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王跋涉,匿名举报就举报吧,他是当天晚上…下午刚与宾艳阳生气…就去举报了。
这还匿什么名啊?
况且,能提供那段音频的,也只有可能是他,别人想录音也录不到吧。
就在丁有才与林玉俏,还躺在宾馆里面,闲聊起宾艳阳时,宾艳阳突然被带走…被请到纪委去喝茶。
去纪委,宾艳阳不是很害怕的,因为纪委书记,那是高建龙啊!
另外,宾艳阳的父母,那也是法院里面的工作人员啊!
所以,宾艳阳面对两个与他“聊天”的高大男子,表现出非常的“冷淡”~冷漠而淡定。
当其中一位男子来诈宾艳阳,要她谈一谈她的问题时,宾艳阳反问他:
“你们究竟是有什么问题?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没见过呢?证件也没有吗?”
这两个人,是艾影晚从省城带过来的,平时跟夜猫子一样,白天就几乎不露面,你就是想见他们,也见不着啊!
这两人并不拿什么证件,而是拿出了证据,把一段音频,放给了宾艳阳听,口里说:
“先帮你回忆回忆!”
宾艳阳先还真的是莫名其妙,后来才想起来,这是那晚,在公园的小紫竹林外面,接到伍卫红的电话…
这个录音是怎么搞出来的?除非是在自己的手机上,动用了高科技手段?
那当时…也只有王跋涉和自己在一起…
不过,宾艳阳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听完之后,她优雅起身,说:
“我听完了…这什么鬼?没事我就走了!”
一名男子将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应该手痛),说:
“坐下!装什么装?难道听不出,里面有你自己的声音吗?”
宾艳阳淡淡的说:“这东西哪来的?Al出来的吧?”
还是那位男子,也站了起来,走近宾艳阳,说:
“叫你坐下,没听见吗?现在是给你自己说的机会,不要不见棺材不落泪!”
宾艳阳冷冷的说:“说什么说?我自己说的能算吗?连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我说我杀了你爹娘,你把我抓起来啊!”
那男子显然是受到了嘲讽,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盛怒起来,一把将宾艳阳按回到木凳上,说:
“现在是调查…给你机会,等审问起来时…那就迟了,你懂这点常识吗?有人举报你…”
宾艳阳抢过话说:“谁举报的?举报我什么?”说着又站了起来。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子,突然上前甩了宾艳阳一巴掌,应该不轻,鼻孔里马上往外淌红液。
那男子甩完这一耳光,说:“要你坐,就规规矩矩的给我坐好,你只要回答,轮不到你来问这问那!”
宾艳阳可能感觉到了鼻孔里出血,用手抹了一把,果然是一手鲜红,她忙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先前说话的那男子,伸手一把夺下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
宾艳阳说:“我打电话叫120,如果我出了什么状况…是因为耽误了治疗、止血,那我真的会杀你爹你娘!”
她说着,又去捡她自己的手机。
那男子手更快,将手机先拿到,走到一边去,将手机锁进了一个小壁柜里,另一男子…也就是打她的这一个,将宾艳阳拦住。
在他们的预期中,宾艳阳应该是早已痛哭流涕…或者是嚎啕大哭撒泼。
但是,宾艳阳从始至终都很冷静。
这第一招,攻破第一道心理防线,基本上失效。
但是,艾影晚给他俩下达了任务,必须从宾艳阳身上打开突破口,因为艾影晚也去了解过,伍卫红已经没什么背景了,正好拿他开刀,给自己搞点象样的业绩出来。
而这一段音频,显然就是铁证,足以说明有重大内容可挖。
因此,这两名男子,决定给宾艳阳加“菜”。
宾艳阳被带走时,可巧被毛小毛看到。
宾艳阳怕打扰,独自在一家宾馆里开了房间,做数据表。
毛小毛因为要报销一笔费用,找宾艳阳审核领钱,就打了她电话,
宾艳阳正好要一个人来帮帮忙,就在电话里说了,叫毛小毛过来。
结果,毛小毛到了宾馆前面,刚刚在树荫下临时停车,还没下车的,就看见两个男子,带着宾艳阳出来,上了一台陌生的车子。
从宾艳阳的举动与神态,毛小毛就看出她是极不情愿,毛小毛就生出多种猜测。
毛小毛赶到宾艳阳所说的房间,房间的门都没有关,还好,宾艳阳的笔记本还在包里面,根本就没有拿出来,也就是说,宾艳阳也才到房间里不久,还没有开始工作。
电脑包丢在椅子上,上面盖着一件白色的防晒的披肩防晒服。
毛小毛拿走宾艳阳的笔记本,带关上门,开车回到管委会她的办公室里,不知道该跟谁说什么。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宾艳阳发生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她给宾艳阳发微信,久等没有回复。
毛小毛想给宾艳阳打电话,她想了又想,却把电话打给了林玉俏。
林玉俏与丁有才,还在宾馆里面长聊呢。
林玉俏听手机时,丁有才也一起听了。
接完电话,林玉俏心想:高建龙不至于会抓宾艳阳吧?
