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我会帮你吗？”
“为什么？”
与白牡丹接触越来越多，徽月就觉得白牡丹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连春瑛都说她很厉害。
甚至，她在想以后自己是否也能长生？
“因为，我不想当踏脚石。世间的女子也不想！”
白牡丹不愿成为踏脚石，世间女子也不愿。
徽月沉默了，谁又想成为踏脚石。
如果不是白牡丹出现，她的命运有可能就是去和亲，或是嫁到某个大臣家中成为联姻对象。
“祝我们都得偿所愿！”
白牡丹举起了酒杯，敬她们的未来。
徽月与春瑛都举起了酒杯，笑着说：“祝我们都得偿所愿！”
*
在天庭，王母与玉帝召见了吕洞宾等人。
王母看着众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不见何仙姑？”
王母对待八仙的态度已不像以前那般温和。
因为这次他们闯了大祸，甚至让人间帝皇的承情折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仙姑？我也有许久没见过她了。”
吕洞宾也不知仙姑去了哪里，上次东海别过，再也没见过了。
王母不悦的看向了铁拐李和汉钟离等人，她认为八仙太过分，居然这般轻怠自己。
“我等也不曾见过仙姑！”
汉钟离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仙姑居然不出现。
老君见王母生气，连忙站出来，道：“何仙姑也不是这般失礼之人，想来是遇到了事情。”
王母本来心中有怒意，但看在老君的面子上，也就不再计较。
她沉着脸，看着吕洞宾等人，道：“这是人间帝皇送上的承情折子。他说你们在东海随意插手人间的事情，扰乱人间秩序。”
她将折子递给了旁边的侍从，让其交给老君。
老君接过去，看清楚了内容，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他深叹口气，将承情折子递给了吕洞宾几人。
等几人看完后，王母怒道：“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能在人间使用法力，你们为何遵令？”
吕洞宾知道自己等人知道违反了天规，但护下了百姓，他们也心中无愧疚。
“王母娘娘，在人间违规使用法力，此乃我等之过错。”
“但，事急从权。”
“若是我等不布下阵法，东海城中的百姓就会被屠杀。”
“违背天规，我等该罚！但，此事我等不悔！”
吕洞宾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他们救下了百姓。
“违背天规，我等该罚！但，此事我等不悔！”
汉钟离、铁拐李和蓝采和三人齐声道，他们不悔！
王母被他们的话气着了，她直接道：“好个此事我等不悔！既然违背了天规，那么就应当受罚！”
“罚吕洞宾、汉钟离、铁拐李、蓝采和雷鞭20！立即执行，不得延误！”
“娘娘！”
老君想要求情，只不过王母的眼神落在老君身上，老君闭上了嘴巴！
巨灵神走了进来，看向了八仙，严肃道：“诸位，请！”
他对八仙也无多余的意见，他也知道王母也不是真的想要惩罚他们。
只不过，人间皇帝承情，八仙又拒不认错。
*
八仙远去，王母说起了东海的事情。
“东海之事，他们做得太过分，居然在人间设阵。”
“此事虽说是吕洞宾等人牵头，但东海龙族也有所插手，本座也会遣人去东海问责。”
吕洞宾在东海设阵之事，王母当然是清楚。
若是人间帝皇不追责，自是不管也当不知此事。
现如今人间帝皇承情于天，王母自是要处置八仙。
不然，难以服众。
“老君，铁拐李是你的弟子，也是八仙中最先成仙的人。”
“事情应当怎么办，他应当清楚得很。”
“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本座只能将他们打入凡尘，再多历练历练。”
对于吕洞宾等人在人间造成的麻烦，王母很生气。
