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是整个大队最突出的人，还是总队长。
叶致轩不邀请都说不过去，但沈渡会同意倒挺奇怪。
车子缓缓驶入高速路，副驾驶，符栖栖吃着精美的小蛋糕，后座的花盆正好能晒到阳光。
好好的唯美画面，偏生小姑娘咬牙切齿的气呼呼。
“生气了？”
沈渡听小李说过一些叶家的事，但不全面，他也不会贸然去查别人。
符栖栖恼怒的瓦下一块蛋糕塞嘴里，含糊不清。
“看不惯，他们邀请你准没好事，用屁股想都知道。”
她一贯如此，向来不会给讨厌的人留好话。
高速路上，沈渡只能看一眼矿泉水：“喝点水消气，反正我就去走个过场，现在听话一点。”
符栖栖：……
听话？她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
我听你——
“下了高速我再陪你一起骂，安全重要。”
符栖栖一腔怒血瞬间被浇灭了，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他居然说陪自己一起骂，陪她一起骂叶家的人？？？
沈队，吐脏话？
“哦，我睡觉了。”然后抱着一个小熊玩偶枕着睡。
沈渡垂了下眼睫，打开车内空调暖风，驾驶座的窗户打下一点点，能够吹到自己。
从落城回到云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沈渡去队里找小李，符栖栖一个人坐在商场门口的石球上，拿着冰淇淋在舔。
围巾随意搭了一股在背后，发后插着木簪。
第二个红绿灯过去，对面的奶茶店匆匆跑来一人，灰色呢大衣束腰的带子松松的摇曳着。
喻凡柔化着淡妆的脸上裹着紧张，将奶茶递给她，“栖栖，店里人多等的久了些，拿着先暖暖手。”
符栖栖伸手接过来，“谢谢。”
“我们去商场吃了饭再回去，好吗？”
可能是怕她不同意，喻凡柔说得小心翼翼。
去叶家之后跟那帮人一起吃饭，还是等到几个小时后的宴会，也吃不饱，人还那么多不自在。
这么一想，符栖栖点了下头。
眼角的一滴泪水被食指抹去，喻凡柔眼含温柔的笑：“你答应回来后我就预定好了，在包间，比较清静。”
吃饭的地方不在商场，而是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
一顿饭吃下来基本是喻凡柔在找话题，符栖栖应答几声。
不热情，但也没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说到最后，喻凡柔放下手里的水杯，“你弟弟最近失恋，所以晚上不参加宴会。”
她解释完叶炎的去向，又添了一句：“至于你爷爷那边……他不一定会出面，不过你别多想，他已经十几年不出老宅了，宴会上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老宅？”符栖栖咬着笋片抬头，没吃进去。
“是你爷爷祖上留下的老宅，他本来还有一个女儿跟儿子，前几年相继意外去世了。”
“叶致轩是最小的吧？”
喻凡柔也不在乎她直呼其名，点点头：“对，为什么这么问？”
符栖栖咽下笋片，翻个白眼给某人“不然还能让他继承公司。”
是怕等不急让公司破产，也够造孽的。
不过喻凡柔说老宅，加上老爷子十几年不出来，就连儿女死了也没出面，这其中指不定有什么事。
那她上次看见的那扇门，应该是老宅而不是现在的叶家。
喻凡柔一愣，随后笑了笑：“这些话回去先别说，以后有机会，先吃饭，别影响了心情。”
符栖栖抽回思绪，对她友好地一笑，接着猛干饭。
一顿不吃是王八，两顿不吃是傻瓜。
吃完饭喻凡柔自己开车，本来准备去叶家，半路却接到叶致轩的电话，让他们先去一趟老宅。
她看一眼符栖栖，“应该是你爷爷想见你。”
两人的关系不算太亲密，但一顿饭下来和缓不少。
符栖栖懒洋洋的靠着车窗，头往左一转，“他见我做什么，不是说在房间里不出来。”
喻凡柔也是皱眉：“我也不太清楚，先去看看再说，你想去吗？”
如果女儿不愿意，那就不急于一时，往后再说。
其中的道理符栖栖怎么会不懂？
喻凡柔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她，更想替她谋取利益。
就算现在不见，以后也总要见的，都一样。
“去吧。”
喻凡柔便在前面的岔路口调转车头，先带符栖栖去买了身衣服，最后才去的叶家老宅。
跟众多电视剧、小说里描述的一样。
老宅建立在半山腰的位置，不光只有叶家老宅一户，大概两三户一座山的样子。
许多有钱人图清净，也图一个有人上门方便。
毕竟这里的监控都由主人家管着。
老宅门口，符栖栖不自在的揪着裙子两边。
“必须穿这个？”
她一身冬季款时尚套裙，标准的淑女优雅风格，冷倒是不冷，就是……怪怪的。
见她外套松松的露出两肩，喻凡柔一边给她穿好一边说。
“妈妈还给你准备了一套休闲的，一会见了爷爷就换掉，虽然叶致轩没有心，但你爷爷是好的。”
闻言，符栖栖勉强站直身体，真想说一句……
你想太多了。
但老爷子的事她也还没头绪，有苗头了再说。
可不代表她不知道别的事，跟在喻凡柔身边别扭的走着。
“那啥，你要不跟叶致轩离婚吧，他不是个好东西，如果……”
她纠结了一下。
“如果你担心没地方去，反正离婚能分到钱，买个房，到时候……我也是，会去看看你的。”
走了一会，也没听见回答，她不由的偏头：“我跟你说正……”事呢。
喻凡柔不知何时哭的，眼圈泛着红，潋滟眼眸酝着晶莹。
符栖栖顿时惊愕地问：“不是，你哭啥？”
她也没说啥啊，真是，女人还真是水做的。
嫩得慌，该得宠着！
她没办法，手僵硬的摸到她脸上，擦掉眼泪。
“别哭了。”
岂料，她越擦眼泪还越多了。
到最后，她眉头皱得更紧，人却猛地被抱住。
“栖栖，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都查不出真相，让你受委屈了。”
喻凡柔哽咽着，却吐字十分清晰。
有那么一瞬，符栖栖想到了护短的师父，那老头子现在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一样温暖的怀抱，所以……她是真的对自己好吧？
“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