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是陶欢需要纠结的问题。
黎楚婷定定的看着对方：“你肯定让你家破人亡的，就是季鹤知吗？”
“废话！那张脸，我肯定是不会认错的！”
陶欢咬着牙：“他侵犯了我妹妹！还利用家里的势力，让我们投报无门，逼死我妹妹，让我父母一把年纪了，还东奔西走没有结果，最后死在维权的路上。”
听起来真的很惨。
黎楚婷叹了口气：“那你呢？你是怎么死的？”
也是因为维权吗？
“我是自杀的。”
陶欢回了一句：“那时候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有个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亲手报仇，但前提是我要先死，他才能做到。”
“你当时就没怀疑过你死了以后就彻底没有希望了吗？”
季知妍没有忍住。
在这个全民科学的时代，陶欢怎么能相信这种奇怪的话呢？
陶欢沉默半天，才重新开了口：“我那时候，能有什么办法？”
季家的势力那么大？他根本是寸步难行，没有任何的方向，所以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的。
所以其实这件事情他是想了很久才同意的，就是想赌一把。
陶欢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突然就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季知妍叹了口气，继续问道：“然后你就自杀了？”
“是啊。”
陶欢应了一声，又露出了笑容：“不过能让季鹤知付出应有的代价，我这样也没事儿。”
“我看你是忘了你妹妹！”
黎楚婷把刚刚消散的画面再次呈现在对方的面前：“你以为为什么你妹妹会这样？因为时浅是无辜的！你把她给牵扯进来，还能逃过吗？”
“她不无辜，她拜金！”
陶欢吼了出来：“一百万就能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
“一百万，你觉得很少吗？”
季知妍本来还很可怜陶欢的，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这么做固然不对，可你不也是为了报仇把她拉进来吗？”
陶欢理直气壮：“她自愿的！”
“她再自愿也没想过怀鬼胎吧？”
季知妍来到陶欢的面前，抬手就想把这个人直接拍灭，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陶欢说季鹤知侵犯了他的妹妹。
“但是季鹤知和你妹妹没有关系。”
季知妍提醒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不可能，就是他！”
陶欢很是自信。
季知妍看着画面里面的陶欢的妹妹陶欣，问了一句：“有办法把她带出来吗？”
“你在为难我？”
黎楚婷震惊的看着季知妍：“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只有当事人能说明问题了。”
季知妍莫名想起来了当时和胡云胡雨两姐妹说过的事情，提证人。
要问证人是谁，请苍天，辩忠奸，死者本人是也。
“要是不能的话，就我来。”
“别！”
黎楚婷阻止了季知妍：“我申请申请。”
后者现在不属于地府的正式编制人员，提溜魂儿上来是要受罚的。
“交给你了。”
季知妍应了一声，只看到黎楚婷将画面挥散，手中的判官笔画出一个方形，而后踏了进去。
看完了全程的陶欢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季知妍。
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他不敢相信的开了口：“你们，你们就这么要带我妹妹出来？”
“你又说不出有用的东西。”
季知妍没有任何顾及对方面子的说了出来：“不找当事人，难道还找你啊？”
说完，她就直接把陶欢给收了起来，去里面找了季鹤知。
看到她的时候，季鹤知急忙开口询问：“怎么样？问出来什么情况了吗？”
“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陶欢就是认定是你，有些奇怪。”
季知妍把大概的事情说了一下，让季鹤知很是疑惑：“他就这么认定是我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
季知妍耸耸肩膀。
没过多久，黎楚婷再度回来，身边带着陶欣。
陶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带了上来。
这会儿，季知妍也没有把季鹤知给藏在房间里，而是让他站在陶欣的面前，问着陶欣：“你认识他吗？”
“好眼熟啊……”
陶欣一看到季鹤知，曾经的记忆又回到了脑海中。
那个男人捂住她的嘴，把她给拖到暗处，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她颤抖着后退，季知妍又问了一句：“看清楚，你到底认不认识他！”
陶欣这才反应过来，再次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季鹤知。
最后缓缓摇了摇头：“好像……不认识。”
“但他长得好像一个人。”
看来，那人是和季鹤知长得很像的人。
季知妍思考了一下，把陶欢给放了出来。
一见到陶欣，陶欢就直接飘了过去，被季知妍给拦住。
她看着陶欣，再次问了一句：“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陶欣摇摇头：“他很像，但并不是，那个人长得没有他精致，而且……身高不对，这个人身高很高，那个人，没有他高。”
“什么？”
陶欢愣在那里：“妹妹，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人不是伤害我的那个。”
陶欣重复了一遍：“只是长得像。”
“怎么……可能？”
陶欢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时浅，又看向了季鹤知：“难道说，我记错了？”
“可是……不可能啊……”
“明明那个人来找我的时候，说得他就是季鹤知啊！”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处处受阻。
“那你是和季鹤知有过见面的。”
季知妍看着陶欢：“你就没有怀疑过，你现在看到的季鹤知，和那时候看到的季鹤知不一样吗？”
“我……”
陶欢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结结巴巴的回答：“我那时候只想着要季鹤知偿命，在酒店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面前的这个季鹤知。”
他没有想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黎楚婷深吸一口气，在双方之间比了比：“陶欢飘在半空，觉得身高没变化，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