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弹虽然对人杀伤力强大，但对城墙开始，基本没什么作用，没有巨大的冲击力，就爆炸的冲击力，也就让城墙掉掉渣而已。
而要攻城，自然首先是要大军抵近城墙，但城外如此多的防御工事，大军抵近非常困难，因为，曹变蛟已经发现城外的壕沟里面可不是空荡荡的单纯的地势阻碍，而是藏了清军的。
大炮的防御，没有人比曹变蛟更熟悉了，这种壕沟内藏人，大炮杀伤力实在有限的很，等大队步兵接近的时候，他们则会露头，借助壕沟掩护进行远程攻击，甚至最后近战抵御。
这完全就是得到了明军的真传啊，曹变蛟一时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头疼的敲了敲头盔。
“传令，调整炮距，向城外的战壕炮击五轮，一零四团准备进攻，借助大炮掩护，抵近战壕，清理战壕敌军。”放下望远镜沉思片刻后的曹变蛟下令，尝试进攻一次，看看效果。
不多时，随着明军大炮压制，步兵快速抵近了战壕边缘，明军的炮阵随之熄火。
这边刚停炮，进攻的步兵还没来的及冲锋抵近战壕，兖州城头就响起了战鼓声。
顿时，随声而动的，是城外战壕当中迅速升起密集的小黑点，随后，“砰砰砰”的密集的火铳声就开始响起，如爆豆般，噼里啪啦。
得到叮嘱，知道战壕有敌人，早有准备的明军应声而倒，全部趴伏在了地上，有些开始举枪还击，有些则开始提枪匍匐前进，向着战壕接近。
当然，还是少不了的有些明军是真的被击中了，倒地不起了。
战争，是推动人类发展的催化剂，这不，战争，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火器化对战，清军被迫，也进入了大规模火器时代。
虽然拿的是老式的火绳枪，相较明军的新式燧发枪，威力、射程、效率都有所不及，但缩短接战距离，进入射程后，一枪照样能撂倒明军。
清军早从黄台吉时代就在一直大力发展火器了，只是材料受限，一直不能量产，现在，这一问题早就解决了，加上数次和明军交战，这一年也是在大力发展火器。
历史上也是如此，清朝初期还是非常重视火器的，只是等统治天下稳定后，没了后续的稳定统治，就开始大力打压火器，重回冷兵器，便于管理统治，等后期再想发展火器时，早都赶不上趟了。
拿出来对付洋人的，还是清初的火器，这种为了统治稳定，而牺牲文明科技进步的方法，不能说愚蠢，只能说蠢如老狗。
国之利器，你可以管制，可以不用，但你不能没有。
‘嘭嘭嘭’的火枪声不断，两边不断有士卒再也起不来了，但随着明军上弹效率的优势和人数优势体现，明军的进攻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有明军推进了战壕之内，这下连人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战壕内传出的枪声，和近战杀伤的惨叫，一时间，战争进行到了战壕游击战。
不知道此情此景，若是朱慈烺在这里看了，会有何感想，似乎朱慈烺的出现，已经将战争的打法走向，提前推进到了一战时期。
“报。。。军座，北边的建奴骑兵出营了，在我军北面十里处游弋。”
“有多少人马？”曹变蛟放下望远镜淡淡的问道，清军骑兵出动牵制，乃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足为奇。
“禀军座，约莫在五千人马往上。”
“呵呵，豪格这厮，真是欠收拾，本座知道了，继续探报。”
“是，军座。”
曹变蛟并未理会豪格的骑兵，这次试探性进攻，只派了一个团，还有两个团在此待战，豪格要是敢上来，凭他现在的兵力，照样揍他。
不出所料，豪格并未逼近接战，只是在外围晃荡，给明军施加压力，让明军不能全面投入攻城。
而曹变蛟也没打算再加派人手。
半个时辰后，一零四团大部已经进入战壕，战壕的内的推进看着似乎已经推进过半，曹变蛟的目的也很简单，今天就是看看能不能把战壕内的敌军先清理干净，为之后的攻城做好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嘭嘭嘭。。。”兖州城头的大炮响了，数十门神武大将军炮在城头开火，瞬间南城外三里内的战壕遭到了无差别轰炸。
让人惊疑的是，清军竟然也是用的开花弹，虽然和以前明军的开花弹一样，缺点众多，但正常的落地后爆炸的开花弹，杀伤力也是很可观的。
“个狗鈤的建奴，真是丧心病狂啊，自己人也炸啊。。。”见兖州城头的大炮连清军自己人在内一起无差别轰炸，气的曹变蛟破口大骂建奴没有人性。
“军座，传令撤军吧，建奴如此丧心病狂，就算摸过战壕也没法攻城的，回来总结一下，看看战壕的防御力量如何，我军再行谋划吧。”第二师政委王家彦上前建议道。
“嗯。。。委座说的是，先撤回来吧，传令，鸣金收兵。”
“铛铛铛。。。”明军这边响起鸣金声，不多时，渐渐全军撤退，顺着战壕退了出来。
战壕的外沿已经延伸到了三里开外，城头的大炮也打不到，就算是能打到的战壕区域，实则伤害也不大。
连明军威力更大的炮击都对战壕伤害不大，更别说城头的老式大炮了。
小半个时辰后，明军收兵回营，第一天的攻城就这么草草了事了。
既然大炮对战壕的伤害不大，明军为何不继续进攻呢？其实是因为一开始明军就没打算攻城，只是想先清理战壕敌军，所以没有携带攻城器械。
二呢，是这次派出的也只有一个团一万余人，并不足以攻下城池，后续跟进不足，旁边还有数千清军骑兵虎视眈眈的牵制呢，明军也没法将大军全部派上去投入战斗。
今天只是试探性进攻，明军并不着急，还是先摸清清军的防御，想个奏效的办法再行动不迟，反正兖州在这儿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