁奖，但那一次沈光赫并没有去......”
“我记得。沈光赫当时没去，是我替他去颁奖的。”
陶京墨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世，他曾与贺妍那么近距离地接触。
此刻前世那部分的记忆被激活，他也想起贺妍那张脸来。
贺妍当时用的是一个英文名字，妆很浓，其他的没有什么印象了。
毕竟，他又不喜欢女人，不太会注意到身边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颁奖的视频我看过，她当时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嘲讽或者是不屑......形容不好，更觉得像是看一个死人......”
陶京墨突然觉得，自己前世死在了商陆坟前，是不是这就是个女人下的黑手。
但这样一个女人靠近，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京墨，你信她的说法吗？”赵芸在电话那头问。
“不想信。但既然我们能重生，她自然也可以。有一次，也就可能有几次。
现在我们对她完全不知，甚至对于她前面几世与沈光赫的纠葛都不清楚，无从下手。
这个女人知道我们的一切，而我们却像她池里的鱼，任她戏弄玩耍。”
陶京墨太不清楚如今的处境。
“倒也不是事事都如她所愿。比如，商陆对天枢的投资，还有商陆与天枢大战黑客，一战成名。
总有一些事，是她料不到的。
不管重活了几世，这个世界的法则都不会按某一个人的意志去改变。
如果能，她那几世又是干什么呢？
京墨，还有机会。
我与贺家也曾做过生意，不过是十来年前了。回头我会再跟贺家人联系看看，这样一个疯子，贺家人未必就会喜欢，总会有人想让她死的。”
“谢谢芸姐。”
陶京墨把这些话跟沈光赫说，但在沈光赫的印象里是没有什么汽车拉力赛的。
因为前世的事，并没有在这一世发生过。
事实上，前世很多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有些事，又在提前。
所以，重生的他们，到底还是改变前世很多进程。
陶京墨没能从沈光赫嘴里知晓贺妍到底说了些什么。
因为时间太晚，他也没有多在医院停留，直接回了智安联盟。
小林还在追踪贺妍的踪迹，但这个女人自从消失在酒店之后，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没有寻到半点痕迹。
“陶先生，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晓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人间蒸发。”
小林过不去这个坎。
人没抓住，他可以认了自己能力不行。
但人家蒸发，这又不是什么玄学故事。总不能，那个女人还会什么妖法吧。
“她之前的住处呢？”
“没有回去。我也让人去搜了，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网上的情况呢？”
陶京墨还没有顾上网上的言论。
“有几个冒头带节奏的视频，都让平台那边删除了。但今晚看到的人多，也有一些人拍了照片或视频上传，不可能全都删了。带节奏的可以禁言，但如果都删除，就真的此地无银了。”
“先这样吧，明天一早官方应该给个说法，大概就能消停了。”
陶京墨有些累，往那沙发上一躺，便不想动弹。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想给商陆发条信息，但又想到实在太晚，到底是放弃了。
小林见他有些颓废，便问了一句：“沈总身体如何？”
“还行。但他有事瞒着我。”
“沈总今天受的惊吓应该不小，可能思绪还比较乱，回头应该能好好跟你聊的。”
陶京墨本来把手臂搭在额头上，听了小林这话，便放下手臂，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小林。
“小林，你不好奇？”
“该我知道的，陶先生自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做好手中的事即可。”
陶京墨愣了下神，然后才道：“有猜测？说说。”
小林捏了一下手，“还是，不说了。”
“说！”
小林只得叹了口气，“我说不好。不过，商先生好像第一次见我，就很熟悉我。
我确认在那之前，我从未与商先生蒙面，陶先生也是刚认识商先生，不太可能与商先生细说我这个不相干的秘书。
后来，发生在商先生身上的一些事，还有陶先生身上的一些事，我荒诞地觉得，你们像是有预知能力。或者说，你们曾经知晓......”
小林只说到这里就打住。
“结论？”陶京墨看着他。
“结论很荒谬。我是无神论者！但我尊重一切发生。陶先生，你先休息，我去技术那边盯着。”
说着，小林退出了办公室。
陶京墨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愣了许久的神。
前世，小林也一直是他的秘书。
每一次商陆住院，都是小林去照顾和处理。他们前世就很熟，这是肯定的。
但在他前世的印象里，商陆对小林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毕竟，那是他的秘书。
他也不奇怪小林能猜想这么多，一个十几岁就能把国旗插在别人国家官网的孩子，智商超高，脑子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无须叮嘱小林，他也知道这位年长他几岁的秘书不会对任何人多嘴。
甚至还会替他管好下边可能有的猜测。
“看来，欠你那个媳妇，一定得给。前世，他真没有顾上。这一世，得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