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配枪，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楼很暗，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还亮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消毒水混合着什么腐烂的东西。
“这味道……”陈术捂住鼻子。
“是尸臭。”马队的脸色变了，“快，上楼！”
几个人冲上二楼，走廊里的灯全灭了，只能靠手电筒照明。
唐越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这是他从清符门带出来的法器，专门用来对付邪祟。
走到走廊中间，唐越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马队问。
“有东西。”唐越盯着前方，“就在那个房间里。”
他指的是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半开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
马队示意两个队员守在楼梯口，自己和唐越一起朝那个房间走去。
越靠近，空气里的尸臭味就越浓。
唐越用桃木剑推开门。
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老人躺在床上，胸口被剖开，内脏被整齐地摆放在床边的托盘里。而在老人的额头上，用血画着那个熟悉的符号——勾碟符。
“又晚了一步。”马队咬牙切齿。
唐越走进房间，仔细查看老人的尸体。
“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唐越说，“凶手应该还没走远。”
话音刚落，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
是曾雨的声音。
唐越和马队立刻冲出房间，看到曾雨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指着走廊另一头。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穿着黑色长袍，头上戴着兜帽，看不清脸。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走廊尽头，像是在等着什么。
“站住！”马队举起枪，“警察！不许动！”
人影没有动，但走廊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
风很冷，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得人皮肤发疼。
唐越立刻掏出一把符纸，念动咒语。符纸燃起金光，朝人影飞去。
人影伸出手，轻轻一挥，金光就消散了。
“好强的道行。”唐越皱眉。
人影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唐越，我等你很久了。”
“你认识我？”唐越问。
“当然。”人影说，“清符门的传人，《今夜有鬼》的主持人，最近很出名啊。”
“你就是凶手？”马队质问。
“凶手？”人影笑了，笑声刺耳难听，“我只是在做一件必须做的事。”
“杀人还有理了？”马队怒道。
“他们该死。”人影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这套秘籍本来就是我师门的东西，被他们偷走了七十年。现在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师门？”唐越心里一动，“你是哪个门派的？”
“你不需要知道。”人影说，“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
“因为最后一份秘籍，在你手里。”
唐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那块石刻。
“原来你的目标是这个。”唐越掏出石刻，“可惜，你拿不到。”
“是吗？”人影抬起手，走廊里的温度骤降。
地板上开始结冰，墙壁上凝结出一层白霜。
“所有人退后！”唐越大喊。
马队带着曾雨和两个队员往楼梯口退去，唐越则握紧桃木剑，摆出防御姿势。
人影往前走了一步，地板上的冰层就蔓延一分。
“你的道行不错，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人影说，“把石刻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想要？那就来拿。”唐越把石刻塞进背包，双手握剑。
人影停下脚步，似乎在思考什么。
几秒钟后，他突然说：“也好，正好试试你有几分本事。”
话音刚落，人影消失了。
不是逃跑，而是真的消失在空气中。
唐越心里一紧，立刻转身。
人影出现在他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唐越反应极快，桃木剑往后一挡，剑身与人影的手掌碰撞，发出金属般的声响。
巨大的力量震得唐越后退了好几步。
“好快。”唐越暗暗心惊。
人影没有停手，再次消失又出现，这次是从侧面攻击。
唐越来不及用剑，只能掏出一把符纸扔出去。
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人影的攻击。
“有点意思。”人影退后一步，“看来清符门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
“你到底是谁？”唐越喘着气问。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人影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爷爷当年就是死在我手里。”
唐越的瞳孔剧烈收缩。
“你说什么？”
“二十年前，你爷爷为了保护这套秘籍，跟我师父打了一架。”人影说，“可惜他还是输了，最后被我师父杀死。临死前，他把秘籍分成七份，交给了七个人保管。”
“所以你现在要把这七个人都杀了？”唐越咬牙切齿。
“没错。”人影说，“不过你爷爷很聪明，他知道我们早晚会找到那七个人，所以特意留了一手。”
“什么意思？”
“最后一份秘籍，也就是你手里那块石刻，只有清符门的传人才能解读。”人影说，“所以我必须留你一命，等你解读出石刻的内容，我再杀你。”
唐越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凶手的圈套。
林秀芳、那个老太太、这一系列的案件，都是为了把他引出来。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人影说，“现在，乖乖跟我走，解读石刻。完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做梦。”唐越冷笑，“我就算死，也不会帮你。”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人影抬起手，周围的温度再次下降。
走廊里的墙壁开始龟裂，地板上的冰层越来越厚。
唐越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不能退。
身后是曾雨和马队他们，如果他退了，那些人都会死。
“清符门第十八代传人唐越，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知道，我们清符门的人，不是好惹的！”
唐越大喝一声，桃木剑上燃起金色的火焰。
这是清符门的秘术——符火。
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激发出来的力量。
人影似乎也没料到唐越能使出这一招，身形微微一顿。
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唐越抓住机会，一剑刺向人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