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鹤知离开没多久，黎楚婷就醒过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黎楚婷直接瞪大了眼睛。
虽然还没有到季知妍完全下课的时间，但现在怎么就五点了？
她过来的时候也才不到两点啊！
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她急忙站了起来，直接出了门。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心里一沉，这才发现季鹤知给她留下的消息。
说很多人的位置都已经放在这里了。
真是的！
她给季鹤知发了条感谢的信息，只收到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她翻看着季鹤知提供的位置，再度回了刚刚的房间，心念一动，面前出现一道门。
出去的时候，正好在一个小区门外的监控盲区。
她迅速朝着上面提供的门牌号而去，敲响了门。
“谁？”
里面有一道声音询问，黎楚婷回了一句：“你好，我是贾露华的朋友，今天来找你，是她有话让我带。”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姑娘打开了门，还戴着针织的帽子。
大热天的。
再加上她的脸色与穿着。
黎楚婷几乎第一时间就已经判断出来了，这人也生了孩子。
但这人的状态比贾露华好多了，虽然不至于脸色红润，但没有皮包骨头。
她疑惑的看着黎楚婷：“没见过贾露华有你这个朋友啊！”
“这不重要。”
黎楚婷轻笑一声：“我知道你就行了，张璇，是吧？”
“是我。”
那人应了一声，继续问道：“贾露华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她问你，还记不记得刘舒。”
黎楚婷直接开了口。
刚说出口，张璇的脸色就变了，而后就要关门。
被黎楚婷给挡住：“怎么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记得刘舒了。”
张璇冷声回了一句：“你跟她这么说就行了！”
“看起来确实认识啊。”
黎楚婷没有说着她的话说，而是继续问道：“贾露华说，刘舒回来了，问你应该怎么做。”
“我能怎么做？”
张璇慌张的摆摆手：“我不知道，别来问我！”
“可是，她就是让我问你啊！”
黎楚婷就是不离开，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感觉。
张璇皱着眉头，有些着急：“我说不知道就不知道！你跟她说就行了！”
“可以是可以。”
黎楚婷也并不是完全说不通：“只是，等刘舒折磨完贾露华，下一个，你猜是谁呢？”
张璇脸色发白：“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最后问你一句。”
黎楚婷看着她：“你猜是谁？”
张璇脸色更加难看：“我不知道。”
说着，她就要关门。
黎楚婷继续说道：“其实轮到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怎么办？”
听到孩子。
张璇突然停住了关门的手，战战兢兢的看着对方：“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刘舒到底为什么而死。”
黎楚婷死死的盯着张璇。
张璇的心里防线被击溃，突然捂着自己的脸：“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都是贾露华逼我的！”
“贾露华逼你的？”
黎楚婷好奇的看着她：“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璇不住的哭，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良久之后，张璇才暂时停住了哭声，让黎楚婷进了门。
还不忘把茶几旁边的孩子给送回房间里面，而后才开了口：“她会对我的孩子怎么样？”
“你先说，我才能告诉你。”
黎楚婷看着对方：“你对刘舒做了什么？”
“我……”
张璇深吸一口气：“我曾经，把她的脑袋，按在了厕所的水里。”
厕所？
“为什么？”
黎楚婷不是没见过这种人，不过只在小说里面，而不在现实。
“因为贾露华。”
张璇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况：“那时候，因为贾露华家里有钱，所以在学校算是个大姐大，底下跟着一群小姐妹，我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刘舒长得好看，所以贾露华嫉妒她，就让我们……对她进行霸凌，总之，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可以招呼在她的身上。”
黎楚婷听的微微皱眉：“她让你做，你就做了吗？”
“不做有什么办法？不做的话，被欺负的人就会多我一个。”
张璇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家里有点儿钱，又有些关系，学校的人也不敢动她。”
黎楚婷面带鄙夷的叹了口气：“那……就因为她好看吗？”
“是这样的。”
张璇低下了头，似乎对于当年的事情异常的后悔：“人的嫉妒心来的莫名其妙。”
“那后来呢？”
张璇还没有说到重点上，比如刘舒到底是怎么死的。
“时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我也转学离开了，后续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确实听说那姑娘跳楼死了。”
张璇看向了黎楚婷：“你要相信我，刘舒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那时候不在，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你要这么想知道的话，就去问贾露华吧，她肯定全都知道的！”
你是最终没有参与她的死亡。
但你做的事情，成为了她死亡的一部分。
黎楚婷深吸一口气：“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
张璇摇摇头。
黎楚婷拿出那部分资料，让对方看：“找找吧，这里有多少欺负过刘舒的人。”
张璇的手有些颤抖，一个个翻看了过去。
当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越看呼吸越沉重，最后没有看完，直接把东西给扔了下去。
黎楚婷安静的等着，直到张璇缓和过来，才让她继续看。
费了十几分钟，张璇才把东西交还给了黎楚婷：“这里的人，全部。”
没有一个没有欺负过刘舒的人。
黎楚婷久久不能平静，离开了张璇家之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有几十个，但这上面甚至都不是所有的人，怎么会这么多？
她深吸一口气，季知妍的电话就到了。
对方问着现在的情况，黎楚婷回了一句：“我现在刚出张璇的家里，还有一些人，需要你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