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帮林悦分析情况利弊，却不能帮她做出选择，至于以后她的情路如何，姜姒管不了，也没办法管。
但姜姒知道，如果林悦解决不好，她和陈明泽迟早会出问题。
回到浊听堂，姜姒吩咐周彤道：“以后林悦就是浊听堂一个普通的教员，关于运营和钱财方面，由你统管，不必经过她，直接跟我汇报，还有找人盯着那个黄寅，只要不是危害浊听堂，就别出手。”
周彤领命。
姜姒本来是想要把林悦培养起来的，但目前来看，林悦心太软，不堪大用，只能换人。
在这个吃人的世道，心太软的人做不成大事。
看完林悦，姜姒带着一肚子火气回到水岭郡主城。
她如今事务繁多，留给她烦恼的时间可不多。
下午，姜姒换了一身男装出了门。
刚出门，到繁华的街市上，便有一小厮上前拦路。
“姜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姜姒一脸疑惑。
她在这水岭郡没认识多少人。
“你家主子是？”
小厮指着酒楼上，站在露台上风光霁月的男子，身着一身劲蓝色束身袍，手里拿着折扇，朝姜姒打招呼。
姜姒把脑海中认识的人翻个遍也找不出这个人的样貌。
身后的无名皱着眉头。
那男子看上去身量挺拔，气质非凡，五官精致，是这女人喜欢的模样。
无名的目光在姜姒和那男子身上来回打转。
姜姒想了想还是上楼去。
毕竟知道她姓姜的，除了自己人，没有几个。
刚到包厢门口，无名就被拦了下来。
无名刚想把人打趴下，姜姒立马给个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里边请。”
小厮引姜姒进门便出去了。
“这位公子是哪位？不知找我有何事？”
陆文渊坐下，给姜姒倒了杯热茶。
“请坐，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
姜姒坐下，但却没碰那杯茶。
“我是陆文渊。”
陆文渊，唯一一个能在黑暗的科举考试中从寒门考出来做官的人。
那个能有本事娶到丞相嫡女的人。
姜姒心里没底，这人是怎么发现她的，难道她和萧卓已经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一点踪迹都没有，这还怎么玩，势力还未存够，就被别人查个底朝天，这应该没得玩了吧！
“陆大人，有何贵干？”
“你应该还好奇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吧！我认识你姐姐姜姝，她是我的……一位故交。”
说到故交之前，陆文渊停顿了许久，似乎是刚刚才定义了他与姜姝的关系。
“姐姐她过得好吗？”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之前她还一直担心你，你流放路上发生雪崩的事情传回盛京后，她病了一个多月。”
听到姐姐过得不好，姜姒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但也无可奈何，她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何来护姐姐之力。
姜姒没说话。
反倒是打量眼前人。
陆文渊这人她没见过，却也听说过他的名号，听说是个笑面虎，平日里笑如春风，很少言语，但是一出手基本上就是一招定输赢。
他手上拿着一把折扇，上边空白一片，不提字，也不画画，但手柄磨损程度可见其对折扇的钟爱，特别是挂在折扇后的红色编绳，更是磨损得不成样子，可见主人平日里肯定没少摩挲。
“看见你还活着，我真的很开心，这次回盛京，我定会将这个消息带回给你姐姐。”
姜姒现在敌我不分，心里慌得一笔，面上却没什么波澜。
姜姒没答话。
陆文渊继续说道：“你有什么话要带回去给你姐姐，可以写下来，到时候我给你捎回去，相信你姐姐看到你的信一定会很开心的。”
姜姒看着一旁放着的笔墨纸砚，摇了摇头。
“不了，若是见到她，就麻烦陆大人帮忙带个口信吧！就说让她不必担心，我一切安好，让她务必保重。”
她才不傻，这陆文渊是敌是友不知道，而且，现在的陆文渊热情得过分，与传说中一点都不符，这人不得不防。
万一她写了，拿回去威胁姐姐帮他办事怎么办？
见姜姒拒绝，陆文渊也不勉强，继续道：“也好。你在这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若是有，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在水岭郡停留两天，等巡查堤坝后就会回盛京，若是这期间有什么想要我带给你姐姐的，尽管过来找我就是。”
“多谢陆大人。”
姜姒微微行一礼便离开了。
本来姜姒还想着去水岭郡最大的青楼怡红恰蓝楼看看的。
遇见陆文渊，她已经没了好心情。
不过为了防止她被跟踪，她没有回萧卓住的宅院，而是在接头的店铺留了口信，去了另一处置办的宅院。
一个很小的一进宅院。
当晚，姜姒躺在床上，人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无名侧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望着床帐顶部愣神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从跟陆文渊见过面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呢，你有心事？”
“嗯，陆文渊说我姐姐过得不好，我很担心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她有事。”
“你也别太担心了，那个陆文渊说的也不一定就是那样，他是敌是友我们都不知道，他不值得信任。”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也不必大老远过来唬我。我想现在的情报网还是太弱了，一点她的消息都打探不到，我想建一个强有力的情报网，我需要这样一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若是你想知道更多消息，你为何不去问萧卓，他手里的消息肯定更多。”
“萧卓也不见得会跟我透露消息，之前我就问过，他只说人在东宫，其他一概不知，他这么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姐姐真的过得不好，他说了我也是白白担心，什么也做不了。对于萧卓的能力，我还是认可的，我更愿意相信第二种可能。”
姜姒睁着眼到半夜，终于耐不住坐起身来。
“我真的放心不下，我想去盛京看看。”
对于姜姒这种脑子一热的行为，无名是不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