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知客叹息道，“我道门超然物外，实力强大，宵小之辈自然不敢招惹。我道门之敌，不在这天下，而是在天外！”
“天外？何为天外？”秦晋一副疑惑的表情。
“看来是无心观真人怕影响道友的道心，所有没有告诉道友。”只可说道：“不过，我们清心观的情况，无心真人也是知晓的，既然真人遣道友来无心观挂单修行，那想必也是想让无心观将这些消息告知道友。”
“还请道友赐教。”秦晋恭敬的拱了拱手，认真的脸上的写满了求知欲。
“天外，便是这上苍之外！”知客抬手指天，“须知，这天外，还有天。天外天，便是邪魔聚集之地！”
“天外还有天？竟然是邪魔聚集之地？”秦晋大惊失色。
知客道士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秦晋消化信息的时间，看到秦晋的神态稍微平复，才继续说道：“我道门实力独步天下，自然需要扛起抵御天外邪魔的使命。天外邪魔手段残忍，邪法无边。纵然是我道门真仙，也要拼尽全力才能抵御。”
“天外邪魔有如此高深的法力？”秦晋再次震惊。
“若是法力不够高深，又怎能在普天大醮上择人而噬？”知客严肃的说道。
“何为择人而噬？”秦晋疑惑的问道。
“要告知道友的，便是此事。”知客说道，
“天外邪魔只会在三元节普天大醮上降下邪法。”
“邪魔的邪法无声无息无色无形，被邪法击中者，皆会被邪魔吞噬干净，涓滴不剩。”
“贫道听闻，一些宗派甚至整个被邪魔吞噬一空。”
“门内的道人，连同参与普天大醮的百姓，无一幸免。”
秦晋焦急道：“清心观被邪魔入侵，岂不危矣？”
“道友不必担心。”知客笑呵呵的说道，“皇都有真仙坐镇。邪魔降临，真仙自然会出手与之抗衡，遗漏的邪法也会有真人抵御，我等道士无虞，或有一些百姓造邪法侵蚀，无伤大雅。”
“原来如此。”秦晋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
“贫道唤道友前来，便是提前告知此事，道友如若见到，千万莫要惊慌。”知客笑道。
“多谢，贫道记住了。”秦晋作揖道。
“嗯。”知客点了点头，“道友请自便，贫道事务繁忙，便不多招待道友了。”
“劳烦道友百忙之中抽空提醒，贫道感激不尽，告辞。”
“告辞。”
……
从大殿离开，秦晋的神色有些微妙。
清心观知客告知的消息，竟然和天机尊者打探到的消息一模一样。
由此看来，天机尊者能够号称“天机”，绝对是有几分手段的。
天机尊者和清心观知客的情报互相印证。
秦晋开始思考，这个所谓的“邪魔”究竟是什么。
按照天机尊者的说法，那尊邪魔，就是道门一直在献祭供奉的东西，只不过最近失控，或者说这个世界被放弃，邪魔才将自己的力量渗透进来，准备一举吞噬整个世界。
清心观知客却说，天外还有天，天外天就是邪魔的盘踞之处。
这个说法，就比较有意思了。
天外天，乃是神秘背景规则聚集诞生的大世界。
在道门口中，却成了邪魔聚集之地。
清心观知客没有骗他的理由，能说出这番话，只能说明“天外天”已经是众多道门高人谈之色变的词汇。
这就说明，道门的道士，至少在授箓道士这个级别，对于世界真相并不清楚。
也许，正如天机尊者所说，道门本身，也在祭品的行列之中。
授箓道士，甚至是紫袍真人，都无法摆脱祭品这个身份。
“所以，那个接受献祭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严贤曾经告诉我，只要这个世界的秘密曝光，连天外天圣者出面都保不住。”
“甚至就算这里没有被外人所灭，天外天也会自己清理门户。”
“那么，我有理由猜测，接受这个世界道门献祭的东西是——”
“外邪！”
在无尽虚空，只有外邪，才是三界公敌，连试炼之塔这个绝对中立，连血条都不亮的单位，都与其敌对。
“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神灵宝库收集到了海量神级天赋。”
“能被神灵宝库收集的天赋，至少是在天地之间有所残留的。应该是来自于发生意外或者战斗陨落的仙神居多。”
“那些被献祭掉，被彻底抹除的，神灵宝库也收集不到。”
“也就是说，在我降临之前的一段时间，这个世界陨落的仙神数量超乎想象。”
秦晋很容易推测出，神灵宝库收集到的天赋的来源——
觉者。
觉者的前世，至少是仙神级存在。
被某种手段封印之后，丢到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一遍遍轮回。
侥幸突破封印，唤醒天赋和前世记忆，便是觉者。
可是，真正能够突破封印的毕竟是少数。
更多灵识蒙昧的仙神，恐怕都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为了祭品。
“那么……”
秦晋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少被封印的仙神？”
他莫名想到了冥府无间炼狱的鬼城。
为了封印孽物而专门建立的一块规则之地。
在那片地狱之中，遍地都是恐怖的孽物。
路边玩泥巴的小孩，垂垂老矣的老人，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也是这种情况……”
问题可就严重了。
一个处在天外天腹地的内世界，居然在向外邪献祭海量高级仙神。
这世界背后的人，想干嘛？
“果然，一个集体在面临入侵的时候，免不了会出现二五仔。”
“就连天外天这种层次，都不能免俗。”
另外一个让秦晋比较在意的点是，如果以上猜测是真的，就说明这个世界背后的存在，竟然与外邪形成了有效的沟通。
简直是个奇迹。
当然，在面临灭世危机的时候，免不了出现一些拍手叫好的蛆，俗称灭世派。
他们见不得这个世界好，就想要世界毁灭。
他们疯狂崇拜即将灭世的那股力量，将之奉为信仰。
哪怕对方连他们也要一起毁灭，也毫不在意。
只不过，秦晋认为，这个世界背后的存在，应该不是所谓的灭世派。
他们组织献祭行动，另一头也接受献祭，就证明双方肯定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
与其说是献祭，不如说是双方互相交换感兴趣的东西。
“还真是个大新闻呢。”
秦晋对这个世界的秘密越来越感兴趣了。
全部深挖出来，说不定能借此拿到不小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