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石三娘等人都吓傻了。
那个瘦小干巴巴的小姑娘，托着那块巨石，面不改色的睥睨着他们，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那可是巨石，不是棉花，她是怎么跳上城墙的，这还是人吗？
脑海里不约而同想起了那句天佑黎国的谣言。
昨日锦官城的主将弃城而逃时，被石三娘逮个正着，钱财归了她，那几人被她下了毒，送去给三皇子处置。
原来传言也该是假。
可惜，无论石三娘心里怎么挣扎，后悔，都晚了。
梅大妞的巨石带着万钧之势兜头贯下来，她无处可逃。
巨石落地，地动山摇。
整个城好似晃了几晃，附近的房屋哗啦啦的往下掉瓦片。
崩裂的碎石子四处飞射，哪怕离远想看石三娘活春宫的人，都被殃及。
个个发出闷哼声，有的口吐鲜血，有的蜷缩倒地，哀叫连连……
混乱中时，城墙上的北陵人，已经被梅大妞解决。
城下的也所剩无几。
石三娘的军队试图冲过来救下他们的领帅。
可哪里还有石三娘的人影。
巨大的石头把城门堵了个正，想要逃出去难比登天。
褚珞和梅大妞只有两人，再本事，能蹦哒多久，倒不如大家一起上，把人杀了，还有一线生机。
北陵军们最后想要殊死一搏。
他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两人淹死，还能怕了他不成。
于是，所有北陵人开始围攻梅大妞和褚珞。
两人被围在中间，北陵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他们想的很合逻辑。这么多人困住两个人，别说都是精兵强将，就是乖乖不动，等着他们杀，也得把两人累死……
无奈，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梅大妞拿出两台火神炮，一把交给褚珞，一把留在自己手里。
“你看我怎么用，依葫芦画瓢行。只要枪口不对着自己人，随便你怎么玩。”
反正这里除了他们两个，都是北陵人，褚珞就是闭着眼，也能扫射一大片。
梅大妞现场示范装弹药。
第一发弹药推进枪膛，快速瞄准一个目标，按下射击按钮。
被锁定的目标脑袋开花，瞬间到底。整个过程，也就几秒钟。看在褚珞眼里，也就一眨眼。
他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紧紧握住手里m134，学着梅大妞的样子，装弹药，瞄准，开枪，一气呵成。
他锁定的目标，同样应声倒地。
梅大妞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他摩挲着枪身，手心里有汗冒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倒下的那个旁边的才是他瞄准的目标。
不过北陵人密度大，挤挤碴碴到处都是，不算失误。
手里拿着逆天神器，褚珞心里既惊奇又亢奋，军人的天性使然，对于强悍的杀伤性武器，他是拒绝不了一点。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容易多了。
从生疏到熟练，最后游刃有余，褚珞也不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城内的北陵军，就像待割的韭菜。
两人的机枪扫射之处，横倒竖窝全是北陵人的尸体。
只一个来回，十丈之内再也不见活人。
远处幸存的人，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两人。谁也不敢擅自上前。
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单方面的屠戮！
就是他们乍一入关，烧杀抢掠，屠城之时，也没这么血腥。
这两人不是人，是魔鬼！抬手笑闹间，就能收割人命的魔鬼！
试问，他们这血肉之躯，要如何应对？
哐当！
一个北陵人把自己的大刀，狠狠掷在地上。
“老子家里还有妻儿，还有二十只羊，老子不想死！”
一句话，触动无数人的心弦。
想起远在北陵部落的亲人，哪个想死。
杀黎国人时，只觉得畅快无比，此时地位颠倒，当他们成了待宰羔羊，才体会什么是绝望。
投降真的能活？
他们自己都不确定，因为要是他们，绝不会放过对方。
城破之时，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他们如今投降，赌的也不过是黎国人骨子里那股子清高。
他们自认礼仪之邦，对于战俘怀有一丝宽容罢了。
眼前的两个杀神，可不像有珍惜生命的仁慈之心。
内心里剧烈挣扎着，他们到底是投降还是去负隅顽抗！
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投降也许还能有活着回北陵故土的一天，也许依然是死路一条。
反抗会死，投降或许会死。两害取其轻，投降或许，大概，差不多还能活。
有了第一个扔下武器投降的，之后的人也陆陆续续有人跟风。
尤其是石三娘手下的那些没被砸死，如今还活着的女人们，个个跟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既然没得选，那就干脆不选。
哪怕都是个死，还有早死晚死的区别，投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梅大妞冷眼看着这些人像狗一样匍匐在地。
心里冷笑，果然，对付豺狼虎豹，只能用猎枪！
这就是现实。
昔日里拿着凌虐，欺辱黎国人为荣的人，也有被迫下跪求饶的今天，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
看向褚珞，“你怎么看？”
褚珞神色淡淡，看着这些人的目光里毫无波澜。
“听你的。”
梅大妞若是想放过他们，那就让他们成为阶下囚吧，其实在他心里，这些人死了比活着好。
若是像锦官城里的北陵人那样，兵不血刃，乖乖投降也就罢了。
可这些人明显是想致他们于死地，发现干不掉他们后，才无可奈何的用这种方法保存自己。
着实恶心人。
梅大妞挑眉，眼里带着戏谑：“我要是不想留他们，你会觉得我冷血吗？”
褚珞神色缓了缓，紧绷的脸上微微放松，“不会。你的想法是对的，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支持你。”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小媳妇就不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性子。
梅大妞露出一嘴大白牙，真心实意的笑了。
她的小珞珞最懂她。
两人相视而笑后，无声的决定了这些人的生死。
……
“还有最后一个镇北城，明天我就把它收回来送你做礼物。”
褚珞眉头微微一动，把小媳妇的手握进掌心里，慢慢揉搓。
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飞了。
他媳妇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