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不到，房门被人敲响。
“差不多了，东西先给我，你们随后慢慢玩儿。”
是银发男的声音。
梅一诺窝在背着床的沙发里，她高估了自己的接受力，三人一交战，屎尿参半，太恶心……
她猜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对男人提不起兴趣了。
果然男男没市场不是没道理的。
她收起手机，捏着针，拉开门，将忍耐了二十来分钟的怨气一针尽数扎进伸手的银发男身体里。
老规矩，静音，吃药。
失去意识前，银发男惊恐的看着屋内的场面，只觉下身一紧，不好的预感直冲脑门。
梅一诺可没打算让人进来作伴，丢给银发男一颗药，朝顾衍努努嘴，“喂给他。”
收拾人容易，不沾腥才是重点。
家有老小，不得不顾啊！
两分钟后，梅一诺走出房间。
就里面那三个吃下的药量，就算是头牛，累不死，也要累残……
救治及时还能活，但怎么活，未知。
梅一诺还是来时的小白花模样，跟在一副醉醺醺的顾衍身侧，出会所，叫代驾，回学校。
风平浪静。
第二天上午，两节课结束，没有了那道一直盯梢的影，梅一诺上了出租。
银发男李宏昨晚宿在会所，早上起来，头痛欲裂。
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手机响了。
“如何了？”语调辨不出电话那端说话人的情绪。
李宏揉着太阳穴回道：“成了。”
“东西了？”
“我现在就送过来。”
电话挂断，他大步出了会所，门童将车开过来。
李宏上车，直奔目的地。
还没出走十分钟，星耀阁的经理给他打来电话。
“宏少，出……出事了！”
李宏听完经理的描述，一脸懵，昨晚他不就是在会所见了一下顾衍和他女朋友？
老猫那群人怎么在？还玩儿得那么野？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双插头。
恶心！
“不用报警，叫救护车。”
他挂断电话，脑子又有些糊，干什么去来着？
哦，送东西。
李宏去的地方是Z市铭旌度假山庄。
他在顶层会客厅里见到了孙栋。
“孙少，您要的东西。”
李宏将手中的U盘递给孙栋，脸上带着几分恭敬的笑意。
孙栋接过U盘，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小东西，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躬身的人，语气平静：“辛苦了。”
李宏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小事一桩，孙少的事就是我的事。”
孙栋没有接话，接过保镖递过来的笔记本，慢条斯理地打开U盘，目光快速扫过里面的内容，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嘴角却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李宏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
他试探性地开口：“孙少，东西……没问题吧？”
孙栋抬起头，目光平静看着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还不错，你准备的？”
李宏连忙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惶恐：“您交代的事，我肯定是第一时间办好，顾衍把东西给我后，本该第一时间给您送过来，时间太晚了，就拖到了现在，您多担待。”
“有谁看过？”
“您的东西，别人哪儿能随便碰，您放心，连我都没看过。”
孙栋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很好。”
他将U盘取下，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目光再次落在李宏身上：“这事办的不错，想要什么？”
李宏见孙栋似乎心情不错，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性地问道：“孙少，那接下来……那个项目我是不是可以……”
孙栋抬眼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冷意：“可以什么？”
李宏连忙低下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没……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孙栋轻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做得已经够多了。”
李宏总觉得孙栋话里有话，又不敢多问，只能讪讪地笑了笑：“那……那我先回去了，孙少您有事随时吩咐。”
孙栋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去吧。”
房间里，孙栋看着李宏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眼神变得冷冽。
他捏紧手里的U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U盘里装着的，是孙家多年来的一些隐秘把柄，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孙家若是保不住，那他连替人家清扫绊脚石都没有资格。
李宏应该是不清楚U盘里是什么，否则刚才他就该狮子大开口。
人，已经不能留了。
但除掉他之前，必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片刻后，孙栋对身侧人道：“那绊脚石晚点儿再说，先查清楚昨晚这个U盘还有没有经别人的手，凡是接触过的，调查清楚，都处理干净。”
手下问：“那顾衍？”
孙栋冷眼看着他。
手下立刻垂头匆匆出了房间。
*
梅一诺进了市区先是找了间周围监控没那么密集的公厕。
一番捣鼓后，再出来，她身上穿着一件衣角有些微微褶皱的白t恤，下身配一条洗得泛白的深蓝色牛仔裤，脚上是鞋边已经泛黄的白色帆布鞋，背着一个款式老旧的灰色布包。
混迹在街头涌动的人潮里，实在是个不起眼的存在。
跟梅一诺同样不起眼的是卡西亚，她的伪装堪称完美，若不是梅一诺提前掌握了线索，恐怕也很难在人群中一眼认出她。
卡西亚身形清瘦，头发扎成低马尾，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像是忘了好好打理。
那憔悴样，加之换了黄人脸，除了高人一等的个头，简直与传闻中那个疯狂的女人判若两人。
就这种货色，需要谁护？
她不作乱，就是积大德。
卡西亚步伐不急不缓，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摊贩，或是买一两样吃食。
梅一诺轻嗤一声，感叹果然人无完人。
刚还夸她伪装完美，立刻就被吃货属性给暴露了，有哪个容色憔悴的人，能有她这好胃口，一口一个包子……
梅一诺始终保持着既不靠近也不远离的距离。
她手里捏着甜筒，目光扫过周围街道，注意到卡西亚几乎有意避开了监控密集区。
片刻后，卡西亚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子，梅一诺扔掉手里的包装纸，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老狐狸。”
暴露了就不跟了？那必定是不能的。
巷子两侧是高耸的老旧楼房，阳光被遮挡了大半，显得格外阴冷。
梅一诺在巷口停下，就见卡西亚停在巷子转角处，朝她勾了勾手。
她舔了舔后槽牙，缓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