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的手段与其说是催眠，倒不如说是玄幻界中的幻觉。
离魂香！
一种迷心，让人产生幻觉的香。
刚才知道要动用催眠，曹诚就想起之前开箱出来的这种东西。
来拘留所的路上，曹诚在空间中取了一小截，很细很细的那种香，需要点燃被闻到了才能发挥作用。
曹诚直接插入了香烟当中。
小拇指盖不到的长度。
这点香气不至于产生太多的迷信作用。
但结合催眠心理的引导技巧，很容易把任何人代入到另外一个‘世界’。
说是世界，只是自我感觉存在的一个安全的空间。
什么逻辑，什么道德，在这里都不会关注。
几乎就是问什么答什么。
任你奸滑似鬼，任你也学过心理学，还不是傻不愣登的上当了。
再大的防备心，也顶不过这一小撮的离魂香。
……
曹诚看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恼怒不已的郭毅。
郭毅哪里还有之前温文尔雅的气质？
他此时越来越暴躁。
二姐已经来到了曹公子的身旁，呵斥：“老实点。”
小姑娘也来了，站在曹公子身后。
曹诚却笑了：“看来我说的没错，高考的697分应该是郭宇考出来的，就凭你郭毅……第一次好像才考了二百多分？你也配上那么好的大学？”
“啊~~”郭毅怒了。
刚才还好好聊天，不断恭维他的曹公子，突然嘲讽他。
而且一下子就嘲讽在了他的内心最深处。
他其实已经很努力了。
很努力的学习。
但他确实不是那块料。
这跟聪不聪明没关系，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学习，学那么枯燥死记硬背的东西。
这是他的痛。
就在二姐准备呼叫警卫，控制对方的时候。
忽然……
郭毅猛地安静下来。
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曹公子。
气质一变。
如果说刚才是温文尔雅转而暴怒，那么现在就是冷漠，一双冷漠的眼，不带丝毫的情感。
小姑娘吓了一跳。
这个眼神太恐怖了。
对视一眼，小姑娘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饿狼给盯住，随时会撕咬断她的喉咙。
但小姑娘也是警员。
一阵害怕，硬生生梗着脖子，怒视对方，好像在叫板一样。
说到底还是小姑娘，正式入职才多久？
还没转正呢吧。
二姐也蹙眉，她发现了郭毅气质变了，只是一下子没想那么多。
还觉得对方是突然冷静下来，变得不再那么温文尔雅。
直到。
曹公子开口。
一句话把两个妹子给吓了一跳。
“你是郭宇！”
郭毅眯着眼，冷眸闪闪：“你是谁？”
“我是恁爹啊。”曹诚真诚看着他。
“……”
郭毅表情一变，哪里还有冷漠，瞬间怒不可遏，嚎了一声：“你特么……”
曹诚失笑：“行啦行啦，别叽叽歪歪了，告诉你，我们村不管是不是精神分裂，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不管是分裂出来的你，还是你所谓的哥哥郭毅，枪毙是必然的。”
【叮~负面情绪*2】
曹诚继续道：“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郭毅说你聪明，你就真的聪明了？你们两兄弟还真有意思，一个以为对方是天才，一个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
“一个只敢对鸡出手的天才，能是什么真的天才吗？废物嘛这不是？”
【叮~负面情绪*2】
“你要真敢杀个男的，我还对你竖个大拇指，结果都是女的，每一次还都是偷袭，你真的好弱啊郭宇。”
【叮~~】
他可能是普通人。
但他的身份气运并不普通。
这个案子必将引爆。
因为这次的案件，肯定会是国内‘精神分裂症连环屠杀第一案’！
曾经有过一个精神卫生第一案。
但那种案件情节和影响力，都远不如这一次夸张。
这一次跨度八年。
加上高考这么多分。
又是老师。
又是精神分裂。
又是鸡。
又是连环屠杀……
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起，必将是典型案件，也是以后会被用于不断参考的案件。
所以，
系统判定这家伙是一个‘名’人。
给予的反馈随随便便就这么多。
“郭宇啊，我就当你是个人好吧，不过，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思维，连自己的本体都没有，你能天才到哪里去啊。”
【叮~】
“别这样恶狠狠盯着我，我不穿大红色的衣服，而且你打不过我，小天才。”
【叮~】
曹诚不断的用语言刺激他。
每一句话都伴随着高爆情绪。
二姐都看傻了。
老五这是做啥呢？
也是审讯的一部分？
二姐也不敢插嘴打断，反正总感觉现在老五是在故意气对方。
也不知道这感觉对不对。
反正对方是真的很生气。
二姐也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好像是两个人。
曹诚也提到了精神分裂。
一时间恍然大悟。
这种东西以前只是在电影中看得到，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
几分钟。
短短几分钟。
郭宇嘎的一声，忽然趴在了乖乖椅上，背过气去了。
