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悦的意识像夜晚的星星一样忽明忽暗，思维起伏不定。
“你们刚刚在吵架？”
卓星华推开沈凌，牵着她的袖子，问：“阿悦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太晚了吗？”她锐利的目光扫向他，慢悠悠道。
“这不是夜深了，出来对身体不好。现在已经子时了。该闭目养神了。你要是在我这里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不得打死我啊！”
卓星华脸上出现恐惧的神色，大声道。
江希悦轻轻打了他一手掌，保证：“如果我真病倒了，那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就放宽心吧。”
“你二师兄我也是略懂药理，你要是身体抱恙，可以来让我看。”他挑眉，眼底带着细微不可察觉的期待。
「怎么感觉二师兄这么期待我身体不舒服呢？」
“我来是给你送衣服的。今天下午在成衣店里逛了逛。给大师兄也买了。”
“你先去见了大师兄？”他眸色变得晦暗，压低声音道。
“嗯。因为担心你在炼丹。我们炼丹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沈凌弱弱地问：“二位，叙旧完了吗？”
“完了。”江希悦点头，轻言细语道。
“阿悦，我身为你师兄的东家加上你的朋友，你来的时候没有给我带礼物吗？”沈凌说得很慢，咬字清晰，眼底满是委屈。
“你很重要，但是二师兄更重要。再说，哥哥愿意让我一天都这么劳累吗？”她睁大眼睛，眼眶盈满泪水。
他后退抱拳，恭敬地说：“小生有礼了。姑娘，您技高一筹。”
“要论演，你可比不上我。我可是行家。”她用手拂去了自己的碎发，自豪道。
“阿悦，我们的争论是关于炼丹能不能缩短时间。在我们经典的炼丹书籍上，每一种丹药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沈凌收起了脸上的玩笑，正色道。
“我的观点是不可。书籍既然写了，肯定有先人的智慧。不可随意更改。”
“你二师兄我在炼丹的事情上很少犯错。我觉得咱们炼丹会损耗一些草药的灵性，那么可以用更多的原材料来避免这个问题。要想缩短时间，可以加大火候，摸准草药能容忍的最高温度。”
「缩短炼丹时间？很有意思的想法。」
江希悦心如鼓擂，瞳孔放大：“二师兄，你真是个天才。这个想法你实操了吗？”
“阿凌，既然你主张不能缩短时间。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摸索这个想法成立与否。我持中立态度。这是一项极好的研究。”
“我就不应该问你的意见。你站在了他那边。”他碎碎念。
她念动，一朵冰莲花飘到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抬眸，冰莲花渐渐浮上空，露出藏在后面那张清冷的脸。
“对不起。我觉得你的想法也很好。我们想要炼丹技术再提升一大步，就得从中间的时间入手。你我的技术天衣无缝。也许在人居住外的地方有更厉害的炼丹师。”
“我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
沈凌头撇向对侧，冷声道：“就让你给我做个饭吧。我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遵命！沈凌大人，我们可以一起推动炼丹历史的发展吗？”
江希悦微微弯腰，伸手邀请。
他虚虚一握，满足地笑了。
「和小孩一样。不对，我也只是个孩子。」
“来吧！二师兄。你的打算是？”
“我们三个都炼制洗髓丹，切记只炼一颗。阿悦来炼多加原料的。我炼火候改变的。沈兄就平常的那种。我数三，二，一，我们同时炼。”
「亲爱的堕神，当你听见这个祈祷时，我已经踏上了改革的路途。今夜就要炼丹了。回不去了，请见谅。」
“三、二、一，开始。”
几人开始专注自己面前的丹炉。这场颠覆炼丹史上的一个设想开始落实。
江希悦放入原料后，开始按照标准的火候炼制。
「在离开前，还能做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很好。」
时间在草药的融合中流逝，窗外的月亮也距离下班更进一步。
沈凌的率先完成。紧接着过了几分钟，卓星华的也好了，最后江希悦才炼制完毕。
“接下来是看丹药的品质。”二师兄正色道。
“沈，极品。”
“江，六品。”
“卓，极品。”
“接下来麻烦大家再炼制一次，我们要确保这个策略的可行性。”
「天才就是不一样，好厉害。」
「我的状态刚好可以再炼制两次。我有点瞌睡了，但可以克服。」
事实有些出乎意料，大家的丹药品阶越来越低。
卓星华深思，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再等会去休息。阿悦，你可以去我旁边的房间。”
“好的。二师兄别太晚了。我们炼丹的精神力是要时间恢复的。”
二人并肩离开，回去休息。
“卓兄真的很优秀。他为什么会在下界？”
江希悦耸耸肩，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他们养大的。二师兄的天赋没得说。”
「就是会为了炼丹不知昼夜。二师兄，你可长点心吧！」
“晚安。”
「明天我就得回去了。」
一夜好梦。
她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看见一身青衣的他正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阿悦，你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我和沈兄是整日沉迷炼丹，所以晚上会累些。但你好像只出去逛街了吧？”
“我？我跟你说过我很累。二师兄，我就是白天挑衣服的时候过于专注了。晚上才会那样。什么事都没有。”
他上手把脉，嘱咐：“身体有不舒服了，第一时间告诉师兄。”
“嗯。我可是乖乖小师妹。”
“你该走了吧？大师兄哪里你也会只说是来给我送衣服的。我没办法给你什么，但这回元丹管够。”
他看着她离开了。
江希悦回去一看，发现伊万德正躺在自己床上睡觉。
「我的床很软吗？和他房间的不一样？」
「他能听到我在想什么，不能再想了。」
她退了出去，和大师兄一起吃了早点。
“吃过早饭后，我们就开始吧。我要进步。”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