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打死不信
楚小凝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不过小一却是掐住了她，让她住口。
“情况有变，这秘境内似乎有人传音给你。”小一的声音悄然传来。
“你在干什么？别走神！”一旁，肖烬觉察到了楚小凝的异样，大声呵斥着。
“别露馅了，情况不明，先瞒过去。”还不待楚小凝回答，小一忙掐着她的肉提醒着。
“咳，”楚小凝反应过来，忙出一副认真努力的模样道：“没什么……前辈，这秘境本源之力真的好可怕、好强大啊！”
“浮夸。”小一鄙视着评价道。
“哼，那就别胡乱走神，眼下可是紧要环节，马虎不得。”肖烬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眼下维持符箓大阵的运转事关重大，他可没空和楚小凝闲聊。
糊弄过去后，楚小凝却是惊魂未定地看向樱华殿，因为那奇怪的声音正是从樱华殿传来。
“你能听见我说话？那很好，”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道：“你可知道，此符阵是何种来历？”
楚小凝问道：“你是谁？”
“秘境的主人，”那声音淡淡道：“小姑娘，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如果你继续用那玉扳指吸收本源之力，再不过久，你就会化为一道血流，形神俱灭。而他，将以你的性命为祭品，通过符阵重塑肉身。”
“什么……难道，他不是肖烬？”楚小凝忍不住瞥了肖烬一眼，虽然早有小一提醒，但她始终不曾怀疑肖烬的身份。
“呵呵，对符箓之道的掌控能到如此地步，他当然是肖烬。阳明院自沐雨以后的第一天才，非他莫属。”那声音笑完之后，自顾自地说道：“这符阵应该是借鉴了远古邪修巅峰宗门血鼎门的手段，乃是肖烬结合本身符箓之道自创而成，那厮果然没看错人……”
“这符阵以玉扳指为阵法核心，吸收本源之力不是目的，吞噬神魂祭品，为施术者重塑肉身才是目的。肖烬的神魂本来已经时日无多，最多再有数月就会魂飞魄散，而你，小姑娘，你正是最及时、最恰当的祭品。”
“你说什么？”楚小凝惊道：“既然他真的是肖烬……肖烬前辈身为阳明院无涯峰掌座，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种人？”
她绝不相信，一个进入邪域之后好心为后来者题字警示的前辈会是一个恶人，而且，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感觉肖烬脾气虽然不太好，但对她的教导却是一片真心实意，祭品什么的，实在太过荒谬。
“当祭品是可悲的，尤其是不自知的祭品，”那声音叹息道：“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种事，我并不想多谈。肖烬曾是无涯峰掌座不假，但因为某些缘故，他早已成了阳明院的叛徒，并且堕落成了邪修，是你们所谓的正道盟的敌人。当年无涯峰的覆灭，此人不能说是罪魁祸首，但也绝对脱不开干系。”
“眼下符阵血色已现，玉扳指也在变红，靠你的力量想要阻止已经很难……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亲口问问他，别太犹豫，小姑娘，你真的快死了，若是救不了你的话，我只是想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那声音说完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楚小凝已是心乱如麻，这神秘人来历不明，可说出的话语却透着一种淡然的自信，让本就忐忑的她更加心乱。
“我觉得你可以问问肖烬，”小一提醒道：“毕竟，你手上的玉扳指真的在变红……不对，周围的一切都在变红……好浓的味道，原先就闻到了，这应该是血腥味吧？”
楚小凝看向周围，原本光明纯粹的能量已经渐渐变得猩红起来，一切都在往神秘人所说的方向发展。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看向一旁双目微闭的肖烬，开口道：“前辈，您已经背叛了阳明院？”
“你在说什么？”肖烬猛然睁眼，看向楚小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他转头看向樱华殿，自言自语道：“混账，混账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他没有死！怎么会……”
楚小凝没有听清，蹙眉道：“前辈？”
“老夫不是你的什么狗屁前辈！”肖烬猛然转头，看向楚小凝，面目狰狞道：“一定是他告诉你的吧？呵呵，这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正道盟那帮老东西太虚伪，连你这种新晋弟子都搞不清状况。”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就让老夫就再教你最后一课吧——修行在外，千万不要轻信于人！”
“你！？”楚小凝闻言大惊，放下手想要远离樱华殿，却发现身躯已经被血色光罩所困。
“这戒指，扔不掉啊！”她急得连连甩手，手上的玉扳指却像长在了肉里一样，怎么也摘不下来，继续无休无止地吸收着秘境本源之力。
“晚了，没有用的，”肖烬冷笑道：“凭你的实力，早就无法阻止万符血魂阵的运转了，乖乖认命吧。”
“别理他，我来！”小一却大声传音，飞身落到楚小凝的手上，化为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让楚小凝惊喜的是，数息之后，玉扳指通体的光芒居然有了减弱的趋势，本源之力的吸收速度也明显地降了下来。
“这玉扳指老娘也研究好一阵子了，”小一得意传音道：“虽然暂时不能将之收为战利品，但是稍微阻碍一下它的运转，并非什么难事。”
“太好了、呃？”楚小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戛然而止地闭了嘴。
嗡嗡——
樱华殿旁边的偏殿内，几道银光疾驰而来，赫然是三把长剑，瞬息间就停在了她的脖颈处。
肖烬看着楚小凝，阴郁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外，眼前这在他看来弱得掉渣的后辈女子，居然有能耐减缓符阵的运转。
肖烬观察了片刻之后，脸色逐渐恢复平静，对楚小凝说道：“墨凝，继续吸收本源之力是你唯一的选择。念你是个不错的后辈，老夫不想为难于你。吸收完本源之力，让老夫彻底掌控秘境，出去之后，你我各奔前程。”
楚小凝盯着近在咫尺的三柄飞剑，大气不敢出，大大的眼睛里仿佛写满了‘打死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