林玉俏却不愿意打电话给高建龙。
自从高建龙离开经开区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系过,仿佛是形同陌路。
林玉俏对高建龙,也似乎毫无依恋。
究竟是因为什么,带走了宾艳阳?
林玉俏看着丁有才,希望从他脸上读出答案来。
丁有才说:“不是说,高建龙去西部学习去了吗?”
他这是听张红梅说的,说高建龙又与战友一起,去西部自驾游了。
林玉俏说她不清楚,她又不愿意打电话向高建龙去求证。
丁有才见林玉俏一副焦急又犹犹豫豫的样子,就又说:“你要史丹丹给高建龙打一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玉俏也不愿意打电话给史丹丹,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什么私人恩怨,她要丁有才帮她打电话给史丹丹。
有好一段时间,丁有才没见着史丹丹了,自从史丹丹去了市团委,就似乎失了联。
史丹丹正在一位闺蜜家里,和另一位闺蜜一起,等吃晚饭呢!
见是丁有才来的电话,忙借口上厕所,到洗手间了接了电话。
听说宾艳阳被人带走了,她忙就在厕所里面,打了电话给高建龙。
高建龙已经从西部自驾游回来了,不过,他没回本省来,而是应一位老战友的邀请,去他那里参加一个什么荷花节。
荷花节,自然是要选出荷花仙姑来,他那老战友邀请高建龙过去,当然是想与他一起分享荷花节的选秀。
隔着三四百公里呢,高建龙接到史丹丹的电话,先还以为是史丹丹想他了,当听史丹丹问他,是不是他派人把宾艳阳带走了?高建龙自己都慌了神。
把宾艳阳抓走,那不相当于是抓他高建龙自己吗?
怎么办?
要么把宾艳阳尽快弄出来;
要么把宾艳阳尽快弄死。
高建龙向来心不歹毒。
他猜,这大概又是艾影晚的主意,为了求证一下,高建龙忙打了他自己办公室主任的电话。
这个主任竟然不清楚。
高建龙不太相信其他人会讲实话,他们那个部门就是这样,谁与谁都没有实话讲,尽是鬼话连篇,打电话那只会是纯粹浪费时间。
高建龙弃车,就近坐高铁赶回来,同时,他打了电话给他大姐高建英,埋怨高建英把一个这样的人,长期安放在自己的身边。
高建英却解释说,这也是为了保护高建龙,怕高建龙犯错误,自身不保。
高建龙就说,自己现在恐怕是已经自身不保了,艾影晚抓了他之前的财经主任。
高建英却说,要高建龙自己去处理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给人家。
高建龙请求他大姐高建英,要她把艾影晚给叫回省城去,把宾艳阳给放出来,竟然遭到了高建英的拒绝。
高建龙说他还在高铁车上面,正在往回赶,见大姐高建英态度不明朗,高建龙挂断了电话。
紧赶急赶的,晚上八点多快九点,高建龙打车回到了他的办公楼。
他那办公室主任等在那里,其他要紧的人员…他的那几个副手,一个也不见影子。
主任悄悄告诉高建龙,他已经去调查清楚了,确实是艾影晚抓了人,是经开区的宾艳阳。
高建龙问他人呢,主任说应该还在那里。
这个“那里”,是他们内部的专用名词。
高建龙一拍桌子,大叫一声“乱弹琴”,这接连的两声,把那个主任吓了一跳。
高建龙也没叫人,独自一人去了“那里”。
以防万一,高建龙顺手抄了一根黑橡胶棒。
守在外面的一人,见是高建龙来了,先是礼貌的跟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高建龙急走,就没有理他,要进去,被那人拦着,高建龙将他一推,脚一踹门,就进去了,拐了几拐,找到宾艳阳那里,已经是第四间房。
那个从后面追上来的人,在后面又喊又叫的。
高建龙心里马上想到:会不会是艾影晚亲自在搞事情?他这是在给艾影晚报信?
不管它,高建龙踹开门,只见两名男子在里面,见了高建龙,先是略显尴尬,然后就指着瘫在地板砖上的宾艳阳,说这是群众举报的,铁证如山,但她死鸭子嘴硬。
高建龙这个时候,面临着两种选择…其实,干他们这一行的,情急下只有唯一的选择,那也就是没得选择。
那就是按他大姐高建英的吩咐,上去一橡胶棒补到宾艳阳头上…正好他手里有橡胶棒…一了百了,一好百好。
高建龙的做法,却大大出乎这两名男子意料之外。
高建龙板着脸说:“好大的狗胆!谁叫你们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