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先去吃个早饭。”他十分熟练地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
「先吃饭。没吃饭，我都不想思考。」
“早饭，你定。我吃不惯这里的食物，想回家了。”
“回家了也要带上我。我不想独自一人面对流言蜚语。”他眼眸漆黑，慢条斯理道。
“你的承受能力很强，这些根本伤不到你。”江希悦信誓旦旦道。
“你说得没错，但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先吃饭。”
「她怎么会想跟我一起？是受堕神的影响吗？」
「这次幻境我的灵魂也是对堕神产生了作用，那我用我灵魂炼制的丹药应该也会起作用。」
二人离开了酒店，随便找了早餐店，应付一下。
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她单手撑着下巴，正色道：“我给你的丹药真的没用吗？”
伊万德点头，坚持说：“没用。平常的日子，没有你我也可以。但是到月末的时候，你一定要跟我一起。”
“我在这儿能认识什么朋友？我都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儿。肯定大部分还是跟你待在一起，或者是住其他的相邻的房间。”
她朝旁边瞥了一眼，声音散漫地开腔。
「我的目标很明确，不需要再认识那么多朋友，我之后也不会来这儿。」
二人之间只剩下沉默。
随着服务员上菜，她也沉浸在美食当中。
肚子里有了东西，大脑也更加配合。
江希悦怔了怔，随即说道：“回神殿的话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要杀你？”
“他们杀不了我。我和上一届堕神还不一样。他是和上一届的神明是同时诞生的。我是中途变成的。我吸收了他们的阴暗面，也就有了他们相应的能力。”
「这样看他果然是能和决明对抗的。」
她挑眉问道：“他们没有办法战胜你。那我们可以硬刚啊，让阿瑞斯成为我们的帮手。”
“即使没有阴暗面，他对实力强大的人也会有尊敬吧。用你的实力让他臣服。或者然后他也变得和你一样——拥有感情。”
听到这话，伊万德笑是忍不住了般，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
“阿瑞斯向往强大，就是被阴暗面控制了。他本人非常正义，只会做自己感觉对的事情。我的存在他最是反对了，又怎么会帮我呢？”
「明明在神殿的时候，看你和他关系挺好的。」
想问的事情有很多，二人又找了一家比较开放的酒店。
坐到酒店的软床上，她才说出自己的疑虑：“我进到你的幻境里的方法，是克罗诺斯告诉我的。他应该是能直接把你救回来的。但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告诉了我方法。”
“他？你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到底是哪个时空的？这是属于使用时间法术的后遗症。也许这个时候的他还处于刚出生的时候，但是意识跑到了现在这个时空。”
她泡茶的动作一顿，好奇的问：“那他的阴暗面是什么？这个惩罚是无法消失的，这是给予他预知能力的负面影响。”
“好像是把自己的真实面目给表现了出来。他的外表像是那种温柔公子。但实际他很腹黑，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种有反差的人设也可以作为小说的主角。」
“总之，克罗诺斯的动机不纯。我们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回去了。从他坚持让我出手就看出来他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他倒是没太在意，说：“我跟他也只是同学。甚至在你没出现之前，我就没感受过情绪波动。”
「神明不允许有感情。」
一杯茉莉花茶被推到他面前，她笑着说：“堕神应该是允许拥有感情了。他跟我们人类没太大区别。”
“和神明之间的关系，你需要再仔细考虑一下。也许不是同事那么简单。”
“我更好奇的一点是你身为神明怎么会被这种阵法所影响？”她歪头看向他，等待他的回答。
“不知道，可能里面也有其他神明的手笔吧。毕竟他们现在都想要杀了我，如果要是我被困在幻境里无法醒来，也算是如了他们的愿。”
「这叫什么打败？那你们直接给他施一个沉睡咒就好了，让他永久沉睡下去。」
伊万德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她的嫌弃。
“他们想杀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杀上一届堕神的方法。新的光明神会知道的。”
「然后呢继续陷入循环，光明神杀了堕神，堕神杀死所有的神明。再之后和故事里长得一样。」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明明你也没有杀人啊？”
他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自我们有意识以来就是要除掉堕神的。我们的知识说堕神是一个坏人，会威胁到我们的安全。”
「就因为这个？他们又不亲自去接触，怎么随意判断他人的生死。学到的知识又不一定是正确的。」
一杯茶下肚。
他淡定地说出自己的结论：“总之现在他们都想要杀我，并不会因为我为他们做到事情而选择放过我。”
「这样真的是没有感情的人。」
江希悦听着他讲事，面前的茶杯空了几次。
“那我们就还在这里找一个。态度良好的酒店或者是村落。”
她双眉高高扬起，眉心凑出一抹喜悦：“我们可以去那个不信仰神明的村落，就是找到他信徒的那个村落。”
“现在应该还在存在吧？”
他垂眸，淡定地说出让她扫兴的话：“原本是有的，可是我下来之前这里不是发生了一场灾难吗？”
“啊？那是在你的幻境里吧？现在是在现实世界。我们用去看一看吗？”
「你没准儿释放一点儿善意就会有人来追随你。」
伊万德浅笑一声。然后有兴致地说道：“我不会随便施放善意的。信徒我不需要，我只需要朋友，只需要你的信任。”
「这不是看黑弦有了绀青之后像一个正常人吗？我也就是好奇。」
“你说不要就不要吧。这是你的选择。”
“你觉得那个村落有古怪吗？”
“嗯。建安最近的人们都会有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怎么会有一个村落不信奉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平常只管向我祈祷的人们，其他人也不是很熟。”
「也许真得去看看，为什么让黑弦感到平息的那个女孩儿会出现在那个村落？是一场阴谋还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