直接大脑受损，昏迷。
曹诚暗道一声可惜。
尼玛的。
小天才……你咋这么不禁逗呢。
这才几分钟，我才收集了不到三十万。
呃。
虽然很多了，但貌似也不是很多。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这么喜欢爆的，又有名气的，才几分钟就结束了。
可惜啊。
曹诚甚至都想问问，自己能不能把郭毅给带走，以后关起来，没事就气气他们。
这样下来，就等于开发了一个爆款游戏。
只要他们气不死，那就每天都会有源源不断的情绪值被爆出来。
……
二姐上前，试探了一下，确定没死后才松了口气。
她可真怕老五一不小心给人家弄死了。
曹诚叹气起身：“没意思，下次我再来看看他，你们还愣着做啥？赶紧去找尸体和凶器啊。”
二姐惊讶：“这，确定他们是精神分裂？”
“重要吗？”曹诚反问。
二姐眨了眨眼，貌似不是很重要。
二姐又道：“你刚才对他进行了催眠？”
“没错。”曹诚点头。
二姐深深看了曹公子一眼，又让小姑娘把摄像机关了，最后拉着曹公子离开了审讯室。
一出门，二姐沉声：“你是不是平时也对我催眠过？”
“……”
曹诚斜睨了她一眼。
顿时也明白了她的想法。
估计是看曹公子太容易催眠别人了，随口聊几句就把别人代入催眠之中，问什么就说什么。
二姐再想起自己和曹公子的一些关系，要不是被催眠了，她怎么会飞蛾扑火？
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的。
毕竟谁见到曹公子这种手段不怕呢？
曹诚却失笑：“被催眠之后是有感觉的，就比如郭毅刚才一醒来就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二姐沉吟摇头。
曹诚道：“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再说了，你自己喜欢限量款的衣裙，关我啥事。”
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啊？
少特么冤枉我。
“……”
二姐脸一红，抬手狠狠地拧了曹公子一下。
曹诚躲开，哼笑：“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先走了。”
二姐看着曹公子转身，喊道：“等我一起吧。”
“算了，我被人冤枉了，我有点生气，我需要找个地方喝闷酒。”曹诚头也不回的说道。
二姐尴尬撇撇嘴。
回想一下确实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但她也是认定了曹公子催眠厉害，比之前那个沈家的妹子要厉害的多，才会一下子被吓到了。
现在想起来，自己确实有点伤人。
这是不信任呐。
唉。
回去还得哄。
二姐摇摇头，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其他的晚上回去再说。
……
半个小时后。
市局领导震惊了。
当二姐拿着录像回来后，马上进入了大型会议室。
播放了审讯的过程。
过程其实并不震惊，这属于审讯技巧的基操，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很简单就能看出曹诚的意图。
可渐渐的……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直到曹公子问出那句：你父亲走了之后，你就开始杀人？
此言一出，不少老警官和领导下意识摇头，没有这么问的。
明显不到时候。
可下一秒。
郭毅摇头：“人不是我杀的，是我弟弟杀的。”
哗——
会议室惊呼。
接下来就是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为首的白衬衫询问二姐：“小任，这已经进入了催眠吗？”
二姐点头：“是的张局。”
这位是中海市局老大，他看出了什么。
众人闻言，也才反应过来，这就进入了？
没发现啊。
所有人都没发现。
毕竟聊着聊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
什么时候进入的？
算了。
貌似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对话让大家都背后冒了凉气。
居然是精神分裂。
直接分裂出来了另外一个人格。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在座的都不陌生，有一些很‘聪明’的嫌疑人，总喜欢给自己套上一个精神病的病历，以此来摆脱律法的制裁。
包括一些抓捕的影视剧里面，很多编剧都喜欢用这种嫌疑人，因为足够反转。
可是现实中却非常少。
至少能够分裂出一个全新人格的嫌疑人，这应该还是首次，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案子大了。
上达天听都是百分之百的事情。
必然是典型中的典型。
未来但凡有类似的案子和审判，都将以眼前这个案子的判决结果来作为参考。
而在座的众人，都将沾光。
且这个案子也算是破了，可以告慰受害者的在天之灵，嫌疑人也不会再去杀人了。
就在刚刚，x村那边传来消息，找到了防空洞，找到了洞内的尸体和凶器。
一切都齐了。