“娘娘，八仙怜爱苍生，心忧中妖毒百姓，想要救他们，此乃神性！”
“老道认为不该惩罚，反而该奖赏、鼓励。”
“神仙平等的怜爱众生，不管他们是否曾犯过错。”
“自然，老道也会教导他们不在人前暴露法力。”
对于吕洞宾等人的行为，老君早就猜到了。
他认为做得对，神就是这样，平等的爱着世人。
“奖赏？呵！此事到此为止！本座不想有人再提起。”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天机混乱，无字天书不再显现的事情。”
王母心神不宁，总觉得其中有大事发生，只不过他们并未发现。
“东海之事，到底是谁干的，老君可有眉目？”
王母打量着老君，明显东海之事不是他和观音所为。
那么是谁做的？
通天教主？
或是早已归隐的仙人？
“娘娘，老道并不知晓到底是何人做下东海的事情。”
“此人行事缜密，自始自终只抛下了阵心，还遮掩了去处。”
老君对此人的行事还是很欣赏的。
不拖泥带水也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至于与他比高低？
不好意思，打不赢！
闻言，王母皱起了眉头，她总觉得东海之事是冲着她来的。
“此事既然暂时无解决之法，娘娘不如想想牡丹仙子与我那师弟之事。”
牡丹仙子转世为娼妓白牡丹，本会被通天纳为妾室，白牡丹不应而逃。
吕洞宾救她性命，白牡丹在与吕洞宾相处的时候，产生爱意和纠葛。
但，现在的牡丹仙子却与师弟是合作者，两人也不知达成了什么交易。
“牡丹？通天？”
王母挥手，水镜之中出现了白牡丹在花锦楼的场景。
她正在看账本，身边趴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那狐狸坦然的睡着，甚是舒服。
“她这是在看账本？她在青楼不应当伺候男人，反而成了管账的。”
王母双眸中盛满了怒意。
她给白牡丹安排的命运是三世为娼，见惯世间男人的薄情。
不再相信男人，这样才会被吕洞宾的感情打动。
可是，她现在却在管账。
“不仅如此，她还送了不少风尘女子出狼窝。”
老君将白牡丹做得事情都告诉了王母，还说了句：“牡丹仙子是娘娘身边的人，自然由美娘娘处置。老道也会嘱咐八仙，遵守天规，不在凡人面前使用法力。”
“嗯。牡丹的事情，本座会处理。”
王母点点头，她是喜欢牡丹仙子的，但更像是主人对宠物的喜欢。
现在宠物不按照自己安排的路线走，王母自是生气，她讨厌这种宠物逃出手心的感觉。
“如此，老道先告退！”
老君慢悠悠的离开了瑶池，他去寻吕洞宾等人了。
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掐指算了算何仙姑的方位。
但，天机乱成一团，他找不到何仙姑在何处。
“只希望何仙姑无事！”
老君轻声道，何仙姑再次走偏了既定的命运，让他生起了无奈之感。
*
老君来到神罚台的时候，吕洞宾四人已受了雷罚，遍体鳞伤。
他走到四人面前，开解道：“娘娘也不是非要惩戒你们。只不过人间帝皇承情，不得不做。”
“东海之事，老道等人已知晓。此事，乃是上天给八仙的劫难。”
“唯有集齐八仙，方能毒气散去，百姓得安宁。”
老君也不知该怎么解毒，但不妨碍他忽悠吕洞宾等人。
吕洞宾到底是东华上仙转世，恢复能力比铁拐李等人强。
他上前拱手道：“多谢老君指点！东海之事，确实是我们鲁莽。”
“但，还是那句话，洞宾无悔！”
吕洞宾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救下了那些百姓。
只要他让八仙归位，便能让那些百姓恢复正常。
“嗯。不愧是天选八仙。”
“洞宾，你在东海这些日子，洛阳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牡丹仙子转世为白牡丹，与我师弟合作，强改凡人命运。”
“你应当知道命由天定，不可妄自改之。”
“所以，老道要请你去人间，劝牡丹仙子远离魔道，行好事。”
老君之所以跟吕洞宾这样说，不过是因为他与牡丹仙子有着千年情劫。
两人见面，在不断接触之中，自然是干柴烈火，越演越烈。
