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看。\"他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期待中带着一丝紧张。
文若烟夹起一块排骨送入口中。肉质有些柴，但酱汁酸甜适口，意外地勾起了食欲。
她又尝了一口清炒土豆丝，虽然火候稍过变得绵软，但咸淡恰到好处，带着淡淡的蒜香。
\"很好吃。\"她轻声说道，唇角微微上扬，眼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酸涩。
这是她吃过最普通的一顿家常菜，却因为对面坐着的人而变得格外珍贵。
阳光透过纱帘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白瓷盘边缘映得闪闪发亮。
顾连成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修长的手指端起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第一次下厨，火候掌握得不好。\"
文若烟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残留着一点姜末。
\"已经很好了。\"文若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些许沙哑。
顾连成忽然放下茶杯，陶瓷与玻璃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蹙眉：\"你嗓子怎么了？\"
刚才在炒菜，油锅里的噼啪声盖过了她的声音，现在顾连成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听她说话，才注意到异常。
文若烟睫毛轻颤，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发紧。
其实，她今早起床时就已经发现了，但她只以为是早起嗓子干，多喝些水便能缓解，就没在意，现在居然被顾连成听出来了，有点不知所措。
“没有……只是，没喝水。”她匆忙抓起玻璃杯，透明的水面因为手的颤抖泛起细小的波纹。
顾连成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昨晚叫得太卖力了？\"
\"咳——\"文若烟被水呛得满脸通红，水珠顺着下巴滑落。
这个顾连成，永远学不会\"看破不说破\"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吗？
顾连成强忍笑意放下碗筷，绕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背。
掌心隔着衣服传来温暖的触感。
\"急什么……\"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尖，\"这么动人的声音，以后有的是机会再发挥……\"
文若烟又羞又恼，咳嗽得更厉害了，眼角都逼出了泪花。
顾连成继续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部，嘴上却不饶人：\"今晚就让王妈给你煲雪梨百合汤，你的声音啊——\"他故意拖长音调，\"可是我的专属兴奋剂......\"
\"闭、嘴！\"文若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却气势十足。
顾连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呼吸终于平复，文若烟捧着水杯小口啜饮，温热的水流舒缓了刺痛的喉咙。
她抬眼时，注意到顾连成浅灰色t恤前襟溅上的几滴油渍，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黄褐色。
\"你的衣服......\"她指了指。
顾连成随意地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正好换新的。\"
他随手扯了扯衣领，露出锁骨上一道新鲜的抓痕，\"比起这个，你昨晚留下的纪念品更值得关注。\"
文若烟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轰\"地烧了起来，她埋下头，快速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顾连成最喜欢看她这尴尬的小表情了，他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多吃点，补充……体力……\"
这个顾连成，调戏她起来还没完了是吧？
文若烟气得好想挥起拳头揍他一顿，却只能干忍着，毕竟她还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他。
她小口吃着菜，筷子尖轻轻戳着碗里的米饭，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对面的顾连成。
她心里盘算着，等他放下碗的瞬间，就开口问昨晚的事。
终于，顾连成搁下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她抓住机会，故作随意地问：“昨晚，你是怎么破解酒瓶危机的？你猜到周文宾的计划了？拿到证据了吗？”
顾连成抬眼看她，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分戏谑：“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文若烟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低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神里透着狡黠：“就昨晚一晚的硬仗，换这么多个问题？我是不是有点亏？”
“你——”她耳根一热，差点被水呛到，“你昨晚虽然是一晚，但那是多少次，你怎么不说？还不够换这三个问题的？我都……都……”
她话到嘴边又羞于启齿，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干脆咬住下唇不说了。
“都……怎么了？”他故意拖长语调，眼底笑意更深。
“没怎么！”她恼羞成怒，脸颊烧得发烫。
昨晚她根本没数，但那么多次的迭起，那些令人眩晕的浪潮，说是让她感受到了人体的极限都不为过，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腿软。
可这么羞耻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顾连成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七次而已，”他顿了顿，又恶劣地补充，“不会这就受不住了吧？”
而已？！他居然管这叫而已？
文若烟被气笑了。
她险些捏断手中的筷子，双眼圆圆的瞪着他：“顾连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顾连成却单手撑着下巴，笑得肆无忌惮：“别生气，以后每次都是这种强度，你就耐受了。”
“顾连成，你滚！”她抓起桌上的一袋抽纸砸向他，却被他灵活地躲开了。
“好啊，我真滚啦？”他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抽纸，作势起身。
文若烟咬着唇不吭声。
“看来你也不是很想知道昨晚的酒瓶危机嘛……”他慢悠悠地转身，假意要走，顺势捡回了地上的抽纸。
“别——”她瞬间脱口而出。
随即，她立刻反应过来，又被他拿捏了！
可是，拿捏就拿捏吧，谁让她有求于他呢？
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声音软了几分：“我错了，连成，快告诉我吧。”
说完，还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
顾连成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
果然，这个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