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凝道：“你在说什么可疑？难道是说大神？”
“当然是他，否则还能是谁，”小一道：“你想啊，他随便就能拿出冷逸那种败家子才能拿出的金仙丹和上品灵石，随手就能指导你这个菜鸟修复阵法，这哪像一个在外闯荡的普通修士？面具之下，必有蹊跷！”
“可是……”楚小凝迟疑道：“他就是月恒啊，之前我们也看过他的脸了。”
“那是他有所准备，才敢大大方方拿给你看，”小一分析道：“你想啊，以大神的实力，易个容不难吧？”
“应该不难。”
“那个面具戴着丑不丑？”
“丑。”
“难受不难受？”
“应该很难受。”
“那他戴着这破面具是图个什么，难道是耍帅？”小一质问道。
“不可能吧……”楚小凝悄悄看了看一旁的月恒，大神之神靠的全是实力，耍帅这种事，至少这辈子不可能和他有干系吧。
“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猜想。他如果能稳定控制容貌，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小一暗搓搓道：“如果你能发动偷袭，揭开面具，必然有所发现！”
“一爷，你真是太猥琐了……”楚小凝感叹。
不一会，三人来到了一条干枯的河床边，这条河约有数丈宽，远远看去，尽头是一片碧绿的水塘，在河流与水塘的交接处还有一个停滞的大水车。
楚小凝很快发现，这大水车颇为奇怪，从她所站的地方走向水塘都是下坡路，地势逐渐降低，水塘的水一直在低处，根本不可能流向村子，更不可能带动大水车运转。
“凝姐姐，你们看，”来到一片草地前，小玉指着草地上的数头黑牛说道：“这些就是当年的仙师们留下的傀儡法器。”
“啊？这些是傀儡法器？”楚小凝吃惊不小，她早就看到这几头牛在草地上待着，还以为是村子里的牛，没想到居然是傀儡法器？
她来到这些黑牛的旁边，好奇地上下打量，这些黑牛似乎是用某种木质灵材打造，形体健壮，轮廓分明，栩栩如生。
“这些傀儡木牛乖巧听话，是大家耕田的好帮手，”小玉道：“可惜在十多年前，这些傀儡木牛完全停止了运作，从那以后，种粮就全靠人力了。”
楚小凝道：“傀儡木牛，傀儡法器的话……”
“这我熟啊！”小一兴奋地飞了出来，跳到傀儡木牛的脑袋上叫道：“妖寇的千军万马老娘都能控制，这些小玩意还不是手到擒来？都是我的！”
“别乱来啊！”楚小凝忙传音道：“这是人家生存的根基。”
“哼，几头土牛而已，老娘只是玩玩而已，根本看不上。”小一不屑，不过还是在傀儡木牛周围飞来飞去，左看右看，过了好一会，方才飞回了楚小凝身边。
楚小凝传音问道：“怎样？能不能修？”
小一的小脸没有一开始那种兴奋，稍微尴尬道：“破坏和占有都没有问题，修理的话就免了。”
“你可真行啊，好事干不了，坏事一件不落，”楚小凝翻了翻白眼，次要计划不行，只能采取主要计划，于是呼救道：“大神……”
月恒此刻正站在一头傀儡木牛前仔细观察着，听到她的呼喊，果然有求必应，招招手让她过去。
“嗯嗯，来了。”楚小凝像个乖学生一样乖乖跟了过去。
“拿着这个。”月恒又拿出了一块上品灵石，交给楚小凝。
“这个也像修复阵纹一样吗？”楚小凝对于大神的大手笔早已见怪不怪。
“不一样，这个要复杂一些，不过并不需要修复，”月恒解释道：“这些木牛傀儡过去依托于微风轻石阵，故而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后来，微风轻石阵损坏，再加上傀儡年久失修，因此才会停止了运作。”
楚小凝忙道：“现在微风轻石阵已经恢复了运作，难道它们会自己好起来？”
“不会，”月恒摇头道：“必须给它们注入新的灵力。”
说着，月恒用手指着木牛傀儡脖颈下方的一个位置，说道：“还是和之前类似，一只手握住灵石，用另一只手按住木牛傀儡的阵法核心，清空杂念，试着感应傀儡的内部空间。”
“我会尽力的！”楚小凝拿起灵石，之后按照月恒所说，另一只手的掌心按向傀儡的阵法核心。
之后，她准备释放灵石的真气。
“先不要释放，”月恒提醒道：“直接用你本身的心念去感知。”
“哦哦。”楚小凝学而不倦，凝神聚气，抛开杂念，犹如打坐一般，静静地感知着傀儡的阵法核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海渐渐变得空灵，元神仿佛已经出窍，来到了一个模糊而奇怪的空间。
“怎么这么久才到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心海响起：“幸好这是用来耕地的傀儡，阵法核心直接放在表面。若是换一具神月的战斗傀儡，以你的天赋，怕是三十年都进不来。”
楚小凝惊道：“小一？”
在这个空灵的世界中，楚小凝感知不到自己的身子，然而小一站到了她的面前，容貌和在外面的时候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此刻的小一体型似乎和她一样大。
见到如此‘巨大’的小一，楚小凝吓了一跳道：“你怎么长大了？”
“哼，你怎么不说是自己变小了？”小一鄙视完楚小凝，招手道：“跟我来吧，你这么慢吞吞地，要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核心。”
说完，小一转身走在了前面，离她越来越远。
“等等！”楚小凝稳住心神，努力追向小一，奈何只有一个意识而已，就像梦中追逐，费尽心思却难以追上。
许久之后，她感觉到周围的虚空变得越来越暗，除了小一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到了，这里就是核心。”小一转过身子对她道。
“核心？”楚小凝看向漆黑如墨的四周，纳闷道：“什么都看不到啊。”
“就是，”小一埋怨道：“这破傀儡完全就死透了嘛。什么都看不见，修什么修，赶紧扔了吧。”
楚小凝道：“你不是说占有和破坏都没问题吗？”
“破坏还不简单，你在外面踹上几脚不就坏了？”小一冷笑道：“至于占有那就更简单了，喜欢的话，你直接扛着这头牛跑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