“什么？牡丹仙子如此大胆，还与魔道合作。”
“多谢老君告知！洞宾必定会劝牡丹仙子回归正道，重列仙班。”
吕洞宾的眼眸之中出现了着急之意，他怎么也没想到牡丹仙子会这般大胆，居然与魔道合作。
“你们在人间行事要小心，切不可随意使用法力。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娘娘必将重惩。”
老君嘱咐道，他只期望八仙不要再搞出人间皇帝上书的事情。
还有就是八仙需要尽快归位，这件事了了，他才放心。
“是！”
吕洞宾等人应声道，出了天庭。
吕洞宾表示自己要去见白牡丹。
蓝采和说要去看看东海百姓在新地方是否生活得好。
铁拐李去找费长房。
汉钟离则去寻仙姑的踪迹。
四人分开，吕洞宾来到了人间，探听白牡丹的事情。
“花锦楼背靠王丞相，势力大。听说玩死了人，那都是能摆平的。”
花锦楼时有姑娘被送出埋掉，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天啦！这可是条人命。”
说话的人是个学子，他认为不管是青楼女子，还是外面的良家女子。
她们都是条性命，怎可随意就被弄死。
“人命？这入了贱籍，命就不重要了。前些日子花锦楼可买了不少小姑娘回去。”
一个人说了这话，另一个人接话道：“这事我知道！她们还怪好心的，还答应送小姑娘回家。”
“切！花锦楼有这样好心？听说啊！她们是要砍人手的。”
这人话刚落，吕洞宾就坐到了他旁边，给了他锭银子，道：“怎么叫她们是要砍人手的？”
吕洞宾的脸上虽说挂着笑容，眼眸之中却有着冷意。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去了东海数日，她怎就成了这般狠厉的人。
“哈哈哈！好说！好说！”
那人拿起了银锭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便笑呵呵的道：“公子大气！此事说来也不怪花锦楼。”
“她们家的规矩就是那样，洛阳谁家不知！”
“凡是被买进去的姑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
“小姑娘若是想回去，便会由花锦楼的人送回去，同时拿回之前卖身的钱。”
“但，你们都知道的。”
“他们都想卖了你，还会将钱退回来？”
“肯定不会啊！”
“按照花锦楼的规矩，那个拿钱的人必须斩只手。”
“最终，那个姑娘被哥哥打死了。”
“姑娘求花锦楼的人买下她，她后悔了，想要回去。”
“但，花锦楼的规矩就是那样，只能反悔一次。”
听了这人说得话，便有人说：“花锦楼也是，这么这般心狠。小姑娘都后悔了，想要回去。他们怎么就不答应？要是他们答应了，小姑娘就不会死了。”
“是是！你倒是善良，怎么不见你出手救人？在花锦楼砍手的时候，这笔交易就结束了。同一个人花锦楼不会买第二次。”
又有个人说，他常去花锦楼，对他们的规矩还是有所了解。
“这件事就是告诉你们世间没后悔药，做决定的时候，定要考虑清楚。”
众人议论了起来，吕洞宾眼神渐冷，心里忍不住对白牡丹失望。
他决定今日去问问白牡丹，为什么不救这个孩子。
*
夜幕降临，花锦楼又热闹了起来，白牡丹正在接待客人。
“听闻沈公子好事将近，怎有空来找花锦楼找我？”
白牡丹给沈安之斟酒，美丽的脸蛋上总是挂着笑容。
沈安之喝了口酒，不由得回嘴：“无非是来解解闷。你们花锦楼的姑娘又不卖身。”
看看，这就是人间的世道。
这青楼有了大人物当靠山后，楼里的姑娘都不卖身，只卖艺。
闻言，白牡丹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花锦楼的姑娘也有卖身的。”
“只不过，世上陪睡的女人多如牛毛。”
“但，能说话让人开心的人，却少之又少。”
“公子，看看来花锦楼的人，谁是为了睡女人来的？”
“他们都是为了开心，放松。”
白牡丹端起了酒杯，轻酌了口酒，语气温柔又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