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火华和马giao鱼……也没了吗？！”
第二天一早，首翔推开308教室的门，阳光斜斜地洒进来，他的脚步却顿住，眼神定格在教室后墙的布告栏上。
一张红头文件贴得端端正正，上面用黑体字写着：《关于金火华、马giao鱼两名学生退学决定的通报》
首翔嘴角一抖，整个人一瞬间像被电容放空，喃喃道：“不是吧……这俩货也退学了？！我昨天才跟他们在食堂讨论‘谁是校园最能摔跤♂’的排序啊！”
王真人站在他身后，一边嚼着豆腐干一边念着公告，最后低声道：“凉皮鸭这是疯了吧……要是再来一次群架，教室里就只剩鳖jing1和扫帚能动了。”
整个教室里弥漫着奇妙的空虚感，几张课桌已被撤走，牛志远靠在窗边，神色罕见地低落。他盯着空空的角落，自言自语：“没有金火华，就没人跟我分析小萝莉受伤时该不该配专属bGm了……没有马giao鱼，就没人跟我争‘到底是猫耳可爱还是鱼尾香’了……兄弟们全趋势了，我这生活还有什么味道啊。”
皮皮一世安慰他：“你别太难过，退学不代表死了。”
谢bro站在那儿，眉头紧锁，嘴里咬着笔帽，语气发沉：
“虽然他们俩平时是吵是打是乱跳，但……也是好学生啊。真出事了也敢顶上，打起架来比谁都带劲。现在说退就退，那八班……是不是也要全员滚蛋了？”
张雨晨抱着书本靠在窗边，目光凝重；郑蛋鹅手里握着没咬完的热狗，半天没动；朱孝公顶针平时最能讲骚话，此刻也低着头，若有所思。
四人围着攀世枕，小声交头接耳。
“我就说，凉皮鸭这人……问题太多了。”攀世枕低声说，“他那破电位器讲到天荒地老，谁都不敢插话，一天能讲八节‘调电阻情绪疗法’。”
“对啊，”张雨晨点头，“搞得像308是他开的心理诊所似的。”
“再这样下去，不光我们全退学，他自己可能都疯了。”朱孝公顶针压低声音，“我前几天看他拿电位器对着讲台放光，说要‘净化讲桌’……”
就在这时，荣阳砖头慢悠悠从后门走了进来，晃着茶杯，一边倒水一边说：“要不我们……把凉皮鸭搞走吧。”
张雨晨扫了一眼四周，确认凉皮鸭还没进来，便轻手轻脚地凑到荣阳砖头旁，压低声音：“哎，荣阳，你也有这种想法吗？”
荣阳砖头坐回位置，正用圆规在桌子上戳一个电位器的模型图，听到这话，眼睛一抬，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吗的，早就看那个老登不爽了。”
他声音不大，但咬字格外清楚，句句都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咒怨。
“上个课像在听电位器咏叹调，讲来讲去都是‘滑动触点’，我滑你个头。我就连用小风扇散热还被他说‘破坏能量守恒’，我都忍了。但你看看现在这情况……人一个个被他逼退学，他是不是想自己一个人在教室里教电位器教到死啊？”
攀世枕坐在后边，一边削着铅笔，一边望着贴在布告栏上那张鲜红的退学通告，眉头紧皱，他转过头，看着正低头发呆的郑蛋鹅，轻声说：“我觉得……我们得做点什么了。”
郑蛋鹅抬起头，嘴里还含着没咽完的脆片，含糊地说：“啥意思？”
攀世枕收起笔刀，把铅笔在桌上转了转，压低声音：“要不我们几个联合上书吧。给方校长写封联名信，反映凉皮鸭的教学问题、情绪压迫、滥用处分权……让学校知道，我们不是没脑子的下极板。”
郑蛋鹅表情一顿，认真了几分：“你是说……正式举报？”
攀世枕点头：“不举报，他就会一个一个地把我们逼走。今天金火华、马giao鱼，明天可能是首翔、王真人，再这样下去，这个班级……真的要完蛋了。”
郑蛋鹅沉默了几秒，咬断一根笔芯，半晌后，她点头：“……我支持你。”
攀世枕一笑：“我就知道你会站出来。”
“我来写文字吧。”张雨晨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坚定，眼神中多了种久违的锋利：“不能让这种祸害害了我们八班，这是一个班级的尊严问题。”
她已经开始在草稿纸上列大纲，笔尖几乎没有停顿：
教学内容极度单一，长期只讲电位器；滥用退学处分权，已造成数名学生被逼退；课堂气氛压抑，学生精神压力爆表；多次激怒学生，引发肢体冲突；缺乏基本教学伦理……
“得要写得有据有理有节奏，让方应根看完之后不敢不管。”她咬着笔盖，字句间透出冷静的愤怒。
一旁的攀世枕、郑蛋鹅、朱孝公顶针纷纷点头。但谢bro走了过来，一脸严肃。
“我知道你们很不爽凉皮鸭。”他看着张雨晨，语气诚恳，“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把他搞走了，那接下来这个班怎么办？你以为学校会立马给我们配个好老师？”
张雨晨皱眉：“我知道可能会有副作用，但现在这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这时，鳖jing1也站了出来，他神色复杂，一边捧着练腹器一边开口：“我也不喜欢他天天骂人，说我们是导电垃圾，但你们不能总想着对抗。有时候，学校就是这样子，换老师可能换来更差的，你们真的赌得起吗？”
张雨晨深吸一口气，点头：“我明白你们的担心。所以——”
她转向谢bro和鳖jing1：“你们不必参与，我们会承担后果。”
鳖jing1还想说什么，但上课时间到了，他也只好先回座位了。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还没上，张雨晨就准时进班。
她手里拿着一份打印装订好的文件，封面上用楷体写着：《关于凉皮鸭老师教学问题的集体反映建议书》
她走到讲台前，语气平静，但有力：“我写完了。如果你们还愿意相信这个班级有救，就签字。”
没有鼓动，没有游说，只有安静地把文件摊开放在讲台上。
第一时间站起来的是攀世枕。他没有说话，直接拿起笔，刷地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郑蛋鹅、朱孝公顶针、张雨晨纷纷签字。然后是荣阳砖头、皮皮一世、牛志远、罗敷丹、张汶……
人越来越多，桌前围得满满当当。有些人签得果断，有些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写下了名字。
“哇袄，太精彩了。”首翔站在教室正中央，眼神里第一次没有吊儿郎当的神色，而是一种被点燃的认真。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向讲台，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还真有人把这个破事写成文件了，啧，308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弯下腰，提笔，在文件最后一行潇洒地写下“首翔”两个字，写完后还用手掌重重一拍：“给八班续命一秒钟。”
刚落音，身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我也来了。”王真人不紧不慢走上台，手里还握着他那只从不离身的茶杯。
“我不搞大动作，但要搞凉皮鸭这种人，必须有人留下记录。”
他接过签字笔，像在处理一份政治投票般郑重地签上“王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