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店,楚自横让曹瑞林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就让许二带着先来到了舞厅。
看着那昏暗的灯光,以及一股刺鼻的烟味,他心说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来。
许二让围观的人都该干啥干啥去,不就是换了个老板吗,这些人还都想看看新老板长啥样,这有啥好看的?
他随即低声的说道:“其实这个舞厅平时5分钱一张票,大家都是为了图个乐而已!”
“尤其是那些在赌场赢了钱的,就喜欢在这里玩!”
“舞厅的后面有房间,供吃供住,还陪他们玩,就是不让他们把赢的钱带走,能都花在这里就花在这里,咱整个马店也就是个吃喝玩乐!”
楚自横看了眼那些围在录音机旁,正在听磁带的一群女人,心说这个时代,像这样的地方,那就是很多人的天堂。
他们在这里能够触摸到让他们永远都难忘,并且乐此不疲,也被禁止的感情。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那些曾经单纯的姑娘也都变得老谋深算,再也不去看男人的脸,甚至是谈及感情,看的想的都是男人兜里的钱。
楚自横也不想让这里改变什么,更不想待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便转身来到外面。
至于后面的赌场,楚自横更不想去看了。
他随即说道:“赌场我就不去看了,我把它交给别人来管理,这个人就是原来市里赌场的那个廖秋香!”
许二很是吃惊的说道:“是她啊,自横你是真有能耐,那个廖秋香虽然是个娘们,但是人家在刘昌旺开赌场的时候,就给人家整的特别好!”
“把咱的赌场交给她,那肯定更加的赚钱!”
楚自横跟着说道:“这些都是偏门,能干就干,不能干我也不差这点,你回头叫人在仓库边上,再盖个更大的仓库,我要把黑市的规模在扩大两倍!”
许二心说还得是楚自横做啥痛快。
那个仓库真的是太小了,很多人想买东西都进不去。
好几次都说要扩建,可就是说说而已,现在总算是能够扩建了。
楚自横跟着说道:“现在马店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许二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带你去见见徐会计,马店里里外外的账目都是他在整!”
来到后院的一个屋子,还没有进门就听见噼里啪啦的算盘声。
房门推开,许二便说道:“徐会计,咱新老板来了,想看看账目!”
楚自横也看向这位年纪有五十多岁的徐会计,光是长相就跟会计似的。
还戴着一副老花镜,倒是比较热情,摘掉眼镜就起身拿暖瓶给俩人倒水。
他还文绉绉的说道:“昨日我就听说咱们换了新掌柜,我就连夜把账目给拢了一遍!”
“马店的账目比较杂乱,光是账本就有好几个,实在是繁乱无比!”
楚自横看了眼那把都已经包浆的木头算盘,还有桌子上那一摞一摞的账本,心说这个徐会计也是个认真工作的人。
他随即喝了口热水,跟着笑道:“具体的账目我就不看了,你就说咱现在的账面上还有多少钱吧?”
徐会计立刻戴上花镜,弯腰驼背的翻开桌面上的账本,一本正经的说道:“回掌柜的,现在咱账面上还有三万六千五百七十六块两角八分!”
“这些钱都在钱柜子里放着,您要是用钱,随时都可以拿,但是得需要您给签个字!”
楚自横哈哈一笑道:“这账弄的不错,钱我现在不用,以后你也好好的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徐会计也急忙表态道:“掌柜的放心,我从八岁就开始打算盘,干了这么多年的账房,还从未丢过一分钱!”
“昨日曾少爷他也过来跟我说,要把账目都弄好,每个月给他报一次账就可以!”
楚自横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曾弘飞是让徐会计当财务了。
而且这个徐会计也是个聪明人。
他话里的两层意思也说的很明显。
首先是让自己放心,他一定会把账目弄的清楚明白。
另一层的意思就是跟自己说曾弘飞虽然让他当会计,但是只需要一个月汇报一次,别的还是自己说的算。
说到底,他就是想表达跟自己是一条心。
连他都知道曾弘飞这个人不可信,而且曾弘飞也肯定不可能彻底的放手,一个眼线都不留在马店。
不过这些跟自己的利益没有冲突,谁该赚多少就赚多少。
等到自己的羽翼丰满了再说。
楚自横随即起身笑道:“那以后就有劳徐会计把账目做好,毕竟我跟曾弘飞是合作入股,账目弄明白了,对谁都有好处!”
徐会计立刻听出这话里的意思,笑着说道:“明白,掌柜的以后有啥话尽管吩咐就是!”
他还把俩人送出门外,直到俩人离开,他才回屋,从一堆的资本里抽出一本看上去最不起眼的本子翻开来看了又看。
跟着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六爷,您的这个账目我该怎么做啊?”
来到仓库的门口,楚自横便目光锐利的说道:“二哥,你觉得六爷只有账面上的这点钱吗?”
许二想都没有想,直接摇头道:“怎么可能,虽然六爷活着的时候也给曾弘飞钱,但那些都是小头,而更多的钱六爷都存起来了!”
“至于放在哪儿,谁都不知道!”
楚自横却呵呵一笑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许二立刻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徐会计?”
楚自横跟着点了点头说道:“二哥,我这么跟你说,虽然我现在做了老板,但是除了咱哥俩,别人是不是真的跟咱们一条心,谁也说不准!”
“所以,你平时在马店也得替我留个心眼,平时多盯着点那个徐会计,还有曾弘飞那边!”
许二也皱眉点头的说道:“自横你说的很对,曾弘飞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咱们!”
“我也想跟你说这个话,以后我还是跟着你混饭吃才能长久,至于曾弘飞,我算是看明白了,他想的只有他自己,跟六爷活着